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誥喜得兒女期間,又一喜事上門。


    公元 906 年,正值盛夏八月,烈日炎炎,酷暑難耐。徐知誥正在書房內埋頭苦讀,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一名侍衛的聲音:“大人,有故人求見。”


    徐知誥心頭一動,放下手中書卷,起身走出房門。隻見庭院之中,一個身著翠綠色衣裳的少女正俏生生地站立著。她身姿婀娜,腰間橫跨著一把鋒利的寶劍,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英氣勃發的魅力。


    徐知誥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來這位故人正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胡盈兒。


    “盈兒姑娘!”徐知誥興奮地喊出聲來,眼中滿是驚喜之色。


    胡盈兒聽到叫聲,嬌軀微微一顫,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羞澀地轉過頭去,不敢與徐知誥對視。


    徐知誥見狀,心中暗笑,他深知胡盈兒臉皮薄,容易害羞。畢竟自己也是久經情場之人,對於這般情形自然是應付自如。於是他邁步上前,輕聲說道:“盈兒姑娘,別來無恙啊。


    許久不見,你越發美麗動人了。”


    胡盈兒嬌嗔道:“徐大人越來越會說話了!”


    他趕忙又說道:“一路辛苦了,快來喝些水歇息一下。”


    “嗯!”


    胡盈兒答應了一聲,跟著他向屋內走。


    徐知誥親自給胡盈兒倒茶,她手捧著茶杯,想到這一幕多像他們離別時候,那時候是胡盈兒倒茶,徐知誥端著茶杯,而如今角色轉換……有千言萬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一路委屈,眼淚流了下來。


    “我知道,這一路是不容易,你詳細說來聽聽,不急。”


    徐知誥柔和的語氣安慰她道。


    胡盈兒父親胡真給他安排了婚事,是部下一名親兵,而胡盈兒殉情懸梁自盡,胡真將她草草安葬。


    當夜,胡真兒從棺木中爬出來,她女扮男裝,衣服與盤纏早放到了棺材裏麵。


    胡真與一名女劍客佇立原地,宛如兩座雕塑,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到來。


    父女二人淚眼婆娑,那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訴說著無盡的離別之苦。


    自此,胡盈兒與女劍客踏上了前往淮南的征程,一路上危機四伏。


    兩人披荊斬棘,克服了重重艱難險阻,最終抵達淮南。


    途中,她們遭遇了追魂宗的幫主。


    那幫主如餓狼般,覬覦著胡盈兒的美貌,妄圖用武力將她據為己有。


    然而,兩人拚死抵抗,女劍客更是不惜自殘,才讓胡盈兒得以逃脫……


    又是追魂宗,這個仇又增加了一層!


    徐知誥看著眼前哭得稀裏嘩啦、淚如雨下的胡盈兒,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憐惜和疼愛。


    他深知她這一路走來所經曆的艱辛與不易,都是因為對自己深深地愛意和執著。


    此時此刻,似乎任何言語都無法安慰這個受傷的心靈,唯有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擁抱才能給予她些許慰藉。


    徐知誥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緊緊地將胡盈兒擁入懷中,讓她盡情地哭泣,釋放內心壓抑已久的情緒。


    當晚,月色如水,萬籟俱寂。


    徐知誥決定向胡真坦白自己所有的情況,毫無保留地告訴她關於自己的一切。


    胡真靜靜地坐在那裏,傾聽著徐知誥訴說著那些過往的故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明白,無論未來會發生怎樣的變故,她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去麵對。


    即使有一天徐知誥不再需要她,或者他們的命運走向不同的方向,她也願意坦然接受這一切。


    因為愛,所以懂得包容;因為理解,所以選擇堅強。


    翌日,徐知誥把事情給主母李氏知道,李氏道:“有如此對你用情決絕的女人,你要好好珍惜。明日就把婚事辦了,我給你做主了。”


    金玉曼與鳳九兒早就聽徐知誥說過,如今知道胡盈兒來了也是佩服的很。


    新婚夜,徐知誥抓起胡盈兒的白玉般的雙手邊親邊說道:“我日日夢魂牽繞的是這雙非常美麗動人的手呢!”


    胡盈兒昔日縱有千般委屈也化作開心幸福了。


    “就隻有手美嗎?”


    當然有別的,徐知誥吹滅了燈,抓住她的纖細玉手放到自己懷中,說道:“有很多,很多呢!”


    金玉曼還有五個月快生了,風九兒剛生小孩子三個月,徐知誥這段時間也憋了許久……


    張顥遂與徐溫決定殺死楊渥之時,徐溫不願承擔弑君之名。


    徐知誥給徐溫出計策:“父親可以故意以便於統一號令為由,表示要用自己的右牙兵單獨行事,這樣,張指揮使必然反對。”


    果然徐溫提出之時張顥反對。


    徐溫於是順勢提出單用張顥的左牙兵。


    張顥遂以左牙兵入府弑逆,由黨羽紀祥、陳暉等殺楊渥於寢室。


    張顥與徐溫原本約定在事成後瓜分吳國,然後歸順後梁。


    徐知誥也表示:“如朱溫得淮南將得天下。


    淮南天險,朱溫不好進攻我們,而李克用之子李存勖智勇雙全,我很了解他。


    所以將來,此兩強必有一戰,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徐溫當夜曾夢見白龍繞柱,次日入宮時恰巧看到楊渥之弟楊隆演白衣倚殿柱而立。


    他認為夢兆應在楊隆演身上,於是有意擁立楊隆演,遂將此事告訴了嚴可求。


    其實,那一日,徐知誥也穿一身白衣,而恰恰徐溫沒有看到而已。


    張顥這邊也有謀士出主意:“主公英明,何不自立為王,那徐溫一介武夫,何足懼?”


    於是乎,張顥違背了之前所立下的約定,召集將領和官吏到府邸庭院之中,並讓士兵嚴密戒備,以此逼迫他們表明態度來支持自己。


    然而,嚴可求卻認為張顥不一定能夠得到廬州劉威、歙州陶雅、宣州李遇以及常州李簡這些在藩鎮重要將領們的支持。


    因此,他極力勸說對方應該去迎接並擁立楊隆演成為新主。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張顥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這樣,楊隆演成功地繼承了王位。


    張顥心中有鬼,害怕徐溫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想方設法地想要把他趕走。


    終於,機會來了,張顥找了個借口,成功地將徐溫擠出了權力中心,並把他外放至潤州。


    嚴可求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去找徐溫,憂心忡忡地說:“大人啊,您這次被外放,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您想想看,您一旦失去了手中的兵權,離開了廣陵這塊根據地,那豈不是任人宰割?張顥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想辦法加害於您的!”


    徐溫聽了這話,心裏也十分焦急,但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


    他隻能無奈地看著嚴可求,問道:“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麽辦才好呢?”


    嚴可求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壓低聲音對徐溫說:“大人莫急,我有一計,可以讓您化險為夷。”接著,他便將自己的計劃詳細地告訴了徐溫。


    嚴可求離開徐溫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到張顥那裏。


    見到張顥後,他開門見山地問道:“聽說大人您把徐公外放到潤州去了,大家都在背後議論紛紛,說您這是想要奪走他的兵權,然後再借機除掉他。不知道這些傳言是否屬實呢?”


    張顥聞言,臉色大變,連忙解釋道:“哪有的事!這都是徐公自己提出來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同意的。現在命令已經下了,我也很為難啊!”


    嚴可求見狀,心中暗喜,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他安慰張顥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妨一起去見見徐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第二天,嚴可求和張顥一同來到徐溫家中。


    一見麵,嚴可求就假裝生氣地質問道:“徐公啊,如今幼主剛剛即位,局勢還不穩定,正是需要像您這樣的老將坐鎮的時候。您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提出外調呢?這不是逃避責任嗎!”


    徐溫自然明白嚴可求的意思,他趕緊站起身來,向兩人賠禮道歉,表示自己願意聽從他們的安排,繼續留在廣陵,為幼主效力。


    就這樣,在嚴可求的巧妙周旋下,徐溫成功地留在了廣陵,保住了自己的權勢和性命。


    而張顥則因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不僅沒有達到目的,反而引起了眾人的懷疑和不滿。


    張顥事後回想起來,才發現嚴可求其實一直以來都是站在徐溫那一邊的,心中不由得懊惱不已。


    於是他決定派出殺手前去暗殺嚴可求,想要以絕後患。


    然而這次刺殺行動並沒有成功,嚴可求得以逃過一劫。


    嚴可求深知張顥絕不會善罷甘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決定聯手徐溫和左監門衛將軍鍾泰章共同謀劃一場鏟除張顥的計劃。


    沒過多久,鍾泰章就率領著三十名敢死隊員毫不猶豫地衝進了軍府,如猛虎下山般徑直衝向張顥所在之處,最終成功地在牙堂中將其斬殺。


    而此時距離楊渥被害僅僅過去了九天時間而已。


    徐溫見時機已成熟,便正式向外公布了楊渥慘遭張顥毒手的真相,並下令將紀祥等參與叛亂的元凶處以極刑——車裂示眾於鬧市之中。


    由於此次清查叛黨的行動主要由左牙兵負責執行,所以當時人們普遍認為徐溫對於張顥的弑君陰謀毫不知情。


    自此以後,徐溫開始獨自掌控國家政權 ,憑借著身邊左右牙都這些精銳力量,成為了實際上的掌權者。


    他隨後又率將吏向唐朝所派的江淮宣諭使李儼請命,以唐朝的名義授楊隆演為淮南節度使、東麵諸道行營都統、弘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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