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泠話說完,轉身進入到隔壁房間,房間就是用板隔開,脆弱的薄板根本擋不住對方的聲音,幾人說話原本就沒打算避著隔壁房間,藍彩嗚嗚咽咽的聲音,既叫人心酸,又叫人心寒。


    “我有做過什麽傷害她的事情嗎?”上官泠也有些接受不了。


    林琅伸手按住上官泠的肩膀,自己的女兒在這件事情中也是受害者。


    “我的好朋友一直是一個吸血鬼嗎?”藍彩也一直抱著觀主的手臂,哭得稀裏嘩啦。


    “你如果在這段友誼裏麵一直沒有做過什麽值得後悔的事,問心無愧,就沒必要傷心。”


    “你的好朋友是什麽對你有什麽影響嗎?你們的好朋友自己的性別年齡職業體重血型,都要告訴你?你有告訴她你是黑苗部落的第一傳承者嗎。你有告訴他黑苗和白苗的區別嗎?如果你都沒有告訴她,你也不能要求她事無巨細的告訴你。而且兩個人是否合拍,是取決於你們的內心,而不是你們是什麽種族。”


    “那師父,你為什麽一定要消滅妖怪呢?不就是因為他們和人類是不同的種族嗎?”


    “額,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你不就是說繆斯是計算機成精了,你不能接受它,你才決定和我們一起離開的麽。”


    “阿彩,雖然你現在還沒正式的行拜師禮,但是我必須和你講一些我們道家的一些事情。人的生老病死是一個規律,道家修仙,是逆著這個規律而行的,我們追求一種道,這個道是道理,也是天地運行的一個規則,受到規則承認的,會得到規律加成的一些東西,我們稱之為功德。對我們這些修仙者來說,功德的積累,是在跨越境界的時候一個加成的東西,就像是動物化身為人,要遭到雷劫,但是人出生,是不存在什麽雷劫的。”


    “我之所以對林琅等人比較認同,就是因為他們身上有非常之多的功德之氣,而繆斯,就算隔著山海,我仍然能夠感覺到來自它身上的邪氣,就是說,如果林琅他們肯修煉,他們在修煉的速度和深度上,都會遠超過我們這些修道之人。我接近大家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我希望能夠通過幫助你們,來獲取一些天地規則的認同。”


    藍彩早就擦幹了眼淚,瞪大了雙眼看著他。


    “藍彩你還小,你還不理解黑和白之間,有很多深深淺淺的灰色,我們想要的共鳴和同頻,無非就是同等深淺的灰,純白和純黑都是不存在的。”


    上官泠在房間裏也沒了聲音,雙方都被觀主的坦誠震驚了,觀主說的沒錯,到了他這個修為這個年齡,已經不需要和小輩們隱瞞什麽了。


    觀主說完,從懷裏掏出一柄飛舟,沉聲說:“徒兒,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裏。”


    藍彩雖然惱恨上官泠欺騙了自己,在交往的時候隱瞞自己是血族的事實,但是說是一下子舍棄上官泠自己進山修習,又自是不舍得。


    她起身來到對麵的房間,打算敲門最後和上官泠告別,兩個好朋友隔著大門,卻都下不了決心。藍彩想了一會,轉身回到觀主身邊,拉著觀主的袖子,嬌聲說道:“師傅,我跟你走,很多事,我想我長大一點我會明白,我不怨恨阿泠,所以我等她上山來找我。”


    觀主沒有說什麽,掐了一個法訣,飛舟迅速變大,藍彩拉著觀主的袖子,兩人絕塵而去。


    房間裏上官泠紅了眼睛,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


    林琅看了一下大家,除了愛麗兒還在閉目打坐,大家坐在那裏,出奇的沉默。


    “盧克。”林琅溫和的叫著麵前這個已經40多歲的大叔樣子的精幹的小老外,仿佛他還是埃爾法時候,哪個滿頭髒辮,帶著牛虻到處亂放的年輕小夥子。


    盧克抬起頭來,他這段時間過的極好,說是照顧阿左,他照顧的也是非常解氣,隻要把阿左揍一頓,方熾和上官泠就帶他出去吃美味的早茶,粵菜香甜清爽非常對他的胃口,他每次吃得心花怒放,這次一別,他能大口吃這口味的機會就非常少了。


    “盧克,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們也是共患難的,你這次回到新幾內亞,聽皮塔的口氣,他不會再追究你了,如果你仍然覺得被針對,有可能是繆斯賊心不死,你可以嚐試每天適當的關閉手機,讓他不能分分鍾掌握你的行蹤。”


    盧克點點頭,拿起自己的包裹,頭也不回的溶到夜幕裏。


    “盧克,你忘了這個。”方熾從地上撿起兩捆錢,衝著盧克後背砸了過去,盧克轉身接住,看了看手裏的東西,飛速的擦了把淚,消失在夜幕之中。


    房間裏隻剩下熾天使三人愛麗兒和阿左。外人也就隻剩下阿左了。


    阿左仍舊被限製著自由,雙手雙足都被綁著,嘴巴裏塞著一個麻球,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阿左。”林琅說道。


    阿左不知道林琅幾人的意圖,但是他知道,幾人對他從來沒有心存善念,如果當時救活愛麗兒的方法是把他切碎做湯,幾個人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扔到鍋裏,他倚著牆壁,雙腳不停的往後挪,嗚嗚亂叫。


    方熾取下他嘴裏的麻球,阿左放聲大叫:“我有用,你們不能扔下我。”


    阿左是一個聰明人,在這個時候,我有用三個字,要比任何的話都有用。


    “你有什麽用?”愛麗兒從打坐的狀態下醒了過來,結束了一天的功課,正好聽到阿左的聲音,忍不住笑道,“說說看,你有什麽用。”


    阿左最怕愛麗兒和盧克,在中了血咒的那幾個月裏,他每天都在經曆這種生不如死的狀態。愛麗兒的血咒囚禁他的靈魂,那盧克的聖牛虻就在折磨他的肉體,而且這種疼痛,就算被囚禁著,他仍然能感受到肉體的疼痛和抽搐。


    所以當愛麗兒冷冷的問出:“你有什麽用?”的時候,就算是微笑著,阿左仍然被嚇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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