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嫂一聽到這話，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我和你們說，我不是去上大隊長家門口兒，去看張大魚去了嗎？我去的時候，大魚那小子已經不在那兒跪著了，已經站起來了。
而且我聽到他和大隊長說，要離婚。”
段母聽到這話，也震驚的把鞋底子放下，看向段二嫂。“說真的？真的說要離婚？”
段大嫂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段二嫂。“二弟妹，你沒有聽錯吧？這咋還就要離婚了呢！咱們村裏邊兒，這還沒有離婚的呢，這十裏八鄉離婚的，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這大魚兩口子要是離婚了，這讓那王小朵可咋活呀？更別說那王小朵，還是個知青娘家也不在這兒，離了婚之後這能回哪兒啊！還能再回去知青院嗎？”
段清揚則在段大嫂子說完之後，嗤嗤了兩聲。“我去趕牛車回來的時候，就路過大隊長家了，就看到張大魚在大隊長家那兒跪著。
看這樣，這張大魚是沒把矛盾處理好，就打算犧牲一麵兒，保全另一麵兒了，可真不像個男人。”
而李小小則看向段二嫂，認真的問道:“二嫂，那大隊長他們啥反應了？”
段二嫂在李小小問到這兒的時候，更興奮了，連比劃再說道:“哎呦，你們是沒去看呢，哪兒熱鬧反正除了我，紅花，再就是大隊長家的，左右鄰居看到了。
剩下咱村兒裏，誰都沒看到，那大隊長給大魚那小子打的，你都沒看到，都上腳踹了。”
於心聽段二嫂說完之後，把目光轉向段母。“娘，你說張大魚兩口子能離婚嗎？”
段母輕輕的搖了搖頭。“離不了，大隊長和他家那老太太不帶讓離的。
如果大魚兩口子，真要是離婚了，村裏人不都得說是因為大隊長家摻和的，人兩口子才離婚了。不管過程是什麽，可是結果就是大隊長和老太太的事。”
段大嫂聽到這兒的時候，也疑惑的看向段母。“娘，你說，那大隊長家的老太太為啥還老裝病呢！既然不想讓張大魚兩口子離婚，那麽為啥還老吵吵呢？”
段母轉頭一看幾個兒媳，都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她。“還能因為啥，第一點也就是那王小朵太能作了，太能算計了。第二點也就是這王小朵呀，不是大隊長家那老太太親自選的，也不是大隊長媳婦兒親自選的，左右就是看不上唄！還有第三點，也就是張大魚自己，根本就平衡不了自家媳婦兒，和奶中間的那杆子稱。
以前呢，還感覺大魚那小子不錯，可是現在看來呀，還是沒有娘教不行呀！你看看這，雖說兩麵兒都鬧起來了，老吵架，可是他在中間調和調和，也不是過不下去，咋就能說離婚呢？
這離了婚那王小朵不管咋的，是個女人，就離了婚之後那王小朵得咋活？咱村這些人得咋看。
還有大魚那小子，就沒有想一想，前頭兒他奶和大伯母剛跟那王小朵吵完，後頭他就要離婚，村裏人的吐沫星子說不定，都能給大隊長家淹了。”
李小小也在一旁，搖了搖頭，感慨的說道:“這種男人沒有擔當，哪個女人嫁給他，都倒老黴了。”
段二嫂和段大嫂，還有於心三人，也在一旁重重的點著頭。可不，誰要是攤上了這麽個男人，這往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段母往窗外看了看，外麵的天都黑透了，轉過頭來看著一屋子的人說道:“今天就先別嘮了，都回去，天兒不早了，得睡覺了。”
所有人都起身，下地的下地，穿鞋的穿鞋，拿著手裏的夥計往屋外走去，都回自各屋裏去了。
————————————————————
李小小剛吃完飯，打算把泡奶粉餅幹的茶缸子刷出來，就聽到院子裏有寧雪的聲音。
寧雪看到段家的大門敞開，走了進去，看到段母剛從雞架裏出來，就大聲的打了一聲招呼。“嬸子，這是剛喂完雞！小小在家呢嗎？”
段母抬頭往聲音處看去，看到是租自己婆婆房子的那個寧知青，笑著點了點頭。“在家呢，在那屋呢，你去吧！”
李小小聽到寧雪的聲音，也拿著茶缸子走了出來。“我在這兒呢！來，進屋。這一早上外麵兒可真冷。”邊說著，李小小還邊緊了緊，身上穿著的軍大衣。
寧雪跟著李小小走進屋子，一下子就坐在了炕上，把手伸進了被子底下。不過嘴上也沒有閑著，看著炕上的被子，打去的看著李小小。“小小富婆兒你這是咋的了？還沒起呢！”
寧雪邊說著，還邊笑瑩瑩的看向李小小。
李小小對著寧雪揚了揚下巴。“難道你的眼睛沒有看到，我身上正穿著衣服呢嗎？還是說，你的眼睛現在已經不好使到，都看不清我的程度了。”
李小小說到這兒的時候，還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哎呦，好心痛哦！你竟然都能看不清我，看來你對我不是那麽的在乎了～哎呦，哎呦～”
寧雪看著李小小那賣力的演出，忍不住伸出手給鼓了兩下。
李小小看到寧雪的那個樣子，也不演了手放下，翻了個白眼兒，拖鞋上炕，打算把被疊上。
李小小手上疊著被，嘴巴也沒有閑著。“你這一大早的就來找我，啥事兒啊？我可不記得你會起這麽早。”
李小小這麽一問，寧雪一拍大腿。“哎呀，就跟你倆給這嘎達的演戲了，都忘了快，咱倆快走，勝男昨天晚上生了。”
李小小一聽，疊被的速度也快了，把被疊吧疊吧就放在炕櫃兒上，然後看向寧雪。“你咋知道的？啊對了，咱倆去帶點兒啥？你帶啥了？”
寧雪邊說著，邊從拿著的籃子裏，拿出一塊黃色的布。“呐，我打算拿一塊布去，到時候讓勝男給她的娃做件兒衣服，我也沒拿手藝，就打算讓勝男自己做一件。
我今天起的早，到髒水的時候，聽從大門口過去的一個婆子說的，我還問了一下呢，是大嘴嬸子的婆婆給接生的。”
李小小邊聽著，邊在櫃子裏倒騰，看看帶點兒什麽去。“哎，小雪雪，你說我帶點兒什麽去好呢！”
寧雪看了看李小小倒的出來的那些東西，除了吃的就穿的，再不就是毛線，棉花，和雪花膏甚至還有口紅。“我說小小呀，你這還有口紅呢！這玩意兒可不好買，你在哪兒整的？”
李小小拿起那管口紅，把蓋子打開，擰了出來，對著寧雪的眼睛晃了晃。“看看，好看不，好看不，通紅通紅的。這還是夏天的時候，我清揚哥給我買的呢，怎麽樣，好看吧。
一般地方都買不著呢，這是我清揚哥出車時，在戶市買的呢。”
寧雪認真的點了點頭，確實，這種通紅通紅的顏色，是在什麽時候都不過時的，就算是在後世，也是有很多人選這種顏色的。剛剛她那麽驚訝，也是因為從來到這裏，一直到現在，頭一回看到口紅這種東西。
可等寧雪在回過頭，在看到李小小那嘚瑟的樣子，就想呲的兩句。“不就是一管兒口紅嘛！我也有。”
李小小對著寧雪撇了撇嘴。“我說的是一管口紅的事兒嘛，重要的是這管口紅，是我清揚哥給我買的，你的是嗎？”
寧雪還是不服氣的，揚了揚下巴。“放心吧，我保證能找到給我買兩管口紅的人。”
李小小:“哼╯^╰”
寧雪在看到李小小，那炕上擺滿的東西，其中吃的最多。“小小，你不如送點兒吃的吧！送東西好像也沒有啥在合適送的了吧？”
李小小看了看自己的一堆東西，點了點頭。“那我就送東西吧，送雞蛋，再送一塊兒凍牛奶。”
邊說著，李小小就邊下地，走到外屋的門口把外麵兒的大缸蓋兒打開，把裏邊兒的奶坨子拿出來一塊兒，敲了一半兒。
又回到外屋，從櫃子裏拿出20個雞蛋。然後又拿了個大籃子，把奶坨子和雞蛋都裝進大籃子裏，蓋上了一塊兒布，這才喊坐在屋裏的寧雪。
“我完事兒了，咱倆走吧！”
李小小和寧雪出了屋之後，走到廚房，看到正在廚房裏忙活的段母。“娘，我和寧雪倆上趟東頭老於家，勝男昨天晚上生了，我倆去看看。”
段母聽到李小小這麽說，急忙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昨天晚上生的，誰說的呀？”
寧雪聽到段母這麽問，笑了笑，把自己聽到的話，跟段母說了說。
段母聽到寧雪說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李小小說道:“你等一下，我拿點兒東西讓你二嫂和你一起去，正好把咱家的禮也帶過去。”
李小小點了點頭，不過還是疑惑的看向段母。“娘，咱家不等著他家辦事兒的時候，咱再過去嗎？”
段母邊去拿籃子裝雞蛋，邊說著。“辦啥事兒啊？辦事兒，咱們這附近十裏八鄉，除非誰家絕戶頭，伶仃得了那麽一個男娃子才會辦事兒，這些年誰家生孩子都沒辦事兒，畢竟誰家都沒有多餘的糧食，這辦一次喜事兒，可是要花不少錢和糧食的。
再說生孩子，誰家不都生好幾個嗎？哪能老辦事兒，再說這年頭兒，誰家都缺糧食，辦事兒都辦不起。”
段母裝完雞蛋，就喊坐在灶坑旁燒火的段二嫂。“老二媳婦兒，你和小小你們一起上東頭老於家，他家生孩子了，你把這雞蛋拿過去，這外麵兒道溜滑的，你大嫂挺個大肚子，就不讓你大嫂去了，這次就你去。
你到那塊兒不會說話，有的話就別說，把雞蛋給了之後，就說幾句好話，再不就看著你三弟妹說啥。”
段母對著段二嫂說完，轉頭又對著李小小說道:“你二嫂不會說話，開口就好得罪人，你看著點兒她。”
段大嫂坐在一旁邊，洗著黃豆，邊看向段母說道:“娘，要不還是我去吧，我這也沒事兒，再說了，我都生過兩個了，這胎都坐穩了，沒啥事兒了。”
段大嫂說完，就從凳子上扶著腰站起身，找了個抹布擦了擦手。
段母對著段大嫂揮了揮手。“不用，你就跟我倆在家就就行，外麵下雪了，一踩溜滑溜滑的。你這肚子都這麽大了，本身這胎懷的就不太穩當，平時可加點兒小心吧。
讓老二媳婦兒去，正好當鍛煉鍛煉她了，要不過完年之後分家，她怎麽能當起一個家。分家之後，家裏家外可都要你們自己管的，還有人情往來，我可一點兒都不管的。”
段母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看向段二嫂。
段二嫂子眨著眼睛看了看段母，最後還是苦著臉，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了。”
邊說著，段二嫂還委屈的拿起段母遞過來的籃子，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廚房。
幾人在走出大門之後，段二嫂往李小小身邊湊了湊，小聲的說道:“三弟妹，你說分家之後，娘跟著我們過的幾率大不大？”
還不等李小小回答，段二嫂又接著說道:“我感覺，娘跟著我們這一房的幾率還是很大的。畢竟你到時候和老三倆就搬到鎮上去了，老四和小心到時候，我和小心商量商量，小心也不會跟我搶爹娘。
也就剩大嫂了，可是大嫂平時人情往來和辦事兒都是一把好手，娘也不用擔心，所以你看看這麽一算，娘還是跟著我和雨哥的幾率最大。
三弟妹，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段大嫂還沒等到自家三弟妹的回答，轉頭就看向走在一旁的寧雪。“寧雪，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我是不是說的很有道理。”
寧雪看了看段二嫂那亮晶晶的眼神，無法忍心打擊她，隻能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根據自己跟段嬸子的接觸，明顯的感覺到段嬸子好像是，哪個兒子都不想跟。隻想自己和老伴兒單獨過。
段二嫂在寧雪這兒，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轉頭又看向自家三弟妹。
李小小“…………”
而且我聽到他和大隊長說，要離婚。”
段母聽到這話，也震驚的把鞋底子放下，看向段二嫂。“說真的？真的說要離婚？”
段大嫂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段二嫂。“二弟妹，你沒有聽錯吧？這咋還就要離婚了呢！咱們村裏邊兒，這還沒有離婚的呢，這十裏八鄉離婚的，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這大魚兩口子要是離婚了，這讓那王小朵可咋活呀？更別說那王小朵，還是個知青娘家也不在這兒，離了婚之後這能回哪兒啊！還能再回去知青院嗎？”
段清揚則在段大嫂子說完之後，嗤嗤了兩聲。“我去趕牛車回來的時候，就路過大隊長家了，就看到張大魚在大隊長家那兒跪著。
看這樣，這張大魚是沒把矛盾處理好，就打算犧牲一麵兒，保全另一麵兒了，可真不像個男人。”
而李小小則看向段二嫂，認真的問道:“二嫂，那大隊長他們啥反應了？”
段二嫂在李小小問到這兒的時候，更興奮了，連比劃再說道:“哎呦，你們是沒去看呢，哪兒熱鬧反正除了我，紅花，再就是大隊長家的，左右鄰居看到了。
剩下咱村兒裏，誰都沒看到，那大隊長給大魚那小子打的，你都沒看到，都上腳踹了。”
於心聽段二嫂說完之後，把目光轉向段母。“娘，你說張大魚兩口子能離婚嗎？”
段母輕輕的搖了搖頭。“離不了，大隊長和他家那老太太不帶讓離的。
如果大魚兩口子，真要是離婚了，村裏人不都得說是因為大隊長家摻和的，人兩口子才離婚了。不管過程是什麽，可是結果就是大隊長和老太太的事。”
段大嫂聽到這兒的時候，也疑惑的看向段母。“娘，你說，那大隊長家的老太太為啥還老裝病呢！既然不想讓張大魚兩口子離婚，那麽為啥還老吵吵呢？”
段母轉頭一看幾個兒媳，都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她。“還能因為啥，第一點也就是那王小朵太能作了，太能算計了。第二點也就是這王小朵呀，不是大隊長家那老太太親自選的，也不是大隊長媳婦兒親自選的，左右就是看不上唄！還有第三點，也就是張大魚自己，根本就平衡不了自家媳婦兒，和奶中間的那杆子稱。
以前呢，還感覺大魚那小子不錯，可是現在看來呀，還是沒有娘教不行呀！你看看這，雖說兩麵兒都鬧起來了，老吵架，可是他在中間調和調和，也不是過不下去，咋就能說離婚呢？
這離了婚那王小朵不管咋的，是個女人，就離了婚之後那王小朵得咋活？咱村這些人得咋看。
還有大魚那小子，就沒有想一想，前頭兒他奶和大伯母剛跟那王小朵吵完，後頭他就要離婚，村裏人的吐沫星子說不定，都能給大隊長家淹了。”
李小小也在一旁，搖了搖頭，感慨的說道:“這種男人沒有擔當，哪個女人嫁給他，都倒老黴了。”
段二嫂和段大嫂，還有於心三人，也在一旁重重的點著頭。可不，誰要是攤上了這麽個男人，這往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段母往窗外看了看，外麵的天都黑透了，轉過頭來看著一屋子的人說道:“今天就先別嘮了，都回去，天兒不早了，得睡覺了。”
所有人都起身，下地的下地，穿鞋的穿鞋，拿著手裏的夥計往屋外走去，都回自各屋裏去了。
————————————————————
李小小剛吃完飯，打算把泡奶粉餅幹的茶缸子刷出來，就聽到院子裏有寧雪的聲音。
寧雪看到段家的大門敞開，走了進去，看到段母剛從雞架裏出來，就大聲的打了一聲招呼。“嬸子，這是剛喂完雞！小小在家呢嗎？”
段母抬頭往聲音處看去，看到是租自己婆婆房子的那個寧知青，笑著點了點頭。“在家呢，在那屋呢，你去吧！”
李小小聽到寧雪的聲音，也拿著茶缸子走了出來。“我在這兒呢！來，進屋。這一早上外麵兒可真冷。”邊說著，李小小還邊緊了緊，身上穿著的軍大衣。
寧雪跟著李小小走進屋子，一下子就坐在了炕上，把手伸進了被子底下。不過嘴上也沒有閑著，看著炕上的被子，打去的看著李小小。“小小富婆兒你這是咋的了？還沒起呢！”
寧雪邊說著，還邊笑瑩瑩的看向李小小。
李小小對著寧雪揚了揚下巴。“難道你的眼睛沒有看到，我身上正穿著衣服呢嗎？還是說，你的眼睛現在已經不好使到，都看不清我的程度了。”
李小小說到這兒的時候，還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哎呦，好心痛哦！你竟然都能看不清我，看來你對我不是那麽的在乎了～哎呦，哎呦～”
寧雪看著李小小那賣力的演出，忍不住伸出手給鼓了兩下。
李小小看到寧雪的那個樣子，也不演了手放下，翻了個白眼兒，拖鞋上炕，打算把被疊上。
李小小手上疊著被，嘴巴也沒有閑著。“你這一大早的就來找我，啥事兒啊？我可不記得你會起這麽早。”
李小小這麽一問，寧雪一拍大腿。“哎呀，就跟你倆給這嘎達的演戲了，都忘了快，咱倆快走，勝男昨天晚上生了。”
李小小一聽，疊被的速度也快了，把被疊吧疊吧就放在炕櫃兒上，然後看向寧雪。“你咋知道的？啊對了，咱倆去帶點兒啥？你帶啥了？”
寧雪邊說著，邊從拿著的籃子裏，拿出一塊黃色的布。“呐，我打算拿一塊布去，到時候讓勝男給她的娃做件兒衣服，我也沒拿手藝，就打算讓勝男自己做一件。
我今天起的早，到髒水的時候，聽從大門口過去的一個婆子說的，我還問了一下呢，是大嘴嬸子的婆婆給接生的。”
李小小邊聽著，邊在櫃子裏倒騰，看看帶點兒什麽去。“哎，小雪雪，你說我帶點兒什麽去好呢！”
寧雪看了看李小小倒的出來的那些東西，除了吃的就穿的，再不就是毛線，棉花，和雪花膏甚至還有口紅。“我說小小呀，你這還有口紅呢！這玩意兒可不好買，你在哪兒整的？”
李小小拿起那管口紅，把蓋子打開，擰了出來，對著寧雪的眼睛晃了晃。“看看，好看不，好看不，通紅通紅的。這還是夏天的時候，我清揚哥給我買的呢，怎麽樣，好看吧。
一般地方都買不著呢，這是我清揚哥出車時，在戶市買的呢。”
寧雪認真的點了點頭，確實，這種通紅通紅的顏色，是在什麽時候都不過時的，就算是在後世，也是有很多人選這種顏色的。剛剛她那麽驚訝，也是因為從來到這裏，一直到現在，頭一回看到口紅這種東西。
可等寧雪在回過頭，在看到李小小那嘚瑟的樣子，就想呲的兩句。“不就是一管兒口紅嘛！我也有。”
李小小對著寧雪撇了撇嘴。“我說的是一管口紅的事兒嘛，重要的是這管口紅，是我清揚哥給我買的，你的是嗎？”
寧雪還是不服氣的，揚了揚下巴。“放心吧，我保證能找到給我買兩管口紅的人。”
李小小:“哼╯^╰”
寧雪在看到李小小，那炕上擺滿的東西，其中吃的最多。“小小，你不如送點兒吃的吧！送東西好像也沒有啥在合適送的了吧？”
李小小看了看自己的一堆東西，點了點頭。“那我就送東西吧，送雞蛋，再送一塊兒凍牛奶。”
邊說著，李小小就邊下地，走到外屋的門口把外麵兒的大缸蓋兒打開，把裏邊兒的奶坨子拿出來一塊兒，敲了一半兒。
又回到外屋，從櫃子裏拿出20個雞蛋。然後又拿了個大籃子，把奶坨子和雞蛋都裝進大籃子裏，蓋上了一塊兒布，這才喊坐在屋裏的寧雪。
“我完事兒了，咱倆走吧！”
李小小和寧雪出了屋之後，走到廚房，看到正在廚房裏忙活的段母。“娘，我和寧雪倆上趟東頭老於家，勝男昨天晚上生了，我倆去看看。”
段母聽到李小小這麽說，急忙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昨天晚上生的，誰說的呀？”
寧雪聽到段母這麽問，笑了笑，把自己聽到的話，跟段母說了說。
段母聽到寧雪說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李小小說道:“你等一下，我拿點兒東西讓你二嫂和你一起去，正好把咱家的禮也帶過去。”
李小小點了點頭，不過還是疑惑的看向段母。“娘，咱家不等著他家辦事兒的時候，咱再過去嗎？”
段母邊去拿籃子裝雞蛋，邊說著。“辦啥事兒啊？辦事兒，咱們這附近十裏八鄉，除非誰家絕戶頭，伶仃得了那麽一個男娃子才會辦事兒，這些年誰家生孩子都沒辦事兒，畢竟誰家都沒有多餘的糧食，這辦一次喜事兒，可是要花不少錢和糧食的。
再說生孩子，誰家不都生好幾個嗎？哪能老辦事兒，再說這年頭兒，誰家都缺糧食，辦事兒都辦不起。”
段母裝完雞蛋，就喊坐在灶坑旁燒火的段二嫂。“老二媳婦兒，你和小小你們一起上東頭老於家，他家生孩子了，你把這雞蛋拿過去，這外麵兒道溜滑的，你大嫂挺個大肚子，就不讓你大嫂去了，這次就你去。
你到那塊兒不會說話，有的話就別說，把雞蛋給了之後，就說幾句好話，再不就看著你三弟妹說啥。”
段母對著段二嫂說完，轉頭又對著李小小說道:“你二嫂不會說話，開口就好得罪人，你看著點兒她。”
段大嫂坐在一旁邊，洗著黃豆，邊看向段母說道:“娘，要不還是我去吧，我這也沒事兒，再說了，我都生過兩個了，這胎都坐穩了，沒啥事兒了。”
段大嫂說完，就從凳子上扶著腰站起身，找了個抹布擦了擦手。
段母對著段大嫂揮了揮手。“不用，你就跟我倆在家就就行，外麵下雪了，一踩溜滑溜滑的。你這肚子都這麽大了，本身這胎懷的就不太穩當，平時可加點兒小心吧。
讓老二媳婦兒去，正好當鍛煉鍛煉她了，要不過完年之後分家，她怎麽能當起一個家。分家之後，家裏家外可都要你們自己管的，還有人情往來，我可一點兒都不管的。”
段母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看向段二嫂。
段二嫂子眨著眼睛看了看段母，最後還是苦著臉，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了。”
邊說著，段二嫂還委屈的拿起段母遞過來的籃子，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廚房。
幾人在走出大門之後，段二嫂往李小小身邊湊了湊，小聲的說道:“三弟妹，你說分家之後，娘跟著我們過的幾率大不大？”
還不等李小小回答，段二嫂又接著說道:“我感覺，娘跟著我們這一房的幾率還是很大的。畢竟你到時候和老三倆就搬到鎮上去了，老四和小心到時候，我和小心商量商量，小心也不會跟我搶爹娘。
也就剩大嫂了，可是大嫂平時人情往來和辦事兒都是一把好手，娘也不用擔心，所以你看看這麽一算，娘還是跟著我和雨哥的幾率最大。
三弟妹，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段大嫂還沒等到自家三弟妹的回答，轉頭就看向走在一旁的寧雪。“寧雪，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我是不是說的很有道理。”
寧雪看了看段二嫂那亮晶晶的眼神，無法忍心打擊她，隻能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根據自己跟段嬸子的接觸，明顯的感覺到段嬸子好像是，哪個兒子都不想跟。隻想自己和老伴兒單獨過。
段二嫂在寧雪這兒，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轉頭又看向自家三弟妹。
李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