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是男方親戚,還是女方親戚?”門口的知客擋著他們連聲問道:“隨禮的話您請這邊登記。”


    “我是這家民宿的房東。”方熾不滿的哼了一聲:“趙叔,趙叔,我方熾,我回來了。”


    聽見有人叫趙叔,一個大約四十幾歲的男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你是誰,你找我?”


    “趙赫。你小子怎麽長起了啤酒肚?”出來的並不是管家趙叔,而是長大了的管家兒子,趙赫。四十幾歲快五十的趙赫,已經是地中海脫發,圍著腦袋長了一圈的微微卷曲的頭發,中間露出一個錚亮的大腦門。他疑惑的看著方熾:“你誰啊?”


    “方熾,我是方熾,你小時經常來我這裏吃果子。你還記得嗎,現在是你兒子要結婚了嗎?沒想到都這麽大了。”


    趙赫沒有想到方熾還能活著回來。21年前,方熾和兩位同門一起出發辦事,委托趙赫父親還有幾位清潔女工一起照料房子和一隻黑貓,一開始大家都兢兢業業的打掃投喂,說忠心倒是不至於,在哪裏做事不是領一份工資呢?熾天使向來以懲惡揚善,消滅罪惡和吸血鬼為自己的初衷,對待自己的員工,卻是十分的寬容。


    不但工資待遇比市場上同類型的工資待遇高,而且每年有固定的置裝費,交足額保險,甚至每年有年假可以輪流回家休息。


    當然民宿隻是一個表麵上的工作,他們反正不是靠民宿的收入過活,每月都有人直接把工資打到他們的戶頭,他們知道這不是民宿的戶頭,民宿那個戶頭,平時是老趙叔在管著,每年,收益會自動劃走,收入多少從來沒人查賬。賬麵沒有收入,他們的薪水也不曾少過。


    方熾走了一年之後,工人們就有些懈怠了。沒有人考察他們合格不合格,也沒有人要求他們做到什麽程度,100分滿分,今天偷懶99,明天縮減98,時間一久,索性就讓芝娃自己去討生活,解散掉民宿的高端廚師,開始走平民路線,收到錢也不再往原來的戶頭存,幾個人按比例分成一分,等於各自拿兩份薪水。


    再幾年,家裏的女兒和廚師通婚,開始在這裏繁衍生息。五六年過去,新生的孩子都忘記了自己的家在哪裏,他們一心一意的認為自己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個豪華的包含六層地上建築和2層地下建築,和一個3畝地院子的民宿。這就是他們的家,因為這個家,他們能在學校被老師高看一眼,偶爾請同學上門,都掩飾不住的驕傲。


    但是趙赫這一代還是知道的。


    趙赫的父親老趙叔幾十年照顧老柴可夫的起居,雖然不涉足他的生意,但是趙赫知道老柴可夫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家人,孤零零的一群老朋友,一出去半年,回來家裏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珍貴的擺設。老趙叔知道他是做大生意的人,絕不是靠著這一點點的民宿維生。


    老柴可夫最後一次出去的時候已經超過70歲了,日子越過越少,一旦他離世,這個巨大的民宿所有的財產以及熾天使所不為人知的財產,都將成為無主之物。趙赫早就準備好了,這次柴可夫回來,一定讓父親說服柴可夫給自己留一些財產,如果老柴可夫不肯通過修改遺囑給自己留一筆不菲的財產,自己不介意送他一程,並偽造遺囑。


    誰知道這次他回來的時候,竟然帶了一個繼承人。


    方熾剛來的時候就已經超過了24歲,曾經的雇傭兵生涯,和經營一家保全公司的經曆使他看上去精明幹練,但是這並不妨礙趙赫一家討厭他。他的到來,使得他們一家多年的隱忍都成了笑話。方熾剛來到熾天使的這個據點的時候,還曾經試著和周圍的人交好,天天邀請趙赫到家裏來摘果子。民宿果樹很多,平時老柴可夫又不怎麽吃,本來就是趙赫一家在經營裏麵的果樹產出,收到方熾的邀請,趙赫隻覺得屈辱和憤怒。


    “這是來宣誓主權來著。”他憤憤不平的踢開身邊的石子,“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這是人家老柴可夫的東西,現在東西全部歸方熾繼承,據說人家還有兩個同門,這都是人家三個人的,你要擺正自己的地位。”


    “他們常年不在家,爸爸你做的多麽辛苦,這民宿裏裏外外都是你在經營,賺到的錢都是人家的。”


    “我是拿人家產業在經營,不然你怎麽認為我們家有這麽一個大的場地,能修這麽富麗堂皇給你使用?再說,人家給的少嗎?你這個崽子過的和少爺沒任何區別。”其實老趙叔還是有起碼的分寸和良心的。


    “他做什麽了?就是一拿著錢到處逛的老光棍。所有的事都是我們做。”


    “我們做是人家請的我們,你不做大把人願意做,不是你趙赫還有王赫李赫,我能給你把名字報上去成為一名工作人員,已經是我徇私給你安排個事做。其他的你就不要想,照顧好方熾先生,輔佐好他,才能保證你的飯碗。”


    “他隻是一介武夫。輔佐他什麽?”


    “他隻是一介武夫,才更需要你的幫助,你對他好,他自然領情,你們關係處好了,我們家的生活才能蒸蒸日上。再說,民宿的工作也就是清潔,灑掃,招攬客人,餐飲,做好了是一門學問,人家老板本來也不用親力親為。趕緊給我滾去幹活,不然你就滾出去找別的工作。”


    老趙叔生氣的走了。


    方熾離開的20多年,老趙叔不停地念叨,這並不妨礙趙赫鳩占鵲巢,明著暗著讓家裏的人都住了進來,就連周圍的花草樹木都種成了菜地。


    可是現在方熾回來了,在自己兒子大婚的好日子,這個倒黴催的回來了。


    還是原來那個濃眉大眼的樣子,身材挺拔,壯實得一拳打倒一頭牛。


    這不對啊,這是20年前的方熾,20年後的方熾不應該是現在的樣子。別說他,就算他身邊的那幾個同門,他們一起出去辦事的時候趙赫是見過的,竟然也沒有變化。莫不是他們三個就是吃了什麽長生不老的仙丹,還是覬覦自己財產故意來找茬的?


    對,他們一定是來找茬的,不管他們是不是來找茬,他們都是來找茬的,自己擁有的這些東西,一定不能失去,尤其是新娘子也是大家族,她父親是這裏現任的要員,平時就是看趙赫兒子的行事不俗才被他吸引,突然發現自己僅僅是個寄居蟹,這婚事就得黃。


    他打定了主意開口說道:“您是誰啊,我不認識您呢,您是來參加婚禮的嗎?今天犬子大喜之日,感謝前來捧場。”


    上官泠看到趙赫咕嚕嚕亂轉的眼珠,早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這次對方熾打賭,她是贏了的。抬起下巴,驕傲的衝著方熾鬼笑。


    方熾也基本明白了趙赫的心思,忍著氣,一字一頓的說:“你的意思是,你的兒子在我房子裏結婚,辦喜事,以後就住我家? 你有問過我嗎?”


    “我兒子在我家結婚,為什麽要問你呢?難道來個阿貓阿狗說我占了他家,我都得認?我都得聽著?要不要大家評評理?再說你是誰啊,讓街坊鄰居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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