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呦事先不知道今天晚上的安排,管家卻準備的齊全。


    進門之後,造型師和陸呦晚上要穿的幾套西服都給他準備好了。


    陸呦從小在這個家裏長大的,跟傭人們也沒有距離感,一邊試衣服一邊問道:“晚上來了很多人嗎?”


    這話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他開車上山的時候已經親身感受過那陣仗了。


    隻是心裏還是沒由來的覺得有些緊張,抱著點僥幸心理。


    麵對這麽多人,而且前幾天的熱搜大家都看見了。


    他這時候出現在人前,名不正言不順的有點尷尬。


    身邊站著的是管家的女兒寧寧,點了點頭臉上笑的開心,兩隻手臂張開比劃著:“是呢,簽到的名單有那麽——長。”


    這種場合傭人們忙著宴客,陶父忙著跟老友們寒暄,陶希言也跟在陶泊元身邊應付著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隻有陸呦一個閑人。


    不過這正合陸呦的意,沒有人注意到他,宴會開始前他就可以一直躲在房間裏不出去。


    外麵的人沒有他認識的,而且他也不是長袖善舞愛交際的性子。


    這樣剛剛好。


    大學畢業之後他就跟陶希言搬出去住了,老宅裏他小時候住的臥室由傭人們定期打掃。


    屋內擺設沒變,就連他上次沒看完隨手扔在一邊的書,都好好用書簽夾著倒扣在桌麵上。


    陸呦心中感慨萬千,走到書桌前緩緩坐下。


    手指細細的撫摸著桌麵。


    這個房間,這張桌子,這個家,他生命裏很多很多美好的回憶都是在這兒發生的。


    書櫃上還擺著他和陶希言的高中畢業照。


    那是他在兩人確定關係之後裱起來放在架子上的。


    照片裏的陶希言笑的濃烈,當天正午的陽光都沒有他的笑耀眼。


    而照片裏的自己也沒有正視前方鏡頭,反而偏頭看向了陶希言班級的方向。


    就跟照片裏的一樣,他們中間好像永遠都隔著一段距離。


    “落單的小鹿寶寶,我可以進來嗎?”陶希言在外麵敲門問道。


    陸呦緩過神來,調整好情緒,走過去給他開門。


    門一拉開,就見陶希言單手端著一個托盤斜倚在門框邊上靠著,看起來懶洋洋的。


    即使身上穿著精心裁剪的高定西服,也掩不住他身上的那股懶散的痞勁兒。


    陸呦瞪了他一眼,說道:“要說話就好好說,少起外號。”


    剛才外麵那麽多人,他就一直忍著沒說。


    什麽小兔子、小王子、小鹿的,哪來的那麽多稱呼。


    陶希言不以為然挑了挑眉,隨後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往前湊了一下,停在陸呦的肩膀邊上,吸了吸鼻子,說道:“你今天身上好香啊。”


    距離太近,陸呦連忙往後退了半步躲開。


    他今天沒噴香水,聽見陶希言的話後便也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胳膊,然後答:“造型師噴的發膠味道。”


    陶希言被他認真回答問題的樣子逗的想笑,勾了下唇角,眼神穿過門縫間隙往裏看了眼,問他:“不請我進去坐坐啊?”


    這房間陶希言沒來過幾次。


    他們倆沒搬走之前,關係並沒有發展到是能去彼此臥室裏坐坐的親密程度。


    後來有了實質性的發展,他們倆也不住在這了。


    陸呦看著陶希言,搖了搖頭,沒說話,拒絕之意明顯。


    預料之中的答案,陶希言也沒在意。


    換了個姿勢雙手往前一送,把手上端著的一托盤的吃的遞給陸呦,語氣溫柔:“離晚上吃飯還有一會,你要是餓了先吃點。”


    陸呦伸手接過,臉色看起來比之前鬆動了一點。


    乖的不行。


    陶希言看的心頭軟乎乎的。


    和小時候一樣,看見好吃的就雙眼冒光。


    陶希言沒忍住寵溺的笑了一下,眼尾的褶皺都昭示著他的好心情。


    有點兒想要揉一揉陸呦的腦袋。


    手伸到一半便停在空中,惋惜著說道:“算了,這麽好看的造型別給你弄亂了。小王子就該在晚上的時候閃亮登場。”


    陸呦已經懶得糾正他的稱呼了,端起餐盤就要關門。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有點頭疼,不太舒服。”


    陸呦停下動作,仔細的看了陶希言兩眼,問:“怎麽不舒服?”


    陶希言晃了晃頭:“說不清楚,太陽穴兩側脹脹的難受。”


    陸呦淡淡道:“那你一會兒少喝點酒。”


    得這麽一句關心陶希言心裏美得不行,笑嘻嘻的說:“成,我保證聽話。”


    說著便轉身。


    陶希言轉身的一瞬間,陸呦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不確信的語氣問道:“你是看見什麽東西才覺得不舒服的嗎?”


    陸呦心裏還記著神經科學長之前說過的話。


    多去以前總去的地方看看有助於恢複記憶。


    陶希言眼珠快速轉了兩圈,轉過身,想了想說道:“你這麽一說好像是。剛才頭疼好像就是因為進臥室換衣服才覺得難受的。”


    他一開始是背對著陸呦的,故而,陸呦剛才也就沒看見陶希言眼底閃過的那一抹狡黠的精光。


    陸呦跟陶希言對視了很久遲遲沒有再開口,若有所思的樣子。


    陶希言又故意裝模作樣的問道:“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多刺激刺激大腦神經,萬一就想起來了呢?”


    陸呦瞳孔一顫,遲疑了半晌後才緩緩說道:“嗯,可能吧。”


    陶希言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笑了,趁熱打鐵連忙又說:“那等晚上賓客都走了之後,你陪我在家中各處都走一走?”


    陸呦遲遲沒有點頭。


    陶希言便很委屈的垂下頭,可憐巴巴的說:“我有點想不起來我之前經常去哪了。再說,你在我身邊,我萬一頭疼的厲害,暈倒什麽的,你也能幫我叫個救護車。”


    哪就那麽嚴重到會疼暈倒了。陶希言這點小把戲陸呦一眼就能看穿。


    但還是架不住被他“萬一有助於恢複記憶”那麽點小小可能性的誘惑說服了。


    半晌後,猶豫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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