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種情況,那也不是頭一回了。


    上次兩人在度假村的那個晚上,陸呦就幹了一回這種事兒。隻不過那次陸呦是喝醉了酒,意識不清醒。


    這次好歹看見了陸呦清醒著沉迷的模樣。


    陶希言這麽自己寬慰著自己,心中鬱氣立馬就散了大半。


    朝著陸呦躺在床上的背影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行,現在你是祖宗。”


    屋子本身麵積就不大,浴室空間更小。賓館裝修時候為了顯得格局不那麽閉塞,浴室特意用的玻璃門。


    毛玻璃,又離床很近,陶希言站在裏麵隱隱約約都能看見外麵床上躺著的人的輪廓。


    不過陶希言也真的沒打算做什麽,動情是對陸呦這個人,僅此而已。


    初夏的晚上,冷水洗澡還是挺涼的,水流兜頭澆下的那瞬間,陶希言被冰的渾身一顫,咬緊後槽牙用力忍耐。


    玻璃門能隔什麽音,花灑噴出的水落在瓷磚地麵,嘩嘩的響。


    陶希言看見床上的人像是被吵到似的翻了下身,將被子拉高蓋過頭頂。


    轉身調小了水流。


    再好的身體也經不住洗太久的冷水澡。欲\\望消下去後,陶希言匆匆打了遍沐浴露便邁出了浴室。


    前幾天晚上,有一天半夜突然下起了雨,屋子裏不開窗戶睡覺太悶,開了窗戶雨夜的氣溫又很低。


    陶希言的身高,薄薄一床毯子完全遮不住。


    所以從那天晚上開始陸呦便默許陶希言可以蓋被子的一角。


    但也僅僅隻是一角。兩人還是分別躺在床的最兩邊,中間隔著的距離能睡下一個人。


    洗完冷水澡後一身寒氣,陶希言沒有立馬躺在床上。陸呦被子裹的緊緊的,多出來的半邊被子也嚴嚴實實的壓在自己身下。


    這個態度,看樣子他今天是不打算跟自己分享被子了。


    天氣不冷,陶希言也不是非要蓋。他怕的隻是經過今晚這一遭,陸呦對他的態度又退回到半個月以前。


    被子將人遮的嚴嚴實實,鼓起來一個小包,陸呦隻露了幾縷頭發絲在外麵,聽起來呼吸平穩像是睡著的樣子。


    陶希言繞到陸呦睡著的那側,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


    坐下去的瞬間,劣質彈簧床墊被往裏壓進去一個大坑,發出“嘎吱”一聲。


    被子裏的人沒動。


    陶希言無聲的笑了下。陸呦認床,在陌生的環境下睡眠很淺,淺到晚上他輕輕的翻個身都能把人吵醒。


    這會這麽大聲音,倒像是沒聽著似的。


    陶希言輕輕的扯著被子邊邊往下拽,一如往常的伸手要給陸呦按按頭。


    手剛搭上被子,就被陸呦一把推開。


    陸呦眼皮都沒睜開,快速翻了個身,從仰躺的姿勢變為扣過去,臉深深的埋入枕頭中間。


    陶希言被他這無聲的小動作逗笑了,伸手扒拉了他頭發一下,說道:“翻過來睡,別悶著自己。”


    陸呦肩膀往後動了一下,表示拒絕。


    生氣的後腦勺更是明明白白的寫著,少煩我,滾開。


    看樣子這是真氣著了,連話都不想跟自己說。


    陶希言坐在床邊好半天都沒敢動。


    趁著自己洗澡的時候,陸呦已經在被窩裏捂了半天,暖呼呼的。被子驟然一掀開,熱氣熏著他身上殘留的沐浴露味道,放大了不少。


    挺好聞的槐花香。


    陶希言吸了兩下鼻子,自言自語:“你這什麽沐浴露。”


    “真不理我是吧?”


    “那我自己聞聞。”說著就要低頭往陸呦後頸處靠近。


    他並不是真的要再做些什麽,隻是想哄著陸呦理理他。所以動作很慢,還故意弄出了聲響。


    果不其然,陸呦沉不住氣了,翻身氣衝衝的坐起,雙目瞪圓,聲音裏帶著怒火:“再動手動腳的就滾出去。”


    滾是不可能滾的。


    陸呦坐起身,一眼就看見了陶希言眼底的壞笑。意識到自己中了計,冷哼一聲便又躺下。


    陶希言攤了攤手,笑嘻嘻的問:“我問問沐浴露怎麽了。”


    陸呦有點炸毛,語速很快:“聞你自己去!”


    那天晚上發生的這個小插曲,導致陶希言接下來幾天都沒接收到陸呦的一個好臉色。


    眼看著醫援就剩下最後三天,回江城之後很難再找到合理的理由全天呆在陸呦身邊。


    陶希言這幾天更是格外黏人。


    陸呦不吃他帶過來的飯,他便跟著陸呦去吃食堂。


    陶希言有自己的小心機,隻要他選在人多的時候去找陸呦,就不會被他趕走。


    他臉皮厚,私下裏攆了幾次攆不走後,陸呦便隨他了。


    願意跟就跟,反正陸呦是一句話都不離他。


    這天中午挺巧的,同桌坐在一起吃飯的人是劉院長。快六十歲的人了什麽沒見過,一眼就看出來兩人在鬧別扭。


    “怎麽,惹人生氣了?”劉院長放下筷子,衝著陶希言問道。


    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學生,什麽性子他心裏最清楚。生氣也隻會沉著臉,悶著不吱聲。


    陶希言這段時間沒少在醫院晃悠,公益項目推動的也很快。劉院長原本是對這種嬌慣富養出來的公子哥沒什麽好感的,看了陶希言這幾天的表現後才親近了點。


    陶希言馬上接了句,語氣可憐巴巴的:“可不,犯錯了,陸醫生都跟我撂好幾天臉子了,老師您幫我說說好話?”


    抿著嘴,裝的挺像那麽回事似的。


    劉院長看看他,又看看陸呦,笑了:“我可不能幫你說這個好話,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都一把年紀了哪懂得。”


    陶希言聞言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哎,絞盡腦汁了,哄不好。”


    “那是你沒哄到點子上。”


    陸呦坐在兩人中間,聽著他倆有來有回的嘮著,臉上燒得慌。


    輕咳了一聲。


    劉院長看見兩人有話說的樣子,便端著餐盤起身:“你們小兩口的事自己聊吧,我要回去午睡一會了,年紀大了扛不住嘍。”


    說著便往外走,把空間留給他們倆。


    “你怎麽這麽……”陸呦停頓了一下,腦中搜索一圈也沒找到一個貼切的詞,最後緩緩吐出兩個字:“無賴。”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還能見到陶希言跟人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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