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同學一律得在門衛處簽名,扣除班級值日分後才能入校。


    而被扣分的同學,每周班會上都會被班主任點名批評,有時還得寫檢討。


    陸呦臉皮薄,他本來就是轉校生,比別人更怕給班級惹麻煩。


    一路上陸呦一邊催司機快點開,一邊在心中默默祈禱不會遲到。


    屋漏偏逢連夜雨,車行駛到離學校一公裏處的地方,眼看著過這個交通崗就要到了,被後車追尾了。


    兩車原地不動等交警過來定責,出租車司機也沒辦法,隻能免了陸呦的車費讓他下車。


    陸呦一路小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學校大鐵門果然已經拉上了。


    勢必躲不過給班級扣分了。


    陸呦在心中歎了口氣,小步往校門口蹭。


    “那小孩!”身後有人喊了一嗓子,男生青少年時期獨有的冷冷薄荷嗓音。


    陶希言拎著書包,站在馬路邊。


    校服鬆垮垮的穿在身上,沒拉拉鏈,頭發亂糟糟儼然一副剛睡的模樣。


    “怎麽學壞了呢,逃早自習啊?”陶希言走上前說。


    陸呦被這一句話調侃的紅了臉,低垂著頭小聲解釋:“沒有……昨晚作業太多,睡晚了。早上沒聽見鬧鍾響。”


    陶希言把書包往後麵一甩,單肩背著,下巴朝著校門口一抬:“哦,那你進去吧。”說完抬腳往右邊走。


    陸呦一看,追問道:“你不進嗎?”


    陶希言頭也沒回:“我翻牆。”


    他是知道陶希言班裏的男生逃課都不走正門的。


    陸呦咬了下唇,在給班級扣分和翻牆之間猶豫一秒,追了上去:“等……等等我。”


    陶希言腳步放緩,等他走到身邊,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說道:“好學生也翻牆啊?”


    陸呦臉憋的更紅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吭出一個字。


    陶希言帶著陸呦走到西北角的牆根底下,這處沒有監控。眼神往上一抬,示意:“到了就這兒。翻吧,你行嗎。”


    牆高得有兩米多快三米,陸呦眼神四處看了一圈,連個墊腳的磚頭都沒有。


    眼皮一耷拉,抿了下唇搖頭:“不行。”


    陶希言摘下肩上書包,扔過牆,話裏帶笑做勢要跳:“那我可不管你了。”


    “別,別不管。你拽我一把我試試。”陸呦壯著膽子說道。


    這是他們倆第三次說上話,但或許是被綁架時共處過一夜的原因,陸喲心中覺得陶希言肯定會答應。


    “成。”陶希言果然應的爽快。下蹲紮穩了馬步,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衝著陸呦說道:“來,墊一下。”


    昨晚雨下的不小,一路跑過來現在鞋底粘的全是泥。陶希言有潔癖,褲子洗的幹幹淨淨,陸呦看了一眼,沒動。他不好意思踩。


    “快點,一會第一節課都遲到了。”陶希言催促。


    廣播裏響起早自習的下課鈴。陸呦快速在地上蹭了兩下鞋底,扶著男孩肩頭站上膝蓋。


    陸呦第一次爬牆不熟練,折騰了好一會功夫才翻上牆頭。他沒著急跳下去,跨坐在牆頭上轉身,向下伸手遞給陶希言,拉他上來。


    陶希言眼中不屑嗤了一聲,倒退幾步助跑後,單腳蹬在牆麵上借力,雙手一撐就跳了上來。


    陸喲低頭看見自己校服前襟上蹭了一大片灰,無聲的歎了口氣,這麽一對比,真狼狽。


    兩人剛跳過來,廣播裏就響起了上課預備鈴。


    陸呦撿起書包拍了拍,轉身要走。書包帶從後麵被勾住:“哎,就這麽走啊?”


    陸呦想起自己還未道謝,連忙說道:“謝謝你。”


    陶希言偏頭,耳朵側過來,笑的痞裏痞氣:“謝謝誰?”


    陸呦不知道陶希言想聽什麽,抿了抿唇看著他半天沒說話。


    陶希言挑眉壞笑:“說謝謝言哥。”


    “謝謝言哥。”


    書包上的力卸掉,陶希言滿意的笑了下:“乖。”


    “言哥……”陸呦小聲喊著,酒氣熏的他整個人更熱了。


    星星真亮真美啊。陶希言滿眼愛意看著自己的時候眼裏也有星星。


    陸呦感覺自己徹底醉了,看東西都是重影的,甚至眼前開始出現幻覺。在星星模糊的光圈邊緣竟然看見了陶希言的臉。


    即是夢裏,陸呦放縱自己撫上男人的臉,細密的胡茬紮人,又順著下巴一路摸到耳邊。


    陶希言那邊等了半天沒見陸呦回來,怕人迷路便出來找。服務員說看見人在山坡上帶著他過來。


    剛一到就看見個醉鬼睡在地上。


    陶希言叫了兩遍陸呦名字,地上躺著的人毫無反應。


    旁邊有人看著,陶希言也不能真把人扔這不管。


    板著臉蹲下,準備把人攙回去。還沒來得及伸手。


    陸呦目光似水柔情蜜意的看著他,口中毫無邏輯的一遍遍念叨著:“言哥,我好想你。言哥……謝謝言哥,嗝,言哥……”


    陸喲重複個不停,服務生和那群學生在一旁聽的清清楚楚。


    這麽多人看著,陶希言麵子上有點掛不住,一手捂在陸呦嘴上,狠呆呆的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閉嘴。”


    陸呦瞪圓眼睛看了陶希言一秒,突然哭了,眼淚劈了啪啦的往下掉。


    陶希言以為把人弄疼了,立馬鬆手。


    陸呦被男人一凶,瞬間委屈的不行:“為什麽不讓我叫,言哥,你不要我了嗎?”


    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似的坐著一動不動,陶希言拽都拽不起來。


    操。


    跟醉鬼沒法講道理,陶希言被人哭的頭都大了。


    陸喲那邊遲遲得不到回複哭的刹不住車,眼淚成串往下掉。


    “你讓我閉嘴。你不是我一個人的言哥了是嗎,我不能叫嗎。”


    陶希言拉著陸呦胳膊肘處把人往起拽:“叫。”


    喝醉的人聽不進去,繼續控訴:“言哥,你現在就知道凶我。”


    圍了一圈人看熱鬧,陸呦呢,是說說不得,捂嘴還哭。


    陶希言費了很大勁終於把人拉起來靠到自己身上。


    “言哥,我特別特別想你,你什麽時候回來。”陸呦頭靠在陶希言肩膀上,伸出舌尖舔了下陶希言耳垂,貼著他耳邊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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