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閣內,歡飲達旦,在場眾人觥籌交錯,夜昆見勢正好,大聲朗朗。


    “各位,今日來,我有一好消息告於大家,關係到此次築基試煉。”


    眾人皆看向夜昆,珍寶閣錢來叫到:“夜昆兄,這築基試煉不是你們夜族子弟之事嗎?與我們何幹。”


    夜昆笑著回應:“此次試煉與以往不同,隻要是氣動境之下,不論是否為夜族子弟皆可參與,你我並無區別,敢問各位,這算不算好消息!”


    此話一出,眾人炸開了鍋,議論紛紛擾擾,有人大喊道:“夜昆兄,此話當真,不是在玩笑我等吧。”


    夜昆小酌一口,咂嘴道:“君無戲言,此話無疑,這是我父親透露給我的,爾等不久後就能得到確切消息。”


    感覺到夜昆肯定的語氣,錢來問向夜問道:“夜問兄,你消息靈通,夜昆說的這事你怎麽看?”


    夜問沉吟:“各位,此事我看八九不離十,我也有點消息,就是與這夜族試煉有關的,不過…”


    這時另有一聲接道:“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此次試煉有如此規則,必是有些門道在裏麵。”


    眾人看向那人:“哦?夜尋兄也知此事,到底是什麽個情況呢?”


    夜尋沒有回答,反而是不懷好意看向夜問,那夜問果然點頭說道:“據說上次試煉,有夜族子弟得見一奇怪之物,馬身虎斑,白頭紅尾的妖獸!”


    “它渾身散發出彩光,腳踏祥雲,朦朧神幻,經過查證,此物乃是瑞獸鹿蜀,能得到它眷顧之人,有大造化!”


    “這…這是真的?鹿蜀?”


    結果確如夜問所說,夜昆接著說的就是此獸,讓眾人更加信服。


    此時一陣喧嘩,皆在夜昆計劃之內,見此,時機已到,便又高喊。


    “各位,此瑞獸我等需合力才能得之,所以我向大家介紹一人。”


    這時,眾人目光齊聚,暗中走出一人,眼神精銳,冷峻漠然,周身氣息暗藏,湧著若有若無的血氣殺意。


    他走過之處,旁邊人皆感到不適,如此沉鬱危險的氣息,著實讓人心顫三分,此時的他目光緊盯夜尋。


    夜昆見此,心裏大笑,這就是他要的結果,看到眾人疑問的眼神,夜昆開口道:“哈哈哈,這位就是夜承誌兄,想必各位也都有所耳聞。”


    嘶,錢來驚歎,撞了下旁邊的楊靖鋒說:“楊兄,這家夥的殺氣比你還濃,恐怖如斯,有點可怕。”


    楊靖鋒沉默,手緊握於刀,有些抖動,他咽了咽口氣,相比之下,他的血氣遠不如夜承誌那麽紮人刺骨。


    目中無他人,夜承誌徑直走到夜尋前麵,孤傲冷漠說:“就憑你現在的垃圾實力,還遠遠配不上她…”


    夜尋回頭看了一眼白青離,心裏反而想著:“敢情這小子對青離有意思啊,我家青離魅力還真是大。”


    兩人目光交鋒,白青離聽到夜承誌譏諷之話,冰冷異常,語氣凝結。


    “夜承誌,夜尋哥哥的實力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否定的,而我站在夜尋哥哥身旁,這也不是你能管的!”


    此刻,白青離氣息攢動,鋒芒強勢刺出,冷冷無情,直逼夜承誌,夜尋按住白青離的手,她的威勢才減緩下來,靜靜的呆在夜尋身邊,與他相視。


    夜尋微笑說道:“青離,我來!”


    白青離嗯了一聲,不再言語,夜昆見此,直接趁勢起哄:“夜尋,你還要站到女人身後,吃軟飯嗎?”


    夜尋咧嘴一笑,右臂一揮摟住白青離哈哈大笑:“夜昆,我就喜歡在女人後麵,吃那一口軟飯,怎麽說。”


    這把夜昆懟的啞口無言,語塞道:“你…你不要臉,承誌兄,我能忍,你不能忍啊,他…他,氣煞人也。”


    夜承誌目光一凝,看到放在白青離腰間的手,心裏萬般膈應,抬頭看到夜尋賤笑,如針紮在心上。


    太難受了,在夜承誌看來,白青離就是遠觀而不可褻玩,夜尋如此做就是玷汙白青離,自己第一次在演武場上看到白青離,就已經深深記住了她。


    夜承誌瘋狂修煉,在萬軍叢中脫穎而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相遇,而如今,佳人雖在眼前,但卻相隔甚遠。


    他臉色陰沉,右拳緊握便向夜尋衝殺過來,速度太快,夜尋來不及躲閃,推開白青離,匯力就是一拳相碰。


    霎時,閣內氣息翻湧,桌上碟碗跳起,旁人也紛紛避開,兩人相持不下,一直加力,互不相讓。


    錢來護住自己看向夜問道:“夜問兄,看這架勢,你說誰能贏?”


    夜問搖頭回到:“不好說。”


    話音剛落,一股無形之力潛入,毫不費力推開了火拚的兩人,同時有聲響起:“小子們,收斂一點,年輕人有朝氣很好,但別有太大火氣。”


    兩人退開,白青離著急上前扶住夜尋關切:“夜尋哥哥,你怎麽樣。”


    “沒事。”夜尋安慰到白青離,右手藏著顫抖不止,心裏暗想:“這個夜承誌是個硬茬,還好有人製止,不然臉都丟了,好險好險。”


    一人溜進閣間,正是夜成陽,他來到夜昆身邊小聲說:“昆哥,景安閣警告我們了,讓我們注意些。”


    夜昆沉思一下,心裏罵道:“我爹是夜倉翼,我爹是夜倉翼!”


    但臉色笑嘻嘻的勸架:“承誌兄夜尋兄,淡定淡定,退一步海闊天空。”


    夜尋看到夜昆這找打的臉皮,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迫於形勢,夜尋隻好回到:“夜昆,你小子可以,青離夜華我們走,不想看這東西。”


    說完夜尋便大刀闊斧,率先走出宴會廳門,白青離回頭看了一眼夜承誌,沒有多說,帶著夜華一起走出。


    看著三人離去,夜昆暗爽,還張口說到:“夜尋兄,你這怎麽就走了呢…慢走不送,下次再來玩呀。”


    風波平息,眾人回過神來,又看向夜昆:“夜昆兄,剛才所說試煉之事,我等再來詳談探討一下。”


    ……


    路上,白青離與夜華扶住夜尋,夜華問道:“夜尋,剛才我看你不是和那夜承誌五五開嗎,這怎麽?”


    夜尋罵道:“我剛受傷回來,手都還沒好,這小子直接一拳打過來,隻能硬碰了,沒想到他血氣如針刺般穿透,我有些招架不住,憑一口心氣吊著。”


    說完夜尋喉口一甜,老血咳出,白青離急忙拿出手絹給夜尋捂住。


    眼圈微紅,看著夜尋這傷勢,心裏憐惜楚楚道:“是我不好,夜尋哥哥。”


    夜尋擺手:“不怪你,是我小瞧那夜承誌了,夜華快給我背起來,趁著夜色回家,別被人看到了。”


    三人急匆匆的趕回家,走進院子便看大喊到:“來人啊!”


    昌爺爺應聲走出,看到夜華背上的夜尋,光眉一橫,抬手接過。


    將夜尋平躺於床,昌爺爺單手號脈,觀察手傷問到:“怎麽回事,你們剛才遭遇了什麽,是誰傷了公子?”


    白青離眉心微低,關心切切:“是夜尋哥哥與人對轟一拳,昌爺爺,夜尋哥哥他怎麽樣,沒事吧?”


    昌爺爺安慰到:“白姑娘無需擔心,右拳指骨有些破損,並無大礙。”


    拿出丹藥給夜尋喂下,昌爺爺運用真氣將其右拳抬起,連出幾指打在夜尋身上,緩緩渡氣,扶正著碎裂的指骨。


    此時看夜尋的臉色緩和了些,逐漸有了血色,但由於剛才心力交瘁,自己身體已然支撐不住,直接昏睡過去。


    兩人緊盯夜尋,看到他暈過去,嚇了一跳,看向昌爺爺,他安撫住兩人,推手示意出門說話。


    隨著昌爺爺出門,夜華與白青離向昌爺爺詳細解釋了夜尋情況,白青離愧疚不已:“對不起…”


    昌爺爺也是知道白青離關心則亂,便道:“白姑娘,不必自責,這對公子來說未嚐不是好事,看來此次築基試煉並不簡單,居然鎮魂關也來人了,你兩回去好好準備,公子有老夫照顧。”


    白青離在門口向裏麵看去,床上的夜尋讓她默然,久久佇立,夜華見此小聲道:“走吧青離,讓夜尋好好休息。”


    兩人離開夜尋府邸,在路上默默走著,與熱鬧的夜市形成鮮明對比,夜華瞧見,想要說些什麽安慰。


    這時白青離目光變化,突然說道:“夜華哥,青離有事,先走了。”


    夜華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夜市中,伸出的手沒了著落:“哎……”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深夜之中。


    “咳…咳。”幾聲急喘讓黑暗有了一絲生氣,夜尋撐著坐起來,抬起自己屢屢受傷的右手,搖頭苦笑了笑。


    盤腿而坐,靜心凝神,功力運轉,右掌逐漸恢複了知覺。


    夜尋思索著:“手傷還是嚴重,看來得好好修煉一段時間,順便煉點丹藥試試手,不然啥都沒有可就難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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