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令!”


    “竟然是族長令!我他麽的,夜華公子你有這東西早拿出來啊,搞的我還動手。”


    夜正心中泛起驚濤駭浪,急忙命令眾人停手,躬身參拜,低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還得是你啊,我華哥。”夜尋瞧見夜開他們立馬收手,不敢說話,便感歎道。


    見族長令牌如同族長親臨,它具有生殺予奪的權利,散發出令人膽顫的威勢。


    這時夜文衝與夜盛山也感到氣息,彼此收功往外麵趕來,看到夜華手中族長令神色一震,極速走來在其麵前理冠躬身施禮。


    “諸位請起。”


    夜華說完此話撤下令牌,從夜尋身旁走到夜文衝麵前低語幾句,他聽了一驚,眼珠來回晃動,很有深意望著夜尋開口道。


    “帶古鈺走,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想必你知道,古鈺以死明誌,我親眼所見,盛山可以替我作證,這事了結了,滾吧。”


    這一來一回轉換極大,夜盛山還在納悶發生了什麽,夜文衝撣撣衣塵準備走了。


    “多謝文衝叔,侄兒謹記在心。”夜尋朝夜文衝拜了一拜,盯著他一板一眼道。


    夜文衝聽此隱下寒光,擺了擺手,長袖一卷,一個白玉淨瓶憑空出現懸在空中。


    “嘿嘿,夜尋,這個東西是春秋上人讓我帶給你的!拿著!關於古鈺之事,他做出了最大讓步,以後不要讓她出現在夜城。”


    “春秋上人?難道這是…”夜尋拿起玉瓶仔細探查,手掌撥過來幾縷丹氣,聞之身心舒暢,一時間好像懂了,不禁神魂一冷。


    “我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如此,我與盛山回去複命,你好自為之,禁足半月,不得出門,否則…”夜文衝警告一次夜尋,接著眼光斜視古破。


    “明天,夜族要聽見古鈺身死消息,古家全員縞素出喪,另外讓他們三緘其口,閉上嘴巴,若有意外,哼哼,古家不保…”


    “是,必當遵從。”古破急忙答應,心中鬆氣,古家此番劫難總算是熬過去了。


    ……


    月光傾灑,星輝熠熠。夜色朦朧,微風習習,花香襲來,令人沉醉不知歸路。


    “古鈺師妹,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身為師姐,我也有責任,丹閣沒保護好你。”


    “師姐哪裏話,這段時間要多謝師姐悉心教導,救命照看之恩,小妹銘記在心。”


    古鈺緊握著羽瀾的手,兩女在房中密語許久,此時已至深夜,四周靜謐,夜城燈火漸熄,喧囂停驟,月黑風高正適合行動。


    少時,兩人從房中出來,有人正在門口等待,古破拉著古鈺在一旁悉數交代,古鈺神色動容,咬唇偷偷望著夜尋頷首低眉。


    “夜尋師弟,你還算是個男人,沒讓古鈺師妹失望,否則我先把你手刃了。”羽瀾寒氣外露,抬起玉臂使出手刀,威脅夜尋。


    “哈哈,多謝師姐不殺之恩。”夜尋開著玩笑,盯著羽瀾月下絕美的容顏打量。


    “怎麽,我臉上有花嗎?”羽瀾閃過眼中一絲慌亂,然後美眸一凝,冷冷哼道。


    “沒有,師姐,我隻是想說…”夜尋話還沒完,一道玄光直接劈裂他腳下地板。


    夜尋嚇了一跳,疑惑看著她,古鈺也被這動靜吸引,緩步走了過來,看向羽瀾。


    “古鈺師妹,夜尋要是敢欺負你,我也讓他嚐嚐勾宇的滋味。”羽瀾發出狠話,其神色極為認真,嚇得夜尋胯下頓感危機四伏。


    “好…師姐,師兄他不會的。”古鈺紅臉小聲道,美玉生暈,不知心底想著什麽。


    “真是個戀愛腦…”羽瀾撫頭歎道,眉宇間很是無奈,道了聲別便乘著月色離開。


    “夜尋師兄,剛才怎麽了呀?”待她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古鈺斂眸轉身看向夜尋。


    “我就想說謝謝她照看你,她怎麽還動起手來了,嚇的我一哆嗦。”夜尋不解道。


    這時古破走了過來,他的目光落在古鈺身上久久停駐,渾濁淚光流露出慈愛與深深愧疚,最後轉向夜尋,拱拳彎腰一拜。


    “多謝夜尋公子屢次救小女古鈺,及古家於危機之中,我不勝感激,古家雖小,也知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若公子有需要驅使古家,但請吩咐,絕無二心。”古破此刻語氣鄭重,忽略輩分關係,隻有一位父親對女兒的關心之情,對著夜尋痛哭流涕請求。


    “伯父言之過重,晚輩理所應當。”夜尋托起古破,拱手承諾,神情嚴肅地說道。


    “好,有你這一聲我就放心了,女兒你隨夜尋公子去吧,以後行事要聽從安排。”古破聽此心中甚慰,同時催促了古鈺一聲。


    “是,父親,”古鈺含著淚抱著古破偉岸的身軀,最後依依不舍,倚門回首走了。


    一路上滿天星河璀璨,皎白的月光流瀉而下,古鈺側顏更顯其清麗絕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黯然神傷的模樣實在是美極。


    兩人有些距離,且沉默並排走著,路上行人稀疏,隻有打更的身影晃蕩漸遠,忽聞深巷犬吠,齜牙咧嘴互相咬鬥,隨即有嗚嗚低嗷,踏踏之聲,一道黑影突然竄出。


    那野狗黑不溜秋,一雙碧色的眼睛炯炯如綠磷鬼火飄蕩,露出齙牙,高抬著頭。


    “啊…”


    古鈺被嚇了一跳,酥胸起伏,野狗乘勢奔襲過來,張著猙獰血口,十分凶惡,見此她神色慌張,急忙往夜尋靠近尋求庇護。


    夜尋攬過古鈺的香肩拉到身旁,將她的玉手緊握,隨即一掌真氣將野狗壓住,令它不得動彈,見其伏地求饒,便放它跑了。


    那野狗如臨大赦,慌不擇路,前爪不搭後爪,一路上撞到了許多物品亂吠著。


    “要你嚇我,活該…”古鈺的酒窩如梨花綻放,噗嗤一笑,俏皮的表情確實可愛。


    “小鈺別擔心,家中隻有我爺爺,這麽晚他老人家早睡了,你緊緊跟著我。”夜尋牽著古鈺的手不放,安慰著她忐忑的心情。


    “嗯…”古鈺輕聲應著,小鹿亂撞,要是此時光線充足,可以看到嬌美難言的她。


    夜尋故意避開以往大路,挑著幾條小道來回穿梭,左轉右轉古鈺分不清方向,某次轉角以後,一座寬大的宅門映入眼前。


    “這便是師兄府邸嘛…”


    古鈺尚在呢喃,心中又緊張,夜尋嘿嘿一笑拉著她繞過大門往旁邊牆角走說著。


    “小鈺,這麽晚一個女孩子進別家,難免會有人想什麽,跟我走小門吧,明天一大早我帶你瀏覽一遍夜府,去見下昌爺爺。”


    “嗯…多謝師兄。”古鈺鬆了口氣,緊繃的心落了下來,歎著躲過一天是一天。


    這時,突然宅門大開,一道清瘦的身形被月光拉的很長,他快步過來出聲詢問。


    “小尋,你這麽晚回來不走大門,是準備做賊嗎?咦!?怎麽還有一個小姑娘。”


    萬籟寂靜下一道聲響令古鈺一驚,神色慌亂,躲在夜尋身後,抓著他手心出汗。


    “昌爺爺,這麽晚你還不睡!”夜尋大聲啞然,有些尷尬,怎麽偏偏就撞上了。


    “準備睡了,哎,老了看花眼了。”夜昌喟然長歎,假彎著佝僂的腰消失不見了。


    “沒事,明天再說吧,我們先進。”夜尋捏了下古鈺玉手,引著她進門往裏去了。


    這時夜昌閃出身影,盯著他們兩離去的身影嘖嘖讚道:“好小子果然不賴,從小打好基礎,老夫有生之年還能抱個重孫啊。”


    此刻夜尋已帶古鈺進了院子,兩人坐在石凳上麵對麵,夜尋拿起空杯假裝喝水。


    “小鈺,你今晚就先在我這將就下,明日給你騰出一個房間,我喜歡晚上修煉,根本不睡覺,你先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啊…好…”古鈺說完還是呆坐著,夜尋起身拉著她往屋內走去,她心跳加速。


    吱吱吱!


    房門開了,夜尋將古鈺推了一步,他則站在門外,此時月光滿鋪院落,夜尋的影子包裹著古鈺,好似將她擁入懷中一般。


    古鈺轉過身來咬著櫻唇,玉手緊握放在胸前,眼中倒映著夜尋,癡癡望著,她手拎裙擺,踮起腳尖,鼓足勇氣閉眼往上。


    如此佳人獻吻,夜尋大為所動,伸出手摟抱著古鈺細腰,朝著她紅唇吻了下去。


    兩人如同聚光燈下的舞者,此刻的月光隻傾撒著他們,夜尋啄上微涼的紅唇,吮吸古鈺這片柔軟嬌嫩的舌頭,交織苛刻。


    “晚安,小鈺。”


    此時古鈺紅暈的臉春色撩人,但是夜尋沒有更進一步,隻湊到她耳邊輕輕訴說。


    夜尋微笑為她合上了門,古鈺依有情意綿綿,她靜靜等待著最後一絲月光消失。


    屋暖燈昏爐香,小樓人靜月侵床,牆裏春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多情卻被無情惱,今夜的相思還如昨夜長。


    夜尋壓製衝動,在院中揮舞著拳,驅散心中的欲望,漸漸的進入了忘我之境,他將昔日所學演繹推理,從中又收獲良多。


    古鈺眉眼彎彎,笑意難消,側著身子安心靜聽,夜尋每一聲低喝都剛勁有力,直擊內心,兩人一牆之隔,思緒不約而同。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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