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揚在聽到,媳婦兒誇自己時,嘴角微微往上翹,轉過身對著媳婦兒的額頭就親了一口。“行了,你快點兒出去吧,廚房水氣和煙大,我這都快完事兒了,你先去堂屋吧,把碗筷正好帶過去。”


    “好嘞~”


    李小小剛逗娃子不一會兒,段清揚就端著玉米麵大餅子,和酸菜湯走進了堂屋。“爹娘,媳婦兒,吃飯了,先都出來吃飯吧!”


    段母把三個小崽子往坑裏放了放,段父把炕桌放在炕上,李小小再把碗筷兒都放上,段清揚這才把放在堂屋的大餅子和酸菜湯端到了炕桌上。


    段清揚把碗裏放著的三個烤幹辣椒遞給段母。“娘,給你,你看看我烤的,保證又香又辣。”


    段母把三個烤辣椒拿了出來,用手掰碎一個放到碗裏,然後舀了一勺酸菜湯,喝了一口。這喝一口之後,感覺渾身都熱乎。


    李小小看了看段母碗裏的辣椒,咽了咽口水,再看看三個小崽子。心裏不住的感歎,啥時候是個頭啊!


    段母感受到了三兒媳那強烈的視線,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掰了1\/3的辣椒放到了三兒媳的酸菜湯裏。


    “嚐嚐味道得了,不能吃那麽多,都是三個娃子的娘了,咋還跟個孩子似的。”


    李小小看著碗裏的酸菜湯,笑眯眯的看向段母,甜甜的說道:“娘,我是幾個娃子的娘,不都是你的娃嘛!


    不過娘,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的。”


    說完,李小小喝了一大口酸菜湯,舒服,可下吃到除了鹹味兒,以外的各路味道。


    剛吃完飯段清揚和段父,兩人就拿著鍬和掃帚,上院子裏邊去掃雪。


    今天的掃雪可是個大工程,不光得掃院子裏邊兒的雪,還有房頂的雪和院門前的雪,畢竟院門前大雪,一腳踩下去都能到小腿肚子了,可見昨天晚上下的雪有多大。


    而李小小和段母,看著三個娃子在炕上待著都老實兒的,就快速的把桌子都收拾利索,然後李小小又就進屋給孩子們喂了一次奶。


    隨後李小小看了看外麵那厚厚的雪,也不打算出去了,那一踩就到腳肚子的雪,那出去再回來,那棉褲和鞋不都得濕透了。


    而且這下完雪的天兒,可是幹冷幹冷的,冷的很,自己還是不出去了。


    可李小小在聽到院子裏小石頭幾個人的聲音時,還是感覺心裏癢癢的。


    ——————————————————————————


    段二嫂一大早吃完飯,看到外麵不下雪了,轉頭對著多二哥說道:“外麵雪都不下了,我昨天和菜花說了,要上她家去絞鞋樣子。我現在去了啊,你別忘了把院子和房頂的雪都掃掃。”


    段二哥抬起頭看向段二嫂。“我剛剛出去的時候,看院門外麵兒那雪,一踩下去都能到小腿肚子了,挺厚的。


    要不你還是等到下午,道上的雪都清理清理了,你再去吧!


    那雪太厚了,你到時候回來的時候,鞋和棉褲都得濕嘍!


    就絞鞋樣子也不著急,下午去也一樣,別到時候鞋和棉褲濕了,在受涼了。”


    段二嫂想了想,搖了搖頭。“沒事兒,那雪在外麵它也不化,我進屋之前仔細掃吧,掃吧就好了,要不就這麽在家待著也沒意思。


    行了,你快出去掃雪去吧!我都看到爹,大哥,還有老三和老四出去了。”


    段二嫂說完,也不再管自家這個愛磨嘰的男人了,把大棉帽子和手捂子戴上,就往屋外走去。


    段二哥同樣戴上狗皮帽子和手捂子,無奈的看向媳婦兒背影。


    段二嫂走出屋,先是往堂屋走去。


    李小小剛把榛子放到嘴裏,嘎嘣一聲咬下去就聽到段二嫂的聲音,一激動把自己腮幫子也咬了。


    李小小無奈的用舌頭,頂了頂咬的地方。完了,不用想了,明天這塊兒就得口腔潰瘍。


    而坐在炕上,做著手裏針線活兒的段母,捏了捏被紮的手指頭,看向走進來的二兒媳。“你進來就進來唄,沒事兒喊什麽玩意兒。”


    段二嫂剛要說出來的話,一下子哽住了,眨著眼睛看了看,然後聲音放低說道:“娘,我要上菜花家去絞鞋樣子,來問問你和三弟妹,要不要一起去溜達溜達。”


    段母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不去,要去你倆去吧!那外麵兒雪那麽厚,一踩下去,那褲腿子和鞋子頂兒上,不全都是雪呀!你等下午再去唄!”


    段母剛說完,李小小也對段二嫂搖了搖頭。“二嫂,我也不去,娘說的對,那道上都是雪,一腳踩下去褲腿子和鞋上都是雪,進屋一化都濕了吧唧的。


    下午去唄,下午我陪你一起去。”


    段二嫂看了看外麵,又看了看李小小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不得了,這上午在家蹲著也沒啥意思,再說了,進屋之前把雪都掃吧,掃吧,掃幹淨了就好了。


    那三弟妹,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李小小又咬了一個榛子,嘎嘣一聲,對著段二嫂點了點頭。“那你去吧,二嫂,我不去,外麵兒雪太厚了,而且也太冷了,幹冷幹冷的,在受涼了怎麽辦。


    你去的時候也回屋,再添件衣服吧!這剛下完雪的天幹冷幹冷的,別再受涼了。”


    李小小話音剛落下,段母也對這段二嫂沒好氣的說道:“要出去先回屋兒,在棉襖裏邊兒再添一件夾襖。


    這外麵兒那麽冷,非得現在出去,等中午暖和暖和再出去唄!現在受點兒涼不感覺啥,等你老了,有你遭罪的。”


    段二嫂憨憨的笑了笑,對著段母點了點頭。“娘,你放心吧!我一會兒回屋,就在棉襖裏邊兒再添一件夾襖,然後我再多套一雙毛襪子,保證動不到我自己。


    放心吧,娘啊,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好我自己的,再說了,我都是兩個娃子的娘了,你可再當我是小娃子兒了,我凍不著,我自個兒的。”


    段母沒好氣的對段二嫂翻了個白眼兒。“你趕緊走吧,趕緊走吧,看見你就鬧心。”


    段二嫂一臉你就口是心非的表情看向段母,然後笑嗬嗬的往外走去。


    段母看著二嫂媳走出去的背影,一臉的糟心。心理不住的想著,這啥時候是個頭啊?


    李小小在一旁,使勁的抿了抿嘴,然後抓緊往嘴裏送了一個剝好的栗子。


    不住的在心裏給自己暗示,不能笑,不能笑,這要是笑出來,說不定就得換一個大白眼兒。


    段母剛準備低下頭接的手裏的針線活兒,不經意間看到三兒媳那表情,又無助的歎了一口氣。


    唉!這也是,啥時候能長大呀?這一個個兒的有操不完的心,除了老大家,就沒有一家是省心的。


    就在段母在心裏不斷的想著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時候。段二嫂還沒等走到菜花家,就聽到張老頭兒家院子裏,傳出吵吵嚷嚷的聲音。


    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段二嫂往張老頭家方向走去。還沒等到地方兒呢,吵吵聲就越來越大。


    等段二嫂往杖子旁邊兒一看,看到劉大嘴還有村裏的其她幾個愛看熱鬧的婦女,在張老頭兒他家仗子外麵兒,圍成了一圈兒。


    段二嫂走了過去,拍了拍劉大嘴的肩膀,還不等出聲呢,劉大嘴先是蹦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段二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哎呦,我的天呐,清雨媳婦兒啊,你說說,你這走道兒咋沒個聲兒呢!嚇我一跳。”


    段二嫂把頭上的狗皮帽子往下使勁拽了拽,縮了縮脖子,實在是太冷了,這大風灌的脖子裏涼颼颼的。


    在聽到劉大嘴說的話之後,咧開嘴笑了一下。“你可拉倒吧,大嘴嬸兒,我走到這動靜多大呀!


    你這就是看熱鬧,心思全在那兒上呢,根本就沒注意我走過來。


    對了,大嘴嬸兒這是咋的了?這咋吵吵起來了?這不頭兩天兒剛結婚的新媳婦兒嗎?”


    劉大嘴聽到有人問,眼睛亮晶晶的。“還能因為啥,這老張家大兒媳懷孕了,這不也不知道是在哪兒看的,說是懷的是男胎,這不就紮呼起來了。


    你說說,嫁到咱村兒這麽多年了,看著是個老實肯幹,也不挑事兒,也不愛說話,瞧著的是個挺老實的人。


    哎呦,誰能想得到這連生兩個閨女,這一下子說是男胎,自己感覺自己腰板子一下子就硬了,這不,聽那意思好像是早上起來,說肚子裏的娃饞雞湯喝了。


    這不嘛,冬天的雞都不下蛋,而且他家有一隻不樂意下蛋的老母雞,就想殺它吃了。”


    段二嫂聽到這裏,眼睛刷的一下瞪大。“我記得他家那個不下蛋的老母雞,當初是給他家那小兒媳當彩禮的吧!


    我記得當初咱村兒裏誰還說了一句呢,這小兒媳娘家真不錯,彩禮好像就留了10塊錢,剩下的錢和老母雞啥的,都讓他們家的小兒媳給帶過來了,說是給閨女當嫁妝了。


    那這麽算的話,那老母雞那不是屬於他家小兒媳的嗎?”


    劉大嘴眼睛亮晶晶的,看在院子裏還在爭吵的幾人,然後點了點頭。“沒錯兒,這不,這老大媳婦兒就是看這雞,是這個弟妹的,還吃著自家的糧食,這不就不順心了,再加上自我感覺,懷了這老張家的獨苗苗,飄起來了。


    說啥肚子裏的娃饞雞湯了,我看就是她想喝雞湯了。


    這不這一大早上就作起來了,不過呀!你看著吧,我感覺呀,這老張家小兒媳也不是泥捏的,厲害著呢!”


    段二嫂點了點頭,心裏還暗自想著,看出來了,那張家大兒媳婦兒那還懷著孕呢,臉上那一道印子,一看就是撓出來的。


    那是誰撓的?還用想嘛!總不可能是她自個兒撓的吧!


    等再次回過神來的段二嫂,急忙又拍了拍張大嘴的肩膀。“哎,大嘴嬸兒,你說這張家大兒媳婦兒咋想的呢!


    她這弟妹剛進門幾天,往後也不可能不生,她咋就能想她肚子裏邊兒那個,是老張家唯一的男娃呢?”


    劉大嘴眨了眨眼睛,看著院子裏吵吵就要動手了幾人,吧嗒吧嗒嘴兒說道:“我幺麽兒,張家這大兒媳婦兒八成就是想著,不管她這個弟妹到底能不能生出來男娃,她這都是老張家長孫。


    有一件事兒你可能不知道,這張家大兒媳婦兒娘家,可是出了名的看重男娃。


    頭銜兒啊,我還尋思著,這歹竹出了個好筍,可是沒想到,看看這懷孕才四個月,不知道在哪兒看著,就說肚子裏邊兒的是男娃,就開始作上了。


    也不知道這腦袋咋想的,你說這娃子沒落地兒,誰就能確定是男娃女娃,誰也不知道,是在哪個坑蒙拐騙那塊兒看的。


    你看著吧,現在張老頭家這老婆子是向著這個大兒媳婦兒,可是你等著吧,這娃子生下來,如果不是男娃呀!


    那老婆子能當場給你來個翻臉,咱村兒裏誰不知道那老婆子,可稀罕男娃了。


    一開始知道你三弟妹,一下子就生了兩個男娃時,那老婆子還跟咱村裏老於家那婆子,好一頓的後悔呢!”


    段二嫂聽到這話,不屑的撇了撇嘴,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嫌棄。“她後悔,她有什麽好後悔的呀,說句不好聽的,就我三弟妹是瞎子,都看不上他家。


    條件條件不好,還有一個她那麽淨事兒的婆婆,還有他家那小子,哪趕得上我三弟。


    大嘴嬸兒,不是我吹,就我三弟,要長相有長相,要個頭有個頭兒,要工作有工作,還能掙錢,還顧家。還有我三弟妹,那長得多好看,一瞧就有福相。我有時候都感覺,我三弟妹嫁給我三弟都委屈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我三弟和我三弟妹,就咱們村兒,你隨便兒扒拉出來一個人,誰不說他倆般配。


    就這老張家,不說別的,就他那老兒子長得跟個小幾子似的,他連一根兒頭發絲兒,都不趕我三弟,還敢肖想我三弟妹。”


    圍在一起看熱鬧的眾人,在聽到段二嫂這話時,都有些一言難盡的看向,段家這二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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