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隻是遠遠的跟著,那天電梯見過麵之後,他和陶希言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陶希言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對別人造成的困擾。


    陸呦無數次想衝到他麵前,質問他,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沒看到他天天痛苦所以不滿足?


    還是男人天生骨子裏的征服欲發作,不甘心他這個獵物脫離掌控。


    亦或是貪心,想把彼此的關係退回到最初,既要白月光又要情人。


    陸呦坐在陽台上,強壓著心底怒火,望向窗外夜色發呆,心緒複雜。


    手機鈴聲在客廳響起,陌生號碼。


    接通,電話那頭的人是喬西。


    “我是喬西,出來見一麵吧。”


    他不覺得有什麽好見的,一句話也沒說果斷掛了電話。


    喬西執著地又連著打了幾次,陸呦掛一次他打過來一次,煩的陸呦最後隻能將人拉黑。


    客廳沒有開燈,小黃躺在陽台上專門為它準備的狗窩裏補覺。


    手機鈴聲響的時候被吵醒後睜眼看了看,小動物的心思細膩,總是可以敏感的察覺到主人的情緒,懶懶的站起來抻了個懶腰,用鼻子拱了拱陸呦的腿,得到主人的撫摸之後,才放下心來趴在陸呦腳邊貼著他繼續睡。


    漆黑寂靜的屋子,門鈴聲顯得格外突兀。


    小黃被嚇的“汪汪”連叫了好幾聲,衝到玄關。


    對講機那頭是值班保安:“陸先生,門口有位姓喬的先生拜訪,他說有東西要親手交給您,需要我放他進來,還是讓他在門口等您。”


    倒是執著的讓他意外。


    陸呦一開始接到電話的時候以為喬西是打過來炫耀。


    可炫耀有必要這麽大費周章也要見他嗎?


    讓保安打電話就等於是逼著他不得不見。


    陸呦沒有立馬回複,聲音頓了半秒,無可奈何歎了口氣,,回複:“好我知道了,你讓他在門口等我。”


    婚姻和人他都痛痛快快的讓了。


    怎麽反倒像是大家都不滿意似的,一個接一個找上門來。


    陸呦隨手拿了件外套套在睡衣外麵就出了門,走到門邊,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


    回到衣帽間找了條圍巾,蓋住脖子上的青紫。


    喬西等在小區門禁外,遠遠看去,眉宇間染著濃鬱的愁容,臉上可一點都沒有勝利者春風得意的稱心模樣。


    陸呦刷卡出門,一句話沒說直接往前走,帶著喬西在小區門口就近找了家咖啡店。


    落座之後,除了在服務生過來點單的時候說了一句要冰美式,之後就沒再開口。


    “你反悔了對吧?”


    喬西這一句無厘頭的話問的摸不著頭腦。


    “幾年前拿分手威脅他,現在故技重施,結果發現離婚不好用了,又調查我是吧?”


    陸呦聽完喬西的這句話倒是被逗笑了。


    他這一聲低笑聽在喬西耳中格外刺耳,像默認更像挑釁。


    “你不用得意,言哥現在不理我也隻是一時的。”


    陶希言自那天讓助理把東西給他之後,就再也沒有理過他了。


    他發給陶希言的微信一條條石沉大海,他去公司堵人,保安連公司大門都不讓他進。


    喬西就想要一個麵對麵解釋的機會,陶希言都不給他。


    年少的時候心高氣傲,仗著自己有點才華,家境也還不錯,他曾經做出過很多錯誤的後悔的決定。


    可這一身傲骨早就在這幾年中被溫子瑜磋磨的丁點不剩。


    好不容易,他認清殘酷現實想回頭,陶希言也願意繼續接納他,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結果……


    喬西恨的牙癢癢,他就知道陸呦不可能這麽幹脆的同意離婚。


    他在陶氏集團樓下蹲守了好幾天都沒等到陶希言,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恰好又在網上看見陶希言和陸呦晚上一起回小區的那張照片。


    他慌的不行,多一秒都不敢在等。


    喬西淒然一笑,目光中充滿惡意:“你倒是比幾年前聰明了。”


    幾年前的教訓曆曆在目,他就拿喬那麽一次,陶希言扭頭就能去結婚,他這次再也賭不起了。


    “替代品隻能是替代品,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陸呦除了那聲低笑之後再也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垂眸無聊的拿勺子攪動著杯裏的冰塊。


    冰塊碰到陶瓷杯壁,轉著圈的打旋。


    淡淡開口:“這句話你幾年前說的明顯比今天有底氣多了。”


    是的,陸呦那次之所以下定決心跟陶希言分手,也是因為喬西來找他說過同樣的一句話。


    如今又聽到一次,心境卻是大不相同了。


    喬西原本想刺激陸呦,反而被他的淡定激怒。


    “跟我搶,你也配!”


    陸呦手指在勺子把上摩挲著,挑眉一笑:“哭的滿臉淚水撲進已婚男人懷裏裝可憐,我確實不行。”


    “你倆挺配的,我祝福,你用不著來我麵前趾高氣昂的宣誓主權。”


    “我不跟你爭,不是因為我爭不過你,我隻是不屑。”


    被子裏的冰塊幾乎都化沒了,陸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冷笑道:“隻有寶貝才會有人搶,垃圾沒人想要。”


    咖啡店的門被推開,室外的風順著縫隙鑽進店裏,門上掛著的風鈴“叮當”作響。


    陶希言站在門口,陸呦最後一句話輕飄飄的落入耳裏,重重的砸在心上。


    陸呦坐的位置正對著門口,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來人,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的喝咖啡。


    “我警告你……”喬西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沒注意身後的腳步。


    “警告什麽。”陶希言沉聲問道。


    喬西猛地回頭,看見是陶希言後,急忙起身,語調驟然變的柔軟甜膩,乖乖的喊了一聲:“言哥。”


    陶希言斜了喬西一眼,又嫌惡地收回目光,上前拽起坐著的陸呦:“出小區不知道說一聲?”


    童童爸爸難保沒在小區外的某個地方蹲守,他這小胳膊小腿的打又打不過。


    陸呦一把拍掉陶希言的手:“別跟我動手動腳的,管好你的人。”


    語氣比他剛才對喬西的態度還冷。


    陶希言被一句話噎了回來,氣笑了。


    神情複雜的剜了陸呦一眼,眼底情緒分明,意思你在說什麽胡話,笑道:“嗬,你是不是學醫把腦子學傻了?好壞都不分了。”


    “如果你們倆能一起打包從我眼前消失,我的困擾會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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