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慧普和尚召集了靈穀寺的十幾名和尚都到大殿,當眾宣布由執法僧明心和尚接替自己做下一任主持,言自己犯邪淫戒、殺生戒和妄語戒,當重杖六十以予懲罰。


    明心相勸說已經回頭是岸,年老不必受杖責,但惠普禪師堅持不許,杖後不久而斃,臨死時說一切皆空,又將徐知誥詩交於明心傳世。


    徐知誥等人知道後都唏噓不已。


    徐知誥道:“慧普禪師,終於明悟,他一念放下,萬般自在,也是得道了。”


    大家跟著徐知誥來到寺廟後麵寶誌禪師的墓地祭拜。


    徐知誥說:“寶誌禪師七歲就出家了,在南京道林寺潛心修禪五十多年,是佛門高僧。


    那時齊武帝殘暴不仁,百姓受苦,寶誌為了糾正時弊,巧用智謀,借助因果道理,讓齊武帝十分敬重禮法,廢除了‘錐刀’這種酷刑。


    《釋教會考》裏還寫了呢,寶誌禪師心胸開闊,用佛教教義引導梁武帝靜心修行,皈依佛門,一心向善,救度眾生,讓百姓安居樂業,所以被尊稱為‘帝師’。”


    懂得真多,宋福金睜大了眼睛崇拜的看著徐知誥。


    寶誌高僧被認為是濟公的原型,其行為頗具怪異,難以被常人理解。


    寶誌和尚自幼出家,隨師修習禪道。


    成年後,他的舉止卻變得異常奇特:頭發長至數寸,雜亂不堪;數日不食,亦無饑餓之感;言語顛三倒四,令人難以捉摸。


    然而,他所行之事卻似有先兆,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正因如此,他的聲名日益顯赫,眾人對他恭敬有加。


    當時的齊武帝則認為此僧欺詐百姓,將其投入獄中。


    然翌日,獄吏卻見寶誌和尚在大街與人閑聊,回獄時又見他端坐其中,此事甚是蹊蹺。


    未幾,又有人目睹寶誌和尚在景陽山與七八個和尚論道。齊武帝得知後甚感奇異,遂派人調查。


    結果發現,這些均為寶誌高僧的分身,可各自行動。


    至此,齊武帝意識到寶誌高僧乃是招惹不得之人,遂將其釋放,並善待之。


    據說寶誌和尚曾經運用神力幫助過齊武帝。他讓齊武帝看到了他父親在地獄中遭受刀錐之苦的情景,這可讓齊武帝下定決心廢除酷刑啦。


    另外,當梁武帝問起國家是否有災難時,寶誌和尚就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和頸部。結果呢,後來梁國就真的爆發了候景之亂。


    達摩來拜見梁武帝,可兩人話不投機,達摩認為梁武帝沽名釣譽之輩,不是真心向佛,於是就離開了。


    後來,寶誌和尚知道了這事兒,覺得十分惋惜。


    梁武帝想叫人把達摩追回來,寶誌和尚趕緊攔住,說錯過了就追不回來啦。


    有一回,寶誌和尚和梁武帝一起上鍾山,他指著獨龍崗說:“這地兒要是當陰宅,能保後代平安。”梁武帝忙問誰能得到,寶誌和尚說:“我們前麵走的人能得到。”


    梁天監十三年,冬天。


    寶誌大師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就把徒弟們都叫過來,樂嗬嗬地說:“菩薩要走啦。”


    果然,十天以後,寶誌禪師沒病沒災地就去世了,享年 96 歲。


    他去世後遺體不但沒有僵硬,反而散發著香氣,臉色也跟活著的時候一樣,看起來特別安詳、開心。


    寶誌和尚死後,留下許多讚頌詩偈,都收在《景德傳燈錄》卷二十九。


    後人知道濟公和尚的多,知道寶誌和尚的卻很少。


    當年寶誌和尚在距南京不遠的華山那裏傳授道法,並將華山改名為寶華山。


    之後,寶華山這個名字就一直流傳下來,這也算是對寶誌和尚的紀念。


    為紀念寶誌禪師,梁武帝的女兒永定公主出資蓋了座“寶誌塔”。


    後人這塔邊上立了塊碑,上麵的畫像是唐代大畫家吳道子照著張僧繇畫的誌公像重新畫的,大詩人李白寫了像讚,書法名家顏真卿負責寫字,都刻在一塊石碑上了,所以此石碑被稱作“唐賢三絕碑”。


    徐知誥帶領眾人在寶誌塔前拜了三拜,起身說道:“我六、七歲時開始流浪,後在一寺廟收留為生,也學得一些佛法,懂得一點佛諦真言。


    在此世間,踏實做好事,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大道,即是心安。”


    眾人不語,這些人哪個不是孤兒?


    每個人的身世都是坎坷不平,他們處在這亂世中,唯有緊緊團聚在一起,他們才不會孤獨,心中有道義,行正道之事,便愧不對世,也不枉此生。


    帶領他們依著正道前行的非徐知誥莫屬,所以這個群體的核心是徐知誥,靈魂領袖是徐知誥,任何勢力都無法代替。


    此刻已過了午時,大家都忙活了一上午,早已經饑腸轆轆,唐馨這次倒是心細,早安排人山下不遠處自己家的一處暗所準備了美食。


    路上雲徹還打了一隻兔子,兩隻野雞。


    徐知誥每次見雲徹獲得獵物,不禁念“阿彌陀佛”,他說道:“我們今天拜會寶誌禪師,中午還要吃葷,不該啊!”


    他隻說卻並不阻攔。


    等雲徹第三次擊中山雞回來。


    大家一起跟著徐知誥說:“阿彌陀佛。”


    路上歡聲笑語不斷。


    “阿彌陀佛,雞啊、兔啊,都是雲徹殺生,可怪不得我們啊!”徐知誥又道。


    大家聽了都哈哈大笑。


    雲徹說道:“大家盡管吃,所有罪責我擔著了。”


    徐知誥道:“非也非也,它們上輩子應該是欠過你什麽或者是害過你啊,這輩子你來尋仇了。這就是因果報應啊!”


    風三十三噗嗤一笑道:“我哥哥,那一會兒我們也吃,算什麽呢?”


    “問得好!”


    徐知誥說道:“我們都是它們的債主,隻不過比雲徹的債少得多啊!”


    宋福金一聽豁然開朗,感歎道:“明白了,這樣吃起來就沒有罪過感了,以前吃得好多,原來都是欠我的,來還債的啊!”


    大家聽了又笑起來。


    “但是,債都是有數的,你還得悠著點兒吃,沒見過上輩子吃山珍海味,下輩子要飯甚至餓死的嗎?”徐知誥道。


    “所以,我們小時候要飯 ,流離失所,以後不缺吃穿,也許這都是因果吧!”


    唐軒也感歎道。


    “好啦,快去吃飯吧,下午的龍舟競渡就要開始啦!”


    徐知誥快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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