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次日,驕陽無限好,明媚的光線,驅散了前兩日積壓在頭頂的雲層。


    清新的空氣,天地遼闊,充滿自由的氣息,一切都顯得那麽迷人。


    顧遠眺望天空,溫暖的視線中,那一盤大日,總讓人感覺患得患失,史書記錄以來,數千年的規律忽然打破。


    每一次仰望天空,心頭都會浮現,那天黃昏臨近,日月同天時的詭異畫麵。


    那種無與倫比的衝擊,這幾天做夢都會驚醒。


    “哎!都重生為鱷了,還總是想這麽多幹嘛,一切都要順其自然……”


    顧遠歎了口氣,身體迅速在青草中穿梭。


    濃密的草葉晃動,從天空俯瞰,一道流線型的身影奔走,偶爾經過青草稀疏處,會露出一抹黑色鱗甲,在陽光下一閃而逝。


    今天天氣不錯,連岸上退潮的青魚,都顯得更多了。


    顧遠站在一邊,等到白頭雕飛走後果斷進場。


    實力要靠自己打出來,現在的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占據這裏。


    經常在河畔附近的生物,也都知道了,他這個四肢低矮,一身堅硬外殼的生物,十分難惹。基本上看到顧遠出現,也都會識趣的主動騰出位置。


    怎麽說,現在他也是‘河邊二哥’。


    填飽肚子後,接著堆放好自己的魚貨,然後慢條斯理的轉過身,走近到灰家老三麵前。


    昨天剛給它打吐,顧遠隻是說要稍微收斂一點,可沒有說戰鬥結束。


    這麽好的經驗寶寶,要是放著不用,豈不是暴殄天物。


    隨著顧遠逐漸接近,隻見灰鬆鼠毛茸茸的圓腦袋,眼神單純,還用一雙爪子比劃著。


    先是指了指,顧遠霸道占據的,那麽大一塊地盤,又指了指自身,僅剩的一點點地方。眼睛閃動著,意思大約是,“你都占據這麽大地方了,還想要幹啥?”


    嘿!來這套,跟‘麵慈心善’的鱷爺來這套。


    隻見顧遠停下腳步,伸出一隻前肢蹄爪,沾著泥土從地麵上,挖起一個灰白相交的小白點。


    忍著惡心,用泥土隔著爪子,並沒有形成直接觸碰。


    這個窪地上,因為源源不斷的魚腥味,最不缺少的就是飛鳥,以及能夠滋潤土壤的有機物,也就是——鳥屎!


    顧遠從地上,隔著泥土摳起的一坨,很大,新鮮的,一看就是來自某隻胃口極佳的大型鳥類。


    灰白交錯,還冒著一股流動的熱氣。


    然後挑起這一大坨‘灰白之物’,麵對疑惑的灰家老三,顧遠露齒一笑,顯出一口鋒利的尖牙。


    哼!賣萌?


    伸爪屈指一彈,一道拋物線,精準落在灰鬆鼠毛茸茸的腦門上。


    就是這麽精準,就是這麽直接。


    整個窪地直徑,一共才七八米方圓。


    顧遠又是主動接近,距離想要‘賣萌’避戰的灰鬆鼠,總共不到兩米距離。


    雖然鱷魚蹄爪,用起來肯定不如,人類的手指靈活。


    可如此近的距離,要是再彈不中,顧遠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出於昨天把灰鬆鼠,給幹吐的考慮,未防止它看到自己避戰,顧遠一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就放大招。


    不知道沒有‘垃圾吼’鋪墊,單憑這麽粗暴的手法,能不能拉起仇恨?


    顧遠出手後,還有些心情忐忑。


    一大坨灰白之物,忽然砸到腦門上,灰鬆鼠瞬間石化,口中叼著半截魚尾,傻乎乎的愣在原地。


    這波天降驚喜,似乎把它砸暈了。


    直到這一大坨粘稠物,沿著額頭腦門,向下流動…


    啊!!


    尖利的聲音,淒厲婉轉,動靜之大宛如平地驚雷,顧遠都被嚇了一跳。


    至於嗎?


    不就是指著你鼻子罵幾句,然後打架把你累到吐,並且還把一大坨鳥屎,抹在你的臉上……


    這也沒什麽嘛?


    雖然、也許、可能、大概,手段確實不是太光彩,但也不至於跟死了老父親一樣吧……


    剩下的話,顧遠說不下去了,因為麵前的灰鬆鼠低著頭,一雙眼睛漸漸泛紅,充滿殺氣的盯著顧遠。


    那目光就和看向殺父仇人,一般無二。


    近距離彈跳而起,兩個起落,就已經貼近到顧遠的身前,一對利爪呼嘯,狂暴的落向顧遠身體各處。


    九陰白骨爪,狂暴三連擊,灰鬆鼠死亡雙掌。


    日下無限爪x9……


    這隻灰鬆鼠似乎瘋了,突然爆發的進攻節奏,看的顧遠都頭皮發麻,這股氣勢真是恨不得,把他當場給碎屍萬段。


    然並卵,密集的進攻,遇到顧遠一身堅固的天生鱗甲。


    感受著從身體各處,傳遞過來的力道,顧遠很快就放下心來。


    硬扛著灰鬆鼠進攻,還能一心二用,甚至考慮著如何,能在這麽密集的進攻節奏中,盡可能減少自身受到的攻擊次數。


    就算躲避不開,那是否能通過自身偏移,主動選擇被擊中的部位呢?


    這明顯也是,一門很高深的課題。


    他很喜歡動腦子,提出問題,就要嚐試事情的可行性。


    很快顧遠就沉浸在,與灰鬆鼠交戰的體驗中去……直到對手狠狠在自己背上抓了一把,並遠遠的拉開距離。


    這剛開始,研究的正上頭之時,怎麽就停了?


    才五分鍾都不到吧!還沒有昨天的一半……顧遠默默吐槽,還有些不滿。


    然後他就看到,怒氣未消的灰鬆鼠,頂著一頭鳥屎,顫巍巍的捂上嘴角。


    這是又被打吐了!


    看著渾濁的液體,從它的口中向外傾瀉,顧遠一臉古怪。


    今天他還真沒消耗太多體力,一直牢記著昨天的警示,原本計劃再鬥上個三五分鍾,也就差不多點到為止了。


    也沒準備要一直惡趣味的折騰灰鬆鼠。


    看對方衝上來,就是一陣瘋狂的亂撓。原本還以為是隱藏實力,原來隻是怒火熏心,透支性的爆發。


    隻能維持五分鍾,就已經力竭了。


    一切隻能說,顧遠的這波嘲諷手法,以及拉仇恨的技術太六了。讓從沒有接觸過,‘和諧社會’洗禮的灰鬆鼠直接失了智……


    “要不再練練?”


    顧遠猶豫片刻,不死心上前邀戰。


    結果吱!的一聲,顧遠懷疑自己似乎聽到了老鼠叫聲。


    隻看到灰家老三,炸毛一樣迅速後退,然後頭頂著鳥屎邊跑邊吐,一路向著遠處跑開,急速遠離這裏。


    今天似乎用力過猛了,明天可以‘溫柔’一點。


    顧遠總結經驗,悠然帶上打包的青魚,返回領地。


    今天的陽光很好,他吃飽之後,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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