小煉神術,小禦神術,小破神書在重修之時居然發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交織,仿佛豁然洞開夜尋心扉,如同一道閃電劃過黑暗夜空,神魂理解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境界。


    三種秘術在識海上無規律的繞轉,但又有聯係的彼此吸引,空中樓閣聳立到了神牆之上,血月魂刀從天而下欲斬空中樓閣。


    它們在互相毀滅,又從其中孕育,最後極速的繞轉後歸於一體,夜尋凝視著,恍惚發現了規則秩序,他的神魂在那一刻化為了自我,化為了天塹,化為了無畏的騎士。


    夜尋如癡如醉,在明悟之際,他的眼睛明亮而清澈,猶如湖水中倒映著天地,明察秋毫,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


    定神審視,天似穹廬,籠蓋四野,不過是掌中世界,夜尋神遊其中,怡然自得。


    “此術原來叫衍神秘術…洞察宇宙,衍化天道,修煉此術神魂或可能達到聖境,真是奇術,可惜隻有六層,到不了那一步。”


    “或許,丹閣有…”


    夜尋驚歎惋惜,身陷絕境後,否極泰來反而推倒重練悟出了衍神術,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有了先前基礎,一日之間水到渠成將前三層修煉完成,神魂化虛更為殷實。


    但目前沒有時間再操刀煉丹了,夜倉翼肆意暴虐的搜魂令夜尋神魂破碎,即使重塑氣息也十分萎靡,隻有境界的空竅而已。


    轟然一聲,煉丹室的門開了,夜尋扶牆走了出來,臉上仍沒有血氣,內殿有人見此急忙上前攙扶,同時大聲對著外麵大喊。


    “速請長生長老!”


    少時,枯瘦蒼老的夜長生閃身出現一把抓住夜尋拿脈探查,彈出丹藥,又在其腦上連點幾下,夜尋張開嘴吞服,隨即在夜長生牽引下盤坐修煉,即刻補充著流逝魂力。


    夜長生眼神示意驅散了圍觀之人,自己則盯著夜尋來回踱步,見他神華內斂,吐納之後緩緩睜開眼睛,便關切詢問著原因。


    “你小子怎麽搞的如此虛弱?”


    “多謝長老相助,我煉丹過於投入,一不小心消耗太劇烈,緩一緩就好了。”夜尋起身恭敬拜謝,扯了個理由來搪塞此疑問。


    夜尋眼底閃過一抹厲色,以往劍眉星目卻是燃燒著熊熊烈焰,帶著複仇渴望,與此同時,眼中還有難以掩飾的無奈之情。


    “原來如此,那你的化脈靈丹,可是煉製成功了?”夜長生瞧見他失落臉色,心中咯噔一下,猜測到結果了,但還是有意詢問。


    “愧對長老信任,暫未成丹。”夜尋再次拜謝,這次確實是實話實說,從進煉丹室到出來,他就隻煉了一次,還差點死了。


    夜長生聞言略有失望,拍了拍夜尋肩膀背身離開,內殿中響徹了他的寬慰之語。


    “嗯…無妨,你還年輕,不必因一時失敗泄氣,還有漫漫長路等著你上下求索。”


    秋風徐徐,在樹木枝幹的陣陣搖曳中,色彩斑斕的樹葉,悠然的從枝頭飛離。


    夜尋在夜族藥堂又調息半刻,望著殿外之景,一時間怔怔出神,重吐口氣,便起身離去,身影穿梭在夜城中往丹閣那去了。


    丹閣,藥研處。


    這時,湖邊連岸的廊亭靜靜矗立,亭角翹起,微風輕撫,四周鬆針隨其飄舞,緩緩帶來了清香彌漫,一個道姑在極目遠眺。


    她聆聽湖水濤聲,欣賞山巒輪廓,道韻悠長,道法自然,其聲空遠,其音縹緲。


    “夜尋呢?為何還不見他來?”


    “師伯,之前老師派人去夜族詢問,說是還在閉關煉丹,故而暫時沒來。”羽瀾先為其解釋,轉而往外看,美眸中有些憂色。


    “師姐,夜尋莫不是怕了不敢來?”勾宇見她如此關心,心中氣恨,故意反問著。


    羽瀾理不都理他,對聰辯先生施禮說了幾句,得到同意後起身往外走去,勾宇自然知道她意如何,這段時間的靜心修煉又立馬破功,腦海裏不斷湧現一些淫穢畫麵,但是下體沒有絲毫反應,他更加的癲狂了。


    “勾宇,先行考核!”


    這一聲震如雷霆,勾宇嚇的不輕,急忙低頭應答,不敢出氣去看聰辯先生一眼。


    “是…是師伯。”勾宇手忙腳亂拿出丹爐起火預熱,突然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聰辯先生見此麵容微動,似乎是發現了端倪,撣塵搖頭,念了聲法號凝神靜觀。


    與此同時,夜尋剛步入丹閣地界,虛竹大師不知從哪就衝了出來,老臉急躁一把拽住他往藥研處趕去,一邊走一遍說著。


    “小友啊,怎麽才來,聰辯師兄已經等你許久了,快跟老夫走,咦不對,你…”


    虛竹大師停下步伐掃視夜尋,見他此刻眼光無神,神魂之力稀薄,周身也沒有丹香縈繞,並不像是下了一番苦煉丹功夫,反而和勾宇某些時候很像,關於那些破事…


    他懷疑夜尋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控製不住欲望,蝕骨銷魂,被掏空身體,想到這眼神中不禁有責備之色以及惱怒之情。


    “老師勿怪,弟子並非故意遲到,隻稍有變故,便來晚了些。”夜尋微拜解釋道。


    “小友你…”虛竹大師舉指欲問,見夜尋此時目光澄澈,細想之後便鬆了口氣。


    夜尋知其擔憂自己,心有感動,強撐起精神拍拍胸口大笑,很自信打著包票。


    “老師放心,我有分寸,您快帶我去聰辯師伯那吧,還得完成答應您的承諾了。”


    “好,跟我來。”虛竹大師一聽承諾兩字突然沉默,沒有多問夜尋造成這般原因。


    兩人在路上一前一後快走著,夜尋猜想衍神秘術或許與此次考核相關,但不想直接詢問,於是換了個方式向虛竹大師求解。


    “老師,記得您說,師姐和勾宇完成此次考核後就回南下離開北原,這是為何?”


    “事到如今,便告訴你一些事吧,小友可知道丹墟。”虛竹大師聽此沉思片刻道。


    “額…不知。”


    見夜尋一臉茫然,虛竹大師撫須,對天長吟,臉色難得凝重講述著丹墟秘事。


    “那也是…你未去過大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丹墟,是煉藥師的聖地,不知是何時出現,從哪裏而來,是一塊破碎世界。”


    “傳說裏麵有丹道終極,許多煉藥大家族皆趨之若鶩,雖然危險,確實有收獲。”


    “比如勾羽兩家自古結盟,乃是中州丹域排名前列的勢力,我名羽凡,春秋師弟名為勾豐,我們老師也帶隊深入欲求突破。”


    “那時正值丹墟外圍混亂風暴減弱,中州八大家族整隊齊入,消失了茫茫丹海。”


    “也不知過了多久,二十多人的隊伍隻有老師他铩羽而歸,幾乎氣絕身亡,總算憑借半顆聖丹吊住性命,進入半死狀態,將丹墟中所得三種秘術傳給我們師兄弟三人。”


    “有了此術,羽家勾家迅速培養了一大批有天賦的弟子,引起了其他勢力覬覦,暗流湧動,一種陰謀論在煉藥界蔓延開來。”


    “說老師坑害盟友,獨享成果…自此勾羽兩家身陷囹圄,被各方勢力圍追堵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夜尋聽到中途插嘴一句,他聯想到了自己同樣的遭遇。


    虛竹大師聽此搖頭長歎,回憶過往濁眼似有淚光,揮袖擦拭,又接著上文道。


    “是啊,隻怪我們太心急,危機重重越演越烈,終於某一天他們上門逼宮了,老師為保全兩家最後自裁,交出了丹墟秘鑰。”


    “這秘鑰乃是進入丹墟的憑證,每個家族都視為珍寶,沒了它如同自斷了一臂,自此勾羽兩家幸存,但老師卻被列為罪人。”


    “老師是羽家人,勾家內部不滿開始分崩離析,大家互相猜忌,再無情誼可言。”


    “我三人心灰意冷,不願參與到這種無謂的爭鬥,從此離開大玄,渡海北上,在夜城安家,同時也帶來了最後的丹墟秘鑰。”


    “告誡族人不到萬不得已不必求之,可是他們還是派人來了,想要重鑄輝煌,我們便隻好設置些許的考題,交給天命決定。”


    說到這,虛竹大師已是濁淚滿襟,眼神透露出憂傷和無盡思緒,目光朦朧眺望著,嘴角微微上翹,呈現出一抹苦澀微笑。


    “之所以讓你入丹閣,為師其實是有自己私心,你天賦勝比勾宇羽瀾,若能將其交於你手,那麽勾羽兩家不會再有人犧牲。”


    這個故事確實悲痛,夜尋聽完也對虛竹大師的良苦用心有感,但是吧,他不想無端加入到勾羽兩家乃至中州煉藥世家紛爭。


    “原來如此,老師,我雖能幫您,但丹墟秘鑰於我無用,留我手中也是浪費,變相還成為了勾羽兩家敵人,此事您看…”夜尋道出自己難處,同時也沒把話直接說死。


    虛竹大師一怔,沉吟道:


    “小友所言也有道理,屆時你若不願接此秘鑰,可以把它交給瀾兒,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在性命攸關時出手相助。”


    “老師,師姐對我甚好,第子答應若力所能及,絕不袖手旁觀。”夜尋鄭重其事。


    “好。”


    虛竹大師此刻舒卷了蒼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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