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段清揚走了,村民們也陸陸續續的要往家裏走,畢竟有的人還都沒有吃早飯,這都快要上工了。


    早飯不吃可不行,要是不吃早飯,咋上工啊?能幹得動活兒嘛!


    可是在看到段清揚不是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往另一個方向走時,腦袋轉的快的村民,已經知道段清揚,這是又去找另外一個讓他媳婦兒受委屈的人去了。


    那反應快的村民,已經繞小道兒先上張大家院門外蹲著去了。


    段清揚到張大家時,看了看周圍那有意無意,往這邊兒瞅的村民。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嚴肅的一張臉,一腳踹開大門。“張大,你給我出來。”


    在屋裏剛要吃飯的,張家人在外麵兒院門咣當一聲時,都站起身來了,往屋裏走去。


    劉大嘴和菜花,趴在自家牆頭,踩著凳子往張家院子裏看。同樣牆頭上還趴著村裏一些好信的婆子和漢子。


    張家人出來,就看到段清揚拎著個棒子,站在院門口,而腳底下則是自家那倒下的大門。


    張根作為家裏的長子,率先開口道:“揚子,你這是幹啥呀?有啥事兒不能好好說,我們張家,這是又有啥事兒得罪你了。


    這來什麽都不說,就把大門給俺們踹倒了,不管咋說,你都得叫我一聲叔吧!”


    段清揚一手插兜,另一隻手杵著棍子,靠在了沒有了大門的門框上,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張根。“你是我哪門子的叔啊?你可別跟我倆擱這兒套近乎,我段清揚可跟你家沒有啥關係。


    再說了,我剛才喊的,你們是都沒聽見呢,還是耳朵都聾了,我可沒來找你們,我來找張大和他媳婦兒。


    咋的呀?我不在家就欺負我媳婦兒,欺負完了,躲起來了。


    都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是不是我平常太好說話了,太善良了,讓你們以為我是個軟柿子。


    我的媳婦兒,我平常連一根頭發都不舍得讓掉,一句重話都不敢說,你們在背後叭叭叭叭的,給我嚼舌根子,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臉呢?


    咋的呀?你們張家欺負人欺負上癮了,還是根子壞透了,隨根兒啊!


    都做了啥,心裏都知道,都說了啥,心裏也都清楚,別tm的當縮頭烏龜,真t娘的以為我好欺負呢。


    張大你也別站那兒不吱聲,你媳婦兒都說啥了,沒有人比你心裏還清楚吧!我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是你自己去把你媳婦兒拽出來,還是讓我去。不過,咱可說好,我去拽你媳婦兒,可別再給我按個流氓的罪名,咱全村的這麽多人都在這兒看著呢!想要往我後背扣黑鍋,你也掂量掂量。”


    段清揚話音剛落,張根還想說點兒什麽,不過被自家媳婦兒拽了拽袖子。


    而張小看了看自家大哥,又看了看二哥,最後還是往後靠了靠,站在了自家媳婦兒身旁。


    畢竟這段清揚不好惹,就算自己三兄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再說了人段清揚也不是沒兄弟,更何況人家那兄弟,一個個的都膀大腰圓,人高馬大的,就他們三個,這瘦了吧唧的樣兒,連一個都整不過吧!


    再說了,這是二嫂惹出來的,就應該二哥去管,跟自己有啥關係,可不上趕子去找揍去。


    想到這時,張小又拽著自家媳婦兒往後靠了靠,直接走到了自家娘的身後。


    張根媳婦兒看了看小叔子和三弟妹,也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衣角,往後拽了拽。


    張根側頭看了看自己媳婦兒,又看了看三弟,最後又看見自家二弟,也往後退了一步。


    張大看了看自家大哥和三弟,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麽,輕微抬頭看向段清揚。“揚子,你嬸子那張嘴說話是不太好聽,愛得罪人,可那話音兒也不是你嬸子傳出去的。


    再說回來,你嬸子也沒和人說過,隻不過是聽人家說了說,還被你媳婦兒打了一頓,到現在還炕上躺著呢!


    你這不問緣由,到這兒就把大門踹倒了,多少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段清揚撇了撇嘴,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張大,你說誰是我嬸子,就你媳婦兒配嗎?可別跟我拉近乎。


    什麽叫做不問緣由,你媳婦兒要是沒有那個詆毀我媳婦兒的想法,怎麽可能會跟人在那兒說半天呢?怎麽可能在跟人議論我媳婦兒半天呢?可別跟那嘎噠睜眼說瞎話了。


    再說了,你媳婦兒都開始詆毀我媳婦兒了,說的詆毀那些話,不用我再跟你說一遍了吧,這些話要傳的滿村子,十裏八鄉都知道了。我媳婦兒會是啥下場,你不是不清楚吧,現在在這嘎達跟我問緣由,問個屁。


    就算我媳婦兒把你那婆娘打廢了,也是活該。隻要不打死,留口氣兒就行。


    在這兒說半天,你還是不想讓你媳婦兒出來,是吧?既然你不想去請她出來,那我親自去。”


    說完,段清揚也不再去看張家其他人的反應,抬步就往張大兩口子那屋走去。


    張大看到隻好硬著頭皮去攔著段清揚,畢竟全村子裏這麽多人都在這看著呢,自己要是不護著點兒媳婦兒,自己平常經營起來的好名聲就全完了,本身就因為自家那賠錢貨,名聲就已經一跌再跌了,可不能再出啥差錯。


    “揚子,不管咋說,我都是你叔叔輩兒的,你嬸子說錯話了,你就稍微原諒一點兒。畢竟歲數大了,糊塗,你們就多擔待著點兒。”


    段清揚看了看攔在他身前的張大,一棍子揮在了張大的臀部。張大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張老太太看到自己貼心的二兒子倒在了地上,急忙心疼的走上前。“老二,你哪兒疼?快跟娘說,傷到哪兒了?還能站起來不?”


    張大疼的直吸冷氣,不過還是沒有喊出聲,畢竟這麽多人看著呢,隻能就著自家大哥和娘的手,堅強站了起來,對著自家娘搖了搖頭。


    張老太太看著兒子那蒼白的臉,怎麽可能相信自己兒子沒事兒,轉過頭看向段清揚。“我說段家三小子什麽事兒也都有個頭,有個尾。你這上來就打我兒子一下,算哪門子的道理。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那你別想從我家這個門兒走出去。”


    段清揚上下看了張老太太兩眼,輕笑出聲。“我說張老婆子,你是不是搞錯了。


    既然都這麽大歲數了,糊塗了,那麽我就給你說說。今天你們張家,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不讓我把心裏那口氣兒出了,那你們張家,誰都別想好好的,從你家這個門兒出去。


    你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最好給我讓開,我這人可沒有不打老人的習慣,再說,隻要人不死,錢我還是賠得起的。


    讓開,我現在還沒空搭理你,你家那個賤嘴的婆娘我還沒收拾呢!”


    段清揚說完,就把張婆子往張大身上一推。


    本身張婆子就扶著自己二兒子,段清揚這麽一推,張婆子往張大身上一倒,一個沒站穩,張大一下子仰倒在地,張婆子坐在了自家兒子的身上。


    張大在倒地的瞬間,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屁股,傳來火辣辣的疼。在自家娘一下子坐到自己身上時,那疼痛加倍襲來。忍不住的大叫出聲“啊~啊~~”


    段清揚在聽到喊叫聲時,連頭都沒有回,直徑的走向張大兩口子的房門前,一腳踹開門,走進屋就看到張大媳婦兒龜縮在炕上。


    上前伸手就扯住肩膀上了棉衣,一下子就給扯下炕,然後拽著就往院子裏走去。


    張根媳婦兒和張小媳婦兒兩人都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動彈。畢竟和自己都沒啥關係,別平白惹了這個煞神,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


    不過兩人心裏,都同樣想著一件事情,等這事兒完事兒之後一定要分家。這二房就是個禍頭子,先前是閨女,這回又是媳婦兒,下一回還不知道又是誰。


    可不能再跟著二房攪和到一起了,必須分家,再接著在一口鍋裏吃飯,下回說不定就得把全家都搭進去,這一回還不知道要賠進去多少東西。


    不過看著段家老三這個樣子,是少不了了。妯娌兩人在一旁低著頭,小聲的歎氣。


    段清揚把張大媳婦兒扯出來之後,直接往張大身旁一扔。“說吧,你們兩口子怎麽給我一個答複,別再跟我說那些有用的,沒用的。我這早飯還沒吃呢,正餓著呢!可沒空聽你們兩口子,在這兒給我扯閑屁。


    還有老太太,你還是讓你大兒子和你小兒子扶你回屋吧!或者是站一邊兒也行,這要是傷著你了,就你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斷個胳膊斷個腿兒的可太簡單了,反正隻要不死就沒啥事兒。”


    張老太太聽到段清揚的話,氣的嘴唇子都顫抖,不過也知道這就是個混子,是個潑皮無賴,自己還想再多活兩年兒,隻好讓兩個兒子把自己扶到一邊兒。


    兩個兒子扶著張老太太站在屋子門口,張老太太往院子外,看熱鬧的一圈兒人看去。


    村民們在看到張老太太眼神時,都快速的閃開,畢竟誰也不想沾惹這個麻煩,誰讓他們自己家人兒,沒長眼睛呢,非得招惹這無賴兩口子。


    而且還讓人兩口子抓到了理由,占到了理。既然人兩口子有理,那麽你就得夾著尾巴待著。


    ————————————————————


    “你們兩口子說話呀!咋的呀?以為我不敢下手是吧,欺負完我媳婦兒,還想欺負我呀!”


    話音剛落,段清揚手裏的棍子,也適當的抬了起來。


    張大媳婦兒看到那棍子時,渾身抖的都成了篩子。張大的身子也不自覺的動了動,急忙開口道:“揚子,千錯萬錯,都是我家這婆娘的錯,你說吧,你怎麽能消氣兒。”


    段清揚嘴角上翹的看向張大兩口子。“我媳婦兒昨天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你說你婆娘都把我媳婦兒嚇成那樣了,我這氣兒能消嗎?


    我這一會兒還得帶我媳婦兒,去鎮上醫院去看看呢!畢竟我媳婦兒現在可懷著孕了。


    你說這上趟醫院,得花多少錢?這買點兒有營養的東西,又得花多少錢?”


    張大看著段清揚那副欠揍的表情,真的想給兩下子,可是疼痛的屁股告訴自己,這是多麽不現實的事。


    段清揚看著張大的那個樣子,嘴角的笑容就更大了。就喜歡那種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張大現在被段清揚的樣子氣的,已經失去了理智。伸腳踢向一旁的媳婦兒。“進屋去把櫃子裏那30塊錢拿出來。”


    段清揚聽到這話,在看張大那個樣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從兜裏掏出五張大團結,擱手上拍了拍。“我說張大,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媳婦兒那都癱在地上沒站起來,你還踢她幹嘛呀!


    到時候你媳婦兒有啥事兒,你可別賴在我身上,那可是你踢的,跟我可沒啥關係。”


    張大聽到段清揚這話,氣得臉色漲得通紅,不過在看到段清揚手裏拍著的那50元錢時,心還是顫了顫。


    不過還是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抬步慢慢的往屋裏走去。不是不想快點兒走,快點兒把這個瘟神打發走,問題是屁股實在是太疼了,根本邁不了大步。


    張大把這些年自己攢下的錢都拿了出來,一共是42塊6毛7。其中還有20塊錢,是嫁閨女的錢。狠了狠心拿出了三十塊錢,把剩下的錢又都藏好,這才有慢慢的走出屋。


    張大走出來之後,看著段清揚還在手裏拍打著,那五張大團結。又無奈的低下頭,往自家娘的方向走去。


    最後段清揚一隻手拎著兩隻雞,一隻手拎著棒子,笑容滿麵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段清揚走後,圍著的村民們也都快步的往家裏走去,畢竟得吃飯了,馬上就要到上工的時間了。


    而張家在段清揚走之後,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最後的結果已分家結束,而張大他們那一房,分家則什麽也沒有分到。


    而張大媳婦兒在分家之後,還招到了自家男人的一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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