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姐聽到自家妹子說要上廁所,急忙扶著妹子調了個方向。


    嘴裏還叨叨的說道:“上廁所你不早說,咋的?憋著得勁兒啊,快點兒的。”


    李小小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也不知道為啥?自己懷個孕,李一一這嘴咋就,越來越碎了。


    等李小小舒坦的從廁所出來之後,李大姐急忙把她塞到了屋裏,然後李大姐又著急忙慌的往廚房走去。


    而李媽打完醋和醬油,剛進院子就聽到李大姐,從廚房裏傳出來的嘮叨聲。


    李媽無奈的扶了扶了額頭,也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突然間感覺,這長姐如母,這四個字在大女兒的身上,可真是真實啊!


    靠山村,一大早,段母就坐在牛車上手裏還提著個籃子。


    劉大嘴剛坐在段母身旁,就小聲的問道:“木匠嫂子,你知不知道?三娃子好像跟那白知青處對象呢?”


    段母聽到劉大嘴說這話,急忙往一旁看了看,在看到村裏人,還沒有走到牛車這麵兒,才小聲回道:“你這聽誰說的,並沒有用的事兒瞎傳。


    你忘了,那白知青,那次的事兒鬧得多大,這要是傳到會計媳婦兒耳中,就那好脾氣的人,都得打你家去。


    再說了,就白知青那樣的姑娘,誰家娶進去了,能消停的了啊,家裏房蓋兒不都得掀開呀!”


    劉大嘴輕輕的撇了撇嘴。“木匠嫂子,咋就是沒影的事兒呢,我前兩天兒在北地上工時,鐵蛋兒那幫小子,在那地頭挖巧根兒蒜。


    你也知道,我這人沒事兒就好逗娃子,這不我就逗鐵蛋兒,啥時候娶媳婦兒,想娶啥樣的,說來說去,那鐵蛋兒就說娶啥樣兒的,也不娶大魚媳婦兒和白知青那樣兒的,還說會計家也快跟大魚家一樣了。


    我這一聽這話,不就好奇的多問了兩句嘛!誰到問問,就問出了這麽大的秘密,你是不知道啊,嫂子,我聽鐵蛋兒說,他前兩天兒,去接他哥放學,在南麵兒那樹林子裏,看到了會計家三娃子拉著那白知青的手。”


    段母瞪大雙眼,一臉震驚的看向劉大嘴。“真的?那小娃子說的能準嗎?可別是看錯了,再有啥誤會,你可別擱那兒傳。


    小娃子說的不一定準,萬一是看錯了呢,這事兒要是傳開了,讓會計家知道多不好。


    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會計媳婦兒現在有多恨那白知青,平常見個麵兒,就那好脾氣的人,都得往地上吐兩口唾沫,這事兒要是她知道了,不管真的假的,都得上你家去撕你嘴去,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別往外傳了。


    這事兒要是真的,她說不定現在顧不上去找你,那過後也不帶錯過你的。


    這事兒要是假的,讓你傳的滿屯子都知道了,她能一天上你家三頓罵你。


    你還是消停的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裏吧,這老實人要是發起瘋來可夠你受的。


    這話到咱倆這就打住了,可別再說了,你沒跟別人說吧!”


    劉大嘴雖說很想硬氣的回答,我就說。可是也知道這不現實,畢竟有的時候老實人發起瘋來,可真能咬死人。


    這不,自己就是一直沒有找到嘴嚴的人,才一直憋到現在的,這說出來舒服多了,這幾天一直擱心裏憋著,實在是難受死了。


    劉大嘴也知道段母說的那些話,是為自己好。“放心吧!我就是這些天兒擱心裏憋著實在太不得勁兒了,這才找你說說的。你嘴巴嚴,我知道你不會往外傳的,這才跟你說的,剩下我可誰都沒說呀,就連我家裏人我都沒說過。


    不過我這兩天兒,就一直擱心裏嘀咕著,你說三娃子,要像大魚那功夫兒娶那王小朵似的,死活要娶,那你說咋整?


    你說會計兩口子能攔得住不?”


    段母剛剛說話,就看到村裏要去鎮上的人,快到牛車這兒了,急忙說道:“行了,別說了,過來人了,把這事兒爛到肚子裏。”


    有福大娘幾人走過來時,笑著看向段母和劉大嘴。“你倆這過來的挺早呀,還沒走到跟前兒呢,我就看你們擱這兒坐著了。”


    劉大嘴看著有福大娘幾人,急忙再往邊兒上湊了湊,讓人坐上來。“早啥早,是你們來晚啦,這一個月就去一趟鎮上,你們還不抓點兒緊。


    這好不容易地裏的活兒沒那麽多了,咱能去換點兒針頭線腦兒,你們還一個個兒的磨磨唧唧的,快點兒上來,咱好早點到。


    這要是去晚了,萬一好東西都讓人挑走了呢!咱們要是到的早,運氣好,還能碰上那殘次品呢!”


    等所有人都上牛車以後,在一旁大樹下乘涼的趕車大爺走了過來,看著村裏的這些,愛說東家長,李家短的這些婆娘們,說道:“行啦,你們都趕緊坐好吧!我要趕車走了啊!”


    有人聽說趕車走了,急忙對著趕車大爺說道:“張叔啊,這車你可趕的穩著點兒,我這拿的可都是雞蛋呐。


    這要是磕碎了,我可白攢啦!”


    趕牛車的張叔,好笑的搖了搖頭。“那就抓緊坐好了,把你的雞蛋拿住了,那嘴可別叭叭叭叭的說了。


    你說,你說話,那跟公鴨嗓子似的,都沒有那路邊兒鳥兒叫的好聽。還是護好你那雞蛋吧!那要是碎了,可有你哭的。”


    在牛車緩緩動起來時,那婦人把裝有雞蛋的籃子往腿上一放,用手護好籃子,可不敢再下分神了。


    畢竟她這籃子裏裝的雞蛋可不少,再說這道還不平,一埂的一埂的,別等沒到鎮上呢,再碎幾個犯不上。


    有福大娘看著段母也提著個籃子,籃子上還蓋了塊布,也好奇的問道:“木匠媳婦兒,你這也去鎮上,去換雞蛋呐!”


    段母笑著,稍微抬了抬胳膊上挎著個籃子。“不是雞蛋,我那換小雞兒的時候,不多換了幾隻嘛!


    這不,都是小母雞兒,我就把家裏那兩隻老母雞兒,都殺了,這不正好,老三媳婦兒這個月就快生孩子了。


    那老三媳婦兒吃不了魚,沒辦法,就得喝雞湯,要不三個小崽子呢,要是不吃點兒好的,那三個小崽子吃啥呀!”


    有福大娘聽到這裏,點了點頭。“可不,要說下奶呀!還是那魚湯最下奶,不過揚子媳婦兒要是喝不進去魚湯的話,要是能整著豬蹄子也行,那豬蹄的燉黃豆,也挺下奶。


    就是聽說那豬蹄子燉黃豆,沒有這雞湯好喝,不過到底是啥個味兒,咱們也不知道。


    唉!要不說呢,現在呀,咱這日子好了,這生娃呀,偶爾啊還能喝上一頓雞湯吃兩塊兒肉。


    要是原先,咱們那功夫兒啊,別說喝一口肉湯,吃一口肉了,能有個窩窩頭吃飽啊,就挺好了。”


    一旁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頻頻的點頭。“可不,那個會兒生孩子,哪兒還能坐月子,生完第二天就下地。


    現在他們這輩兒啊,生完孩子,那最少都得在炕上躺三天。”


    劉大嘴在一旁,聽到老太太說完之後,急忙開口說道:“上兩天兒聽說六灣村那邊兒,有一戶人家,就是五花兒那家,又生孩子了,還是個閨女,好像連月子都沒讓做,生完當天就下地了。


    好像是下地沒一會兒,就暈倒了。”


    有福大娘看著劉大嘴,眼睛瞪大,驚訝的說道:“這六灣村可離咱們這兒隔兩個村子呢,這麽老遠的事兒,你都能聽到?


    不過你說的那戶人家,我還真聽說過,畢竟這周圍幾個村子,也就那一戶人家連著生了五個女娃子,而且還出了名兒的苛待兒媳婦。”


    坐在車尾的一個年輕小媳婦兒,震驚的問道:“難道連一天月子都沒做啊,生完就下地啦?”


    劉大嘴一拍大腿,說道:“可不,一天都沒做,上午生完孩子的,下午就下地了,都不到晚上,就讓村裏人給抬回家了。


    我聽說呀,還不止這些呢,那家三個兒媳婦,哪個兒媳婦兒如果生了帶把兒的,能做上半個月的月子,如果要是生了個丫頭,別想了,生完就抓緊去幹活兒吧。”


    坐在車尾的年輕小媳婦兒,也就是黃花,震驚至於心裏還非常慶幸,慶幸找了一個好婆家,雖說跟妯娌也有磕磕碰碰,跟婆婆也有不如意的時候,可是不管咋說,自己這剛生完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娃子,可是也做了半個月的月子呢!


    雖說沒有吃什麽太好的東西,可是也吃過一回肉,肚子也能有個大半飽。


    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也就是小媳婦兒黃花家隔壁的麻嬸子,看著黃花那震驚的臉龐,搖著頭好笑的說道:“黃花,你也不用震驚,這種事兒多著呢!”


    黃花往周圍看一圈,大家都和善的笑著看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攏了攏頭發,說道:“這我也剛生完孩子,確實感覺挺震驚的,不管咋說,這也得讓人在炕上躺個一天兩天,恢複一下吧!”


    麻嬸子笑著說道:“你呀,命好。可有的人呢,那命就是不好。”


    坐在段母另一邊的一婦人,聽到這話,笑著看向段母:“哎,木匠媳婦兒,這全村子啊,要說命好,還是你家三兒媳命好呀,攤上個好婆家,還有個好娘家。


    就結婚時,那彩禮和嫁妝那都是頂頂的好,頭一份兒。


    更不用說,這從咋懷孕之後,你家三兒媳就沒在幹過活兒,這懷孕到了後期,娘家那頭更是來了兩人兒來伺候,這可真是頂頂的命好。”


    段母看著車上的人,都看向自己,笑著說道:“啥命好不好的,現在可不興說這個,這人呐,都是心比心。


    小小啊,對我們好,嫁過來嫁妝也多,難道我們彩禮還能給少了?還能對小小不好?那我們要是那麽做了,那多喪良心。


    再說,我們家揚子那會兒娶媳婦兒啊,可費勁著呢!也就是小小不嫌棄他。”


    聽到段母這麽說,車上的人也都知道揚子那名聲,想找媳婦兒,可真的不咋好找,都善意的笑了笑,隻有坐在段母另一邊挑話的婦人,也就是張大懶的媳婦兒,嘴角勉強往上勾了勾。


    隨後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


    段母用餘光看了看,身旁那張大懶媳婦兒,不屑的笑了笑。心裏則想著,這會兒嘴又叭叭上了,又想挑話頭。


    愛怎麽挑就怎麽挑吧!反正自家兒子也都是娶上媳婦兒,孫子都有好幾個了。


    這張大懶媳婦兒也不知道哪有毛病,還這挑事兒,那挑事兒呢,東家長李家短的,最後誰家過的都比他家好,還在嘎達得叭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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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牛車的張老頭這一路兒,聽這一車的老娘們兒,東家長,李家短的,這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這看到馬上就要到鎮上了,可下鬆了一口氣,每個月都得來這麽一回,這耳頭遭老罪了。


    到了鎮上,張老頭兒把牛車栓在鎮口的大樹上,看著要走的這些人,說道:“到點兒就趕緊回來啊,我可不多等,晚了就自己走回去。”


    所有人都笑嗬嗬的應著。


    段母也轉頭看向張老頭說道:“張叔,就不用等我了,我先不回村兒,擱這兒住幾天,小小這幾天兒說不定就要生了,我得擱這兒看著點兒。”


    張老頭聽到這話,也笑著說道:“行,那就不等你了,這生孩子呀,這可是大喜事兒。


    等生完了,回村兒都知會我一聲,讓我也沾沾這喜氣兒。”


    段母笑著衝張老頭兒笑著說道:“一定,到時候我一定找張叔,上我家去喝杯去。


    行了,張叔,那我這就走啦!”


    張老頭兒對著段母笑嗬嗬的,揮了揮手。


    段母走到,自家老三兩口子家的那趟巷子時,看到敞開的大門,就知道院子裏一定有人。


    蹲在院子裏洗衣服的李媽,一抬頭就看到段母提這個大籃子,正在往院子裏進。


    段母這剛踏進院子一步,也看到了李媽,正蹲在那裏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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