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在聽完自家兒子說的話之後,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眼神陰惻的看向小狗蛋。“你爹啥時候藏5毛錢了?藏哪兒了?”


    小狗在聽到自家娘說什麽的時候,一下子捂住了嘴。自己咋就把爹藏那五毛錢的事,說出去了呢?爹都說了這5毛錢裏邊兒,有兩毛錢是自己的。唉!自己這張嘴呀,咋就沒板住呢?


    紅花看到自家兒子那個樣子,眼神越來越不善。“小狗蛋兒,你給我說話,咋的了?這功夫兒你又不想有孝心了是吧!


    你晚上還想不想吃雞蛋了?你要是老實交代,我晚上就給你煮一個雞蛋。”


    小狗蛋兒一聽到自家娘,晚上要給自己煮雞蛋,眼睛就是一亮,他都有好久沒有吃雞蛋了,差不多有123……反正好幾天了。


    最後狗蛋兒還是在雞蛋,和自家娘那嚴厲的眼神中,把他爹藏在廚房,石頭底下的5毛錢拿了出來。


    李小小在看到紅花,拿到5毛錢時,那陰惻惻的表情,就知道,等狗蛋兒他爹回到家,狗蛋兒家就會發生一個,關於私房錢那點兒事兒,的故事了。


    段二嫂則在,紅花拿到那五毛錢私房錢的時候,就已經把碎布頭和針線,都放在了籃子裏,然後蓋上布,對著紅花和李小小說道:“快點兒啊,你倆也趕緊收拾收拾,咱們去看看去。


    看看那王小朵到底上沒上吊,我嫁到咱們村兒這麽多年,還沒聽說過,哪家有人上吊的呢!頭一回呀,咱們趕緊去,再不去,一會兒完事兒了。”


    李小小經過段二嫂這麽一說,也一下子私房錢的故事中回過神來。是嘞,自己長這麽大,上輩子和這輩子加在一起,也沒有看過真正上吊的。得趕緊去,要不真的就得像段二嫂說的那樣,完事兒了咋整。


    紅花一下子把五毛錢塞到兜裏,拿起棉襖和棉帽子。“是啊,得快點兒去,要不一會兒完事兒了。


    我嫁到村兒裏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家有上吊的,這也是頭一回兒。”


    小狗蛋兒看了看,著急忙慌的三人,也把放在炕子上的棉帽子,戴在了腦瓜子上,跟著三個大人的步伐,也走出了屋。看熱鬧嘛,不分大人小娃的。


    等三大人一小娃走到那兒的時候,李小小一眼就看到,站在那裏雙手交叉,插在袖子裏的劉大嘴。


    李小小三人就往劉大嘴的方向擠了擠,可下是擠了進去。


    李小小伸手,一下子拍在了劉大嘴胳膊上。“大嘴嬸兒,你啥時候來的呀?這塊兒啥情況呀?這咋又鬧起來了呢?”


    劉大嘴側頭一看,看到是李小小還有段二嫂和紅花三人,動了動被冷風吹的,有點兒凍僵的嘴。小聲的說道:“我來半天啦,我是想去東頭兒的,這不走到這塊兒,就看到張大魚他這個媳婦兒,整個繩兒踩個凳子,就要上吊在門口上。”


    段二嫂瞪圓了眼睛,看向劉大嘴。“大嘴嬸,真吊上去了嗎?”


    劉大嘴的視線看向段二嫂點了點頭。“吊了,那王小朵呀,是真上吊了。


    這不,張大魚剛給抱下來,這還坐在地上哭呢嘛!”


    紅花眨了眨眼睛,小聲的問道:“這是因為點兒啥呀?大嘴嬸子你知道嗎?前兩天剛吵吵完嘛!這咋又吵了起來了呢!


    還要上吊?我嫁到咱村兒這麽多年,頭一回一看到上吊的。”


    劉大嘴又往紅花的方向看了看。“這張大魚家,從打他結了婚之後啊,三天兩頭就吵。


    不過你們聽,那意思好像是張大魚要離婚,這王小朵不同意。


    不過你們三個說說,這張大魚呀!這小子以前看的還是個好的,你說這咋就能幹出離婚的事兒呢?


    這要是離婚了,不管這個王小朵兒是個咋樣的人,這往後但日子,可都不能咋好過了。”


    李小小眨了眨眼睛,把帽子又往下拽了拽,圍脖也往上提了提,小聲的說道:“大嘴嬸子,你說這張大魚要離婚,這能離成不?”


    劉大嘴邊看著張大魚和王小朵倆人撕吧,邊回答道:“八成是離不了,剛剛大隊長他們都來了。不過那張家老太太又腦袋疼,暈倒了。大隊長和大隊長媳婦兒給扶屋去了。


    我感覺呀,等大隊長和他媳婦兒倆出來,就得打張大魚。反正最後這事兒就得糊弄過去,離不了。”


    李小小聽了劉大嘴的話,往在那撕吧的王小朵和張大魚倆人看去。按自想著,看來兩人是離不了了,那天段母和有福大娘也說著離不了,今天大嘴嬸兒也說著八成離不了,看這樣是離不了了。


    就在李小小還看著兩人,一個人要把另一個人扯進屋,另一個人則坐在地上嗚嗚的哭,還要接著上吊的戲劇裏時。大隊長和大隊長的媳婦兒出來了。


    大隊長的媳婦兒,轉圈兒看了一眼,然後對圍著院門口的村民們說道:“大家夥兒都回去吧!這也沒啥熱鬧可看了,這外麵還挺冷的,可別再凍感冒了,到時候還得花錢買藥。


    眼看這天兒又快下雪了,都回家去吧!”


    大隊長媳婦兒剛說完,就彎腰去扶王小朵。“小朵呀,咱們啥事兒都進屋去說,這外麵兒怪冷的,別再凍病了。放心吧!大魚不會和你離婚的,有我們在呢。”


    大隊長也一腳踹在了張大魚的屁股上。“扶著你媳婦兒進屋。”


    王小朵在看到大隊長媳婦兒,來扶自己的時候,也順勢站了起來。“大伯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以前不懂事兒,可是什麽事兒都沒有一巴掌能拍響的。大魚他要跟我離婚,這不是給我往火坑裏推嗎?這往後還讓我咋活呀?


    大伯娘,你說說這要是離婚了,我能上哪兒啊?我一個知青,娘家還不在這麵,我能回哪兒去呀?嗚嗚嗚…………


    我還不如現在就吊死在這兒得了,起碼不再受往後的那些苦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有個家進,嗚嗚…………”


    大隊長的媳婦兒,使出全身的勁兒,把王小朵往院子裏拽。“小朵呀,你不能這麽想,你放心吧,有我和你大伯在呢。絕對不會讓大魚那小子瞎來的,離什麽婚,離婚。俺們老張家就沒有離婚的。


    小朵兒,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咱先進屋,外麵兒太冷了,別再凍壞了,聽大伯母的。”


    李小小,段二嫂幾人看到了,大隊長媳婦兒把王小朵扶進了屋,大隊長也拽著張大魚進了屋,幾人都油鹽未盡的吧嗒吧嗒嘴兒。這還沒咋地呢,就開始攆人了,主角兒也沒了。


    劉大嘴把手又往袖子裏踹了踹。看向李小小三人看著那張大魚家大門,那不舍的眼神。嘴角抽了抽,怎麽感覺這三人,比自己還樂意看熱鬧。


    張大嘴:“人那都關門兒啦,進屋啦,你們仨不走了。這天兒可馬上就下雪了,別到時候再刮大風。”


    小狗蛋兒伸出手,拽了拽自家娘的衣角。“娘,咱還是快回家吧!這要是下雪在刮大風,外麵兒老冷了。”


    這小狗蛋一知聲,四個大人才注意到。


    紅花這個親娘,摸了摸自家兒子的腦袋。“你啥時候來的呀?不是在家呢嗎?”


    小狗蛋兒有些嫌棄的眼神,看了看自家親娘。“我和你一起出來的,你都沒看著我啊,我這麽大個崽子在這兒,你都沒看著?”


    就在紅花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自家兒子的問題時,李小小清咳了兩下。“那啥,大嘴嬸兒,紅花我先回家了,這外麵兒挺冷的。


    一會兒要是下雪了,這道得溜滑不好走,我就先回去了。”


    段二嫂也緊跟著,自家三弟妹說道:“我也先回去了,我三弟妹這還懷孕呢,自己走我也不放心,我得陪著一起,我也先走了。”


    劉大嘴看了看小狗蛋兒,又看了看紅花。縮了縮肩膀。“紅花兒啊,我也走了,這外麵兒挺冷的,我這歲數不比你們年輕人啦,怕冷啊!我走啦。”


    紅花則低頭,看了看自家親兒子,無視了小狗蛋眼睛裏那委屈的神情。“狗蛋兒啊,咱倆也走吧,這外麵兒挺冷的,回家娘給你煮雞蛋吃。”


    小狗蛋兒把委屈的神情一收,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親娘。“娘,那煮雞蛋,是我一個人吃嗎?”


    小狗蛋兒說完,把自己那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圓兒,亮晶晶的看著親娘。


    紅花看著自家兒子的樣子,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唉!兒子這是不打算孝順自己了,不過這次不孝順就不孝順,誰讓自己把這麽大個崽子忘了呢!


    這麽大個崽子,就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都沒看到,唉!也賴自己。


    紅花又摸了摸自家兒子的腦袋。“放心吧,一整個雞蛋,全部都給我家狗蛋兒吃。


    給你,娘這兜裏還有顆糖,也給你吃。”


    小狗蛋在看到那顆糖的時候,眼睛更亮了。快速的把糖從自家娘的手裏接了過來,放到了嘴裏。


    小狗蛋兒嘴裏含著糖,還含糊不清的說道:“釀,泥這可糖,十啥侍候奶的呀?”


    紅花聽著小狗蛋兒那含糊不清的話,嫌棄的看了一眼。“有糖吃還堵不上你那張嘴,抓緊吃你的得了,你管我啥時候買的呢。”


    小狗蛋兒眼珠子轉了轉,心裏想著,等著吧!自己早晚會把這些糖全都找出來。到時候自己,一定會一會兒吃一顆,一會兒吃一顆。哼╯^╰


    紅花看到自家兒子那眼珠子亂轉,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麽,一腳踢在小狗蛋兒的屁股上。“抓緊往家走,你不冷,我還冷呢!


    別給我想那些有用的,沒用的。你要是敢偷偷翻我買的糖,我讓你爹削的你都下不了炕。


    你要是不信,你就可以翻一個試試,你看你第二天能不能下炕。”


    小狗蛋兒再聽到自家娘的話,一下子就把腦袋耷拉了下去,氣哼哼的快步往家走去。哼╯^╰


    紅花看到前麵氣呼呼走的兒子,雙手插兜,也快步的往家走去,在手剛插進兜裏的時候,摸出來五毛錢。


    看著手裏的5毛錢,紅花暗自想著,自己差點把這種大事兒忘了。


    而在山上打獵的狗蛋兒爹,摸了摸有些燒的耳朵,還在美滋滋的想著,這是不是娃他娘想自己了。


    ————————————————————


    李小小和段二嫂回到家之後。李小小脫了軍大衣和棉鞋跑到了炕上。外麵的天兒實在是太冷了,在外麵站了那麽一會兒,就感覺胳膊腿兒都拔涼。


    段二嫂則棉大衣,都來不及脫,就迫不及待的把王小朵上吊的事,和家裏人都說了一遍。


    晚飯過後,段母拿起段二嫂縫好一副套袖,帶在胳膊上試了試。


    段大嫂在一旁邊做這鞋,邊看了看段母胳膊上戴著的套袖。“娘,還別說,這樣碎布頭做的套袖,還挺實用的。”


    段母抬起胳膊,上下看了看,點了點頭。“嗯,是挺好的,這樣戴上之後,不管是做飯還是收拾屋子,這棉衣袖子就都不樂意埋汰了,也就不用老洗了。


    就算是罩衫兒老洗,這布也越來越薄,就不抗穿了。”


    段二嫂在聽到段母和段大嫂說話的時候,那得意的小表情,怎麽壓都壓不住了,在那裏清咳了兩聲,說道:“娘,還剩一些碎布頭呢,差不多還能做兩副套袖。”


    段母聽後點了點頭。“那行,那你就再把那些剩下的碎布頭,都做了吧。反正這冬天也沒有啥事兒,你慢慢兒做,不著急。”


    段母說完之後,剛轉身就看到李小小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李小小看到段母可下看到了自己,撅了撅嘴,委屈的說道:“娘,其實我也想做套袖來著,可是二嫂不讓我用,我自己的碎布頭做,讓我用你拿的布頭做。


    可是,你拿的布頭太小了,我做出來的不是那麽特別好看,結果二嫂就不做。”


    段母聽到這話的時候,轉過頭看向自家二兒媳。不應該呀,自家這缺根筋的二兒媳,咋可能幹出這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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