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鬼…”


    夜尋一個冷顫驚醒,看著窗台陽光明媚舒緩一口氣,回想昨晚恐怖遭遇,紅粉佳人轉眼光頭骷髏,實屬有違馬氏先賢觀點!


    一日之計在於晨,簡單洗漱之後,夜尋來到院中,將過往所用武技操練一番,拳聲震響驚弓之鳥,簌簌簌地全都四散奔逃。


    “夜華這小子真是說走就走啊!”


    趁著陽光明媚,也該出門感受一下人間煙火,祛除身上沾染的邪氣,招呼了一聲便推開大門,叫喊一聲:“小爺我來也!”


    夜府地處偏僻,外麵無人往來,一時間鴉雀無聲,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曾經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但今時不同往日,夜尋無奈一笑,按照昨日所說朝著夜華家走了過去。


    一路走馬觀花行至,還未進門,裏麵遠遠傳出碎杯聲,訓斥聲,夾雜著怒罵,還有低聲堅定的請求,夜尋心驚,這架勢,大伯難道是真要再娶了?而夜華在極力勸阻!


    “大伯,您可要三思啊!”還管他三七二十一,夜尋飛奔進門,直接衝了進去,看見夜封安背身而立,夜華在地,果斷一同與其跪下,滿眼都是肝膽真心,一片赤誠可見!


    “小尋,你這是幹什麽?”


    “大伯啊,我從小看著夜華長大,他幼年喪母,本就…”夜尋先是悲情訴苦,拍了拍正懵逼的夜華,投去我懂的眼神,然後又轉為鏗鏘有力道:“您再娶一事我絕不…嗚…”


    這話還沒說完,夜華聽出了端倪,連忙搶下捂著夜尋嘴罵著:“就不是這事啊…”


    “還有別的事比這個更慘無人道?”


    “哎…”夜華歎了一聲,放開手對著夜尋十分鄭重道:“下一次遠征,是父親去!”


    “什麽!”


    夜尋滿臉不可思議,震驚無比,抬望眼直勾勾看著夜封安,隻見一片深沉不語。


    “憑什麽啊?族中那麽多人,為什麽就讓大伯去?那一群老頑固口口聲聲隻會說為了夜族,搞什麽又是所謂的投票,假如族長爺爺不在閉關,這事還有讓他們說話的份?”


    一時間夜尋想到父親夜沉的背影,時間悄然過隙,而他仍杳無音訊,大伯夜封安也要隨之而去嗎?到底什麽時候還回來嗎?


    “夜尋,不得亂語,身為夜族人,我自當身先士卒,此事我意已決,並無怨言,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征途…”


    “這事,你早就知道了?”夜尋死死盯著夜華又氣道:“你這是不把我當兄弟啊!”


    此刻的夜華內心煎熬,怪自己無能為力相助父親,不願告訴夜尋怕他做傻事,那便隻好一人默默承受,不答應跟上去就是了。


    “怪不得,你近日不太對勁…”夜尋搖頭嘀咕了下,思考刹那大聲請求:“大伯,帶我和夜華一起去吧,身為夜族人身先士卒!”


    噗…


    夜封安一下沒憋住,剛品的茶差點一口噴了出來,這夜尋還挺會找理由哈,便開玩笑道:“小尋,適才你不是還讓我三思嗎?”


    “大伯,那是另外一回事…是關於您再娶之事…呸…大伯,就讓我們跟您去吧!”夜尋苦苦哀嚎之下,順便拉著夜華一起請求。


    兩人這視死如歸的場麵,夜封安看了著實有點心緒難平,遙想當年,夜沉出發遠征之時,自己也是同樣向族長跪地請示啊!


    “罷了…起來吧,遠征尚非今日,你們兩實力不足,即使去了也白白送死,當務之急是提升實力,起碼得…化真境才有資格!”


    “啊!”兩人一聽瞬間懵逼,化真境那可是僅次於域主了,如今當世可並無幾人。


    “怎麽了,怕了,怕了就別去!”夜封安甩袖怒嗬道,又展現出一副怒其不爭之樣。


    “不敢…”兩人尷尬一笑,答應下來。


    這才對呐,夜封安臉色稍微溫和,上前一把按住夜尋,雄厚真氣如大海倒灌,在其幹澤的經脈流淌,所行之處疏通阻塞,清理創傷殘留,夜尋臉色紅潤,蒸汽從頭頂騰騰而出,渾身繃直硬抗這醍醐灌體的洗禮。


    啊!


    一聲仰天長嘯噴薄出久積的穢氣,夜尋感覺通泰無比,蹦起在院中開始打拳!打的雞飛狗跳石柱迸裂,荷池震蕩魚躍而亡。


    “父親,夜尋這是……”


    夜封安溫潤一笑:“不必擔心,小尋深睡已久,停滯修煉,卻最近又透支丹田,留下病根,為父用真氣幫他理順一番,剩餘部分得靠自己去消耗了,少說多做方為良策。”


    “那他得打到何時…”夜華一問。


    “月上三杆吧…”夜封安一看日晷,估摸著時間,不等夜華回應,又道:“小華,你隨為父過來,先去用膳,我有事需交代你。”


    夜華點頭,看著瘋狂施展身手,咆哮喊救命的夜尋深感同情,一時半會他是吃不了飯了,自己就好心幫他解決吧,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頭也不回了屁顛屁顛跟過去了。


    嘎嘎嘎…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院狂奔,何時能止?這個問題可折磨了夜尋許久,精神被狠狠蹂躪,然而身體卻停不下,那股勁憋在丹田處就是不出來,是男人懂得都懂啊!


    後人記載,其犬舍素養惡狗,每至半夜必深吠不絕,往來皆懼,甚是勞心,然鞭笞無用,欲宰之!一日,天大晴,忽聞臨院傳狂叫之聲,細辯不知何物,霎時犬出,張牙舞爪,陣陣鬥法不相上下,鬥轉星移,惡狗竟口吐白沫,以頭搶地暈厥而亡,費解…


    待至月上柳梢頭,夜尋癱倒在地,汗水流淌濕漉全身,重重呼氣許久,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想起了遠遠的她。


    “一年了啊…”


    休息片刻,夜尋拍拍起身,尋到內廳得知夜華夜封安有事不在,有些疑惑,見天色不早便打了招呼回家去了,下次在來吧。


    夜城晚上車水馬龍,很是熱鬧,勾欄處餘音繞梁,悅耳非凡,待一笛聲伴奏,陡然驚悚,在聽並非昨日之歌,夜尋笑歎,倒是被一介女流嚇到了,成何體統,今日得找回自己的場子,便擇路偷摸著去往落梅亭。


    一晃眼時間,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不對勁,怎覺樓非樓,人非人?夜尋擁擠在人流中,抬望眼拉著一人詢問著。


    “兄台氣宇軒昂,想來是此地貴客,在下想問,昨日不知在否?有見那落梅亭嗎?”


    那人白了一眼,並不理會,徑直向樓裏走去,夜尋好氣,一把拽住,遞出一包厚重之物,錦袋繡著印金飛龍,氣派無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果然那人笑臉相迎接住。


    “春宵一刻值千金,此地名為春宵,倒不知你所說落梅亭是哪處,樓中並無此地。”


    夜尋聽完一頓琢磨,抬望眼看確實昨晚空中樓閣一片虛無,如此隻好再一探究竟。


    “兄台慢走~臥槽尼瑪!!!”


    那人原本笑嘻嘻的打開數錢,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裏麵竟是堆沉甸甸的石頭,嘴裏開始口吐芬芳,找人約架,不過夜尋早都溜之大吉,這年頭還有誰真的隨便給錢啊!


    步入樓中,各方陳設布局如一,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沏茶品茶輕嗑瓜子,那是十分愜意,往來侍女笑意盈盈,夜尋掏出餐位費放在桌上,明晃晃的錢夠幾十個人了。


    “公子貴客,小翠快去端壺好茶…”旁邊一位身著粉色姑娘款款為夜尋按肩放鬆。


    這姑娘桃李年華,正是最好時分,麵紅齒白,春意盎然,不過於春宵樓而言,已是血色羅裙,看她鎮場泰然自若,想必對樓中之事耳熟能詳,昨晚朱砂一事應是知曉。


    “敢問姑娘樓中有落梅亭嗎?”


    “啊呀!你是…”那女子十分驚訝,移步到旁微微屈身,舉手齊眉,恭敬詢問:“公子莫不是夜尋大人,奴婢已等候您多時了。”


    “喔!何出此言?難道我的大名已經響徹大江南北了。”夜尋示意起身,望她打趣。


    “咯咯咯…那必是無疑了,有小主交代若今日有人來問落梅亭,便問是否夜尋,若他自戀笑問,便將這封信給他,公子請看。”


    望著侍女纖纖細手遞過來的信封,夜尋還是秉持這謹慎,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


    “這不會有毒吧~”


    粉裙姑娘抿嘴偷笑,將信放在桌上頷首低眉緩緩退下,夜尋尷尬喝茶,四處觀察以迅雷之勢將信踹在懷中,裝模作樣離開了。


    朱砂的信嗎?有事不成?夜尋一路疑惑到家,迫不及待的拆開了它,上麵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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