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房間,已經是黃昏時分,如果真的下咒的對象是方熾的話,就代表可能未來三到五個小時候的時間裏,血鬼會來拜訪,並且試圖收割方熾的生命。


    四個人把房間恢複成剛開始的時候的樣子,關上燈,打開窗(開窗是留下一個沒有朱砂和狗血的缺口,好讓血鬼進入。)四個人麵麵相覷。


    “這真的會有效嗎?”上官泠還是有點不放心,比較起其他的人,藍彩可是太小了,看上去隻有十七八的樣子,和索隆這樣的老狐狸鬥法,不是很讓人放心。


    “放心啦,南洋玩的一些東西,其實都是從蠱苗傳過去,又發揚光大的,他們加了一些陰暗的內容,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法術的基本麵還是那些東西。就像這血鬼,它比撲通的小鬼更有怨念,但是也不是不能破。”藍彩纖細的手指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為了謹防偷聽,我先保密。”


    “隔壁一邊是愛麗兒,愛麗兒現在就在這裏,一邊是林姨,她最近迷上了修習精神術,一個勁想溝通元素,做元素魔法師。”方熾忍不住吐槽。“在有天地靈氣的地方不修煉,這裏靈氣稀薄的可憐。這閉關好幾天了,不知道有沒有捉住一個元素分子。”


    “你小看大家了,別看這裏沒監控,但是我打賭,在知道你準備硬扛血鬼咒之後,很多家都在直播我們的行動。”


    “那我們的行為豈不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索隆看到我們的準備換個日子來不就浪費了我們一番布置?”


    “我倒是不這麽覺得。我們幾個比較年輕,你方熾也不過二十幾歲,藍彩更小,大佬們未必看得上我們的行動,反而想教育一下我們。”愛麗兒分析道。


    “所以說就算為著麵子,他也一定要贏了這一場。畢竟贏了是天經地義的,輸給幾個孩子,他麵子上過不去。”


    “現在問題來了,他已經那麽大年紀了,為什麽會找借口跟我換房間接近愛麗兒呢?他實際年齡足夠做愛麗兒的爺爺了。”


    愛麗兒想想說到:“我也不覺得他是因為看上我,才故意過來找茬,相反的,他可能是和我的長輩有什麽過節,打算過來教訓我,被你下了麵子。第二也有可能得是他根本就是針對你的,至於為什麽,我猜是有人挑撥。因為你們根本不認識。”


    挑撥這事不是沒可能,初賽的時候,三人就得罪過黑蟲巫師德裏克,本來幾人也不認識德裏克,但是到小世界之後,別人曾經介紹過德裏克,於是知道了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蟲師,他能溝通幾千種類的蟲,指揮他們做事,而且能同時讓一個蟲群為之服務。


    想起密密麻麻的蟲子,上官泠心有餘悸。


    但是德裏克他能指揮動那麽多的蟲子,他為什麽不直接自己動手呢?叫上幾百條蜈蚣,隻密集恐懼就讓三人死去活來的。


    方熾猜幕後黑手並非德裏克,所以為什麽索隆會來找方熾,這得這件事過後從長計議。


    天越來越黑,距離午夜時分越來越近,四人看時間差不多,悄悄咬耳朵分工了一下,愛麗兒和上官泠守在窗口,一旦血鬼進入,他們兩個負責迅速關窗,關窗之後的玻璃上就有塗抹黑狗血和朱砂。


    方熾當然就是誘餌。


    藍彩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看時鍾的指針漸漸地進入了晚上子時時分。空氣中突然出現了淡淡的血腥氣,四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來了。”


    視線中,一團紅色的霧氣從拐角處往這邊飄了過來。


    紅色的東西像是猴子一樣大小,如一隻小貓一樣爬行著,大大的頭,露出冷冰冰的目光,細小的手腳,隻比撲通的桃仁大了一點,卻十分的有力,手指摳在地麵上,留下一條紅色的痕跡,隻一會,又不見了。


    這完全是一隻剛出生尚且沒有意識的嬰兒,它隻知道遵循主人的命令,去廝殺,去屠戮。它沒有善惡觀念,也沒有對錯的意識,它隻知道按照命令按時完成主人的囑托,並且回到收藏自己肉身的罐子裏。


    或者,它對生命尚有一絲執念,希望能夠靠完成任務,來達到自由,然而降頭師是不會輕易給小鬼自由的,尤其是豢養了很久的小鬼,一旦接觸了外來事物,小鬼也會逐漸明白是誰害了它,會報複,會記仇,他們最恨的人,還是把他們製成小鬼,限製他的自由,並且命令他做事,並以肉身來要挾他的人。


    這隻血鬼暫時沒有產生好惡的意識,它還兢兢業業的為主人害人。


    它已經發現了開著的窗戶,它看到了完成任務的希望,隻要從窗口進入,收割掉目標人的生命或者部分生命,它就能獲得獎勵,能吃到血食,並獲得休息。


    作為一個嬰兒,爬行是它的本能,但是作為一個嬰靈,它行動十分的敏捷,它迅速的穿過窗戶,卻發現房間裏充斥著讓自己十分不適的氣息。


    至陽至剛的黑狗血和朱砂畫的符,在房間內形成了人類看不到的符光網絡,消耗著血鬼的能量,它痛苦的翻滾,嚎叫,想爆起傷人,卻發現房間裏有四個渾身上下也塗了黑狗血的人,他根本無從下手。


    血鬼在房間裏左衝右突,不得其門而出。


    它尖叫著,試圖以聲波來刺激房內幾個人的耳膜,卻見方熾手裏拿著一個鎮魂鈴,鎮魂鈴的聲音清脆悠遠,每一個清脆的響聲,到這悠長搖曳的尾音,在血鬼的靈魂深處震蕩,蕩漾,劃出一個又一個的聲波漣漪。


    血鬼太痛苦了,它像一個球在房間彈跳一樣,左邊彈到右邊,又從右邊彈到左邊,突然,他發現了房間裏有一個漏洞,漏洞裏是溫暖的氣息,仿佛是自己出生前媽媽的溫柔氣息。


    血鬼已經很久沒感受過溫柔的氣息了,在它出生之後沒多久,媽媽就不記得去了哪裏,自己被一個降頭師禁錮,在還活著的時候,生生的剝皮,放在罐子裏用藥水浸著,直至自己的身體完全變成一個幹癟的小團,並且自己的靈魂,還要經常被從肉體裏拉出來,反複的拉出來,修行,鍛煉,殺戮。


    血鬼哭泣著鑽到那個溫暖的地方,沉聲歎息著,


    “搞定!”藍彩收起羊胎盤膜做成的小布袋,胎盤的氣息,是每個小鬼都眷戀的氣息,而羊是屬於陽性的,羊胎盤包裹之下的小鬼,又是痛苦,又是歡喜,藍彩小心的把血鬼揉成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小球,打開自己斜跨的小包,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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