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不大,前後兩進的院子,是三個四分地的地基拚起來的,加起來有一畝地,兩進的院子,門開在東南角,寓意著紫氣東來,進了門的影壁牆,拐過去就是一個百年了的大槐樹,據說是祖祖祖父種下的,樹上有樹神,媽媽管它叫樹客(kei),傳說能保佑家宅平安。一進是個正常的三間正房的小院,側麵的牛馬廄之前養著一頭小毛驢,現在已經空了下來,沒人住在裏麵,所以也沒人打掃,就算空了很多年,隱隱約約土地也被牛馬的尿泡透了,騷氣經久不散。


    角落的廚房,也是鏈接前院後院的走廊,穿過廚房,後院有一個兩三個平方的竹林池子,竹子這東西,如果不種在水泥池子裏的話,沒幾年整個後院,甚至房子內都會出現竹子苗,管理起來也不容易。根據照片,芝娃就是從竹林的這裏突然消失的。


    “你打算怎麽守著?”林琅問。


    “我們兩個輪流在這裏盯著,我覺得它從這裏消失,下一次就應該從這裏出來,我一個人總有個上廁所的時間,兩個人會好些。”


    “在它突然消失的那一會,你有沒有試過抓住它,或者像這樣,伸手過去看看空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有。”上官泠煩躁的抱著頭,“沒有,第一是來不及,我在房間裏聽到它發出動靜來的時候,它已經在穿越了,剛好我手機在拍攝一組鏡頭,拍到了它消失的全過程。然後我跑過來,我沒敢試。”她的確那一刻猶豫了,人對未知的事件總是有一些恐懼的,這是自我保護的本能。


    林琅不知道在這裏守著竹林等貓回來的意義,她不愛芝娃,但是上官泠愛芝娃,但是林琅始終不敢讓上官泠一個人等芝娃回家,或者,她等不及了,會想辦法去找它呢?


    林琅找到了自己過來的意義,那就是,守住上官泠,絕對不能以身犯險,芝娃這個問題必須解決清楚,不然這是一個絕大的地雷。


    林琅先去祠堂給外婆上了一炷香,看了看家裏的冰箱,吩咐上官泠去買點新鮮的蔬菜,搬了套桌椅板凳,正對著芝娃消失的地方,開始沏茶。


    一天一夜芝娃都沒有出現。林琅抽空回家,收拾了兩個人的換洗衣物,打算在老宅住上一段日子,幸好兩個人都不是坐班的人,然而兩個大活人,在家裏悶著守一隻貓,這講出去估計也沒多少人相信。


    剛停好車,就看到前麵不遠處的黑色小獸。


    它狀態不好。


    毛發打綹的貼在身上,黏膩的汙濁,一隻眼睛眯著,好像是受了什麽傷,腿也一瘸一拐的,林琅歪著頭看了一下它,它沒搭理林琅,隻是匆匆從她身邊跑了過去,一頭紮到貓食盆那裏苦吃。


    林琅招手讓上官泠過來,指指正在吃飯的芝娃。


    “它什麽時候回來的?”


    “它沒從通道那裏回來呀。”


    “你確定它不是從通道回來,還是你走神沒看到,還是它根本沒消失?”


    上官泠委屈的兩個眼睛都是眼淚:“它的確穿越了。”


    彎下腰,她試圖撫摸芝娃。芝娃本能的避讓了一下,弓著腰,發出不友好的嗚嗚聲,回頭看到是上官泠,林琅突然有一種錯覺,貓貓看到上官泠的時候,像是突然送了一口氣,立起來的毛迅速平複了下去,又回頭繼續吃貓糧。


    “它好像受傷了。”上官泠摸著貓咪身上濕潤的深色,抬起手,有一點暗紅,被打擾到吃飯,芝娃很不開心的哼著,掙紮著下去吃。怕給它造成更多的傷害,上官泠放開手。芝娃吃完了,又在自己的飲水碗裏埋頭苦喝。


    林琅嘖嘖稱奇:“這得是跑哪裏打架去了,這餓成這樣也稀奇。”


    “會不會在另外一個空間沒吃的呢?”


    “你是鐵了心它去了另外一個空間?”


    “嗯。”上官泠心不在焉的應著,給貓貓身上深色疑似血跡的地方上了碘伏,打了一個奇怪的蝴蝶結。


    感覺到束縛的貓咪不滿的冷哼兩句,抬腿向竹池走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均升起一個念頭:芝娃像是回來吃點東西的。


    芝娃並不在乎二人是不是跟著它,很坦然的穿過廚房,來到竹池邊上,就進門一樣坦然的,它像是擠進了某個空間裏。


    上官泠突然暴起,伸手抓住了芝娃的後腿,尖叫:“媽媽,來。”林琅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上官泠的另外一隻手。


    空間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吸力。“鬆開芝娃!”林琅尖叫著,伸手就近拉住一根竹子。


    “不行,它已經受傷了,它有危險。”


    “它受傷了也能自己回來的,聽話,放手。”林琅感覺到了竹子根部的鬆動,竹鞭已經露了出來,掌心握著竹子的部分火辣辣的痛。“再不放手就來不及了。”


    上官泠的手和芝娃的身體已經消失了,兩個人均有點怕。如果這時候放手,上官泠的手還會正常回來嗎,芝娃貌似剛才也不是從原通道回來的。


    突然,仿佛被大力撕扯著,耳邊是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二人跌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哎呀我的貓貓穿越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菊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菊時並收藏哎呀我的貓貓穿越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