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嫂也在一旁點著頭。“是呀!娘,要是大魚自己願意呢?”


    段母看向兩個兒媳,挑了挑眉。“那就沒有辦法了,不管怎麽說,大隊長和翠花也就是個大伯和大伯母,能幫的也就是把把關。如果大魚自己不知道好歹,非得願意,那誰能有啥辦法。”


    段二嫂了然的點了點頭,低下頭又認真的和段大嫂處理起蛇。又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一下子抬頭看向段母。“娘,今天你上我四叔家,清水和我於心妹子的事怎麽樣了?”


    聽到段二嫂的話,段大嫂和李小小都抬頭看向段母。是嘞,她們咋把這麽重要的事,忘了問呢?


    段母看著三雙鋥亮的眼睛,嘴角抽了抽。“定下來了,彩禮是50塊錢,加一身衣裳。那頭兒給的嫁妝,也都和彩禮差不多,日子也都定下來了,秋收之後就結婚。”


    段二嫂一聽事情都已經,定了下來一拍大腿。“哎呀媽呀,那太好了。”


    其她三人,都看著段二嫂,這也不是她結婚,她為啥這麽激動呢?不過都已經習慣了,三人看了她一眼,就各幹各的活兒去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段二嫂看到桌子上不隻有燉蛇段,還有紅燒雞塊。才想到,為啥今天吃的這麽豐盛呢?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她一直興奮著來著,都沒有看今天要做什麽飯,隻是在打下手。沒想到這麽豐盛!


    段二嫂看向段母。“娘,這怎麽今天又燉蛇肉,又整紅燒雞塊兒的,是有啥事兒嗎?這分兩天整多好呀!”


    段母連頭也沒抬,邊吃著飯邊回道:“你三弟想吃,而且這都是你三弟打的。”


    段二嫂聽到這話,轉頭對著段清揚,就說道:“三弟啊!你這太不會過日子了,這你分兩天吃多好啊,今天一頓就給謔謔了。白瞎了,像你這麽過日子呀!你掙多少夠你們兩口子花的呀!


    還有啊,我看那衣杆上掛著的三條新裙子,是不是你又先給小小新買的。我的個娘呢!每回回來都買,每回回來都買。這有多少錢,夠霍霍的呀!你倆可省著點兒花呀!


    這你倆往後要是…………”


    在段二嫂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段清揚就翻了個白眼兒,打斷了這個愛操心,二嫂的話。“二嫂,你還是惦記惦記你和我二哥倆吧!娘說等清水結婚之後,就分家。


    這分家之後,你和二哥倆這日子要怎麽過呀!


    而且我感覺分家之後啊,娘要是跟我們過日子,那往後的日子應該是相當好的,畢竟我掙錢掙得多。娘再幫我倆把持著家,那我倆這日子,一定會相當好的。


    二嫂,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這麽回事兒?”


    段二嫂被段清揚這麽一說,這麽一問,一下子給梗住了。低下頭不吱聲了,埋頭吃飯。


    段家其他人,都當聽不見一樣。都吃著自己碗裏的飯,隻不過,偶爾有那麽一兩個人肩膀在聳動,就知道一定是在憋笑。


    段二哥看了看自家三弟一眼,又看了看蠢媳婦兒一眼,還是埋頭吃飯吧!別一會兒煙火又漫延在自己頭上。


    他這媳婦兒,不管你告訴她多少遍,不管撞了多少遍南牆,也不管現實給的她多少個巴掌,她都改不了這個嘴欠的毛病,唉!沒辦法,他能怎麽辦?寵著唄!誰讓真是他親媳婦。


    段二哥看著媳婦兒,就吃著碗裏的飯,夾了一塊兒燉蛇段兒,放在了媳婦兒的碗裏。


    段清揚看著他二哥的動作,回手在雞肉盆裏,夾了一個雞腿出來,放在了自己媳婦兒的碗裏。接著又在了雞肉盆裏,把另一個雞腿也夾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碗裏。看著媳婦兒一個雞腿啃完之後。趕緊把另一個雞腿放在媳婦兒碗裏。


    李小小在把兩隻雞腿都啃完之後,又吃了一碗地瓜飯。看著碗裏的兩塊雞肉,揉了揉肚子,實在吃不下了。


    轉頭看向段清揚。“清揚哥,給你,你吃雞肉,這雞肉可好吃了。”


    段清揚滿臉帶笑的,看向自己媳婦兒。“媳婦兒,你吃,盆裏還有,我吃盆裏的。碗裏的都是我給你挑的好肉。”


    “清揚哥,你吃吧!你看看我的肚子,都鼓起來了,實在是吃不下了。”李小小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段清揚。聲音軟軟糯糯的說著。


    段清揚一看到,這個樣子的李小小,說話的聲音都放輕了。“好,那清揚哥吃,你去再衝一杯麥乳精,溜溜縫。”


    “好得~”


    段家眾人…………嗓子告訴他們,已經咽不下去了,可是肚子明顯告訴他們,還餓著~


    ——————————————————————


    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李小小和段清揚,在一陣吵吵嚷嚷的喊聲中醒來。


    “清揚哥,這是誰呀?大晚上一陣狼嚎。”李小小坐起身,皺著眉頭對著段清揚說道。


    段清揚也輕皺眉頭,把放在炕上的背心套在身上,起身下地。“媳婦兒,你先睡,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李小小點了點頭,又貓進了被窩。就在李小小迷迷糊糊當中,段清揚興奮的跑了回來。


    段清揚邊給李小小拿衣服,邊喊道:“媳婦兒,快起來,我領你去看熱鬧,快點兒。”


    李小小皺著一張臉,坐起身不悅的開口。“什麽熱鬧?我現在困了,不想去。”說完,就又想躺下。


    “媳婦兒,你聽我說,你要是不去會後悔了,相當熱鬧,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在那兒。”段清揚邊說著,邊忙乎著給李小小換衣服。


    就這樣,還在迷迷糊糊當中的李小小,被段清揚領著去了後山坡。


    就在快走到後山坡的時候,李小小被村裏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鬧聲,吵的清醒了過來。


    反而拉著段清揚快步的走了起來。“清揚哥快走,前麵山坡那塊兒圍著那麽多人,一定是出什麽大事兒了!快點。”


    “…………”


    兩人到了地方,李小小轉圈瞅了一下,一下子就看到了劉大嘴,扯著段清揚,就往劉大嘴跟前兒擠去。


    劉大嘴感覺有人擠她,回頭剛想開罵,一看是村裏出了名的**兩口子,把原本要開口的話咽了下去,訕訕的打了聲招呼。“揚子媳婦兒呀!你這也是聽到吵鬧聲過來的?”


    李小小笑眯眯的看著劉大嘴。“是啊!大嘴嬸,我這睡覺睡得正香呢,還夢見吃紅燒肉呢!這邊的吵鬧聲,一下子就把我吵醒了。”


    說完之後,李小小又往劉大嘴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問道:“大嘴嬸兒,你和我說說唄!這是咋的了?咋這麽多人呢?這大晚上的發生啥事兒了?”


    劉大嘴看了看,原本就很小的地方,又看了看李小小,然後看了看站在她身邊,成保護狀態,半摟著她的段清揚。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不過還是聊八卦的心思占了上風,講起了自己知道的事。


    “紅花來後山坡找藥材的鎬頭。對了,你知道誰是紅花不?”劉大嘴疑惑的轉頭看向李小小。


    李小小搖了搖頭,睜著大眼睛,說道:“不知道,不過這不重要,大嘴嬸兒,你挑重要的說。”


    劉大嘴點了點頭,好像說的也對。“重要的事情就是,紅花碰到了張大魚和知青院兒的那個王小朵,倆人跑後山坡這兒來辦事兒。這黑燈下火了,紅花以為碰到了鬼呢!就喊了起來,這不一喊全村子的人,都快喊起來了。


    你看,那王知青還在那兒哭哭唧唧的呢!真不知道有啥哭的,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這玩意都你情我願的,如果她要是不同意,這裏離村裏多近,嗷嗷的喊兩嗓子,全村人都能聽見。咱們村子也不是什麽無賴的村子,咋的,還能逼著她,看著她們辦事兒呀!


    就在那兒啥也不說,就一個勁兒的委屈哭,村長和大隊長一問話,就說什麽沒有,不是。再不就嚶嚶哭。”


    李小小也伸長脖子,往前看去。果然就看到了王小朵,坐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著,哭的那叫一個可憐,那叫一個委屈。李小小接著火把的光,看著周圍的一些單身小夥子,有可憐,又憐惜,還有一些小夥子,用憤恨的眼神看著張大魚,好像張大魚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兒!


    李小小轉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劉大嘴。“唉,大嘴嬸兒,那為啥紅花…………對了,紅花是誰?”


    劉大嘴挑了一下眉頭。“你不說這不重要嘛,我就給你跳過了。”


    李小小沉默的,瞪大眼睛看著劉大嘴。悠悠的開口。“大嘴嬸兒,一會兒這塊兒散了之後,咱們上你家去坐一會兒吧!反正咱們也睡不著覺,發生了這麽大個事兒,咱們正好嘮嘮嗑兒,討論討論。我還沒去過你家呢!”


    段清揚也在一旁認真的點著頭,符合著自家媳婦兒說的話。“是啊!大嘴嬸兒,我也有一年多,沒上過你家了。今天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我也跟我媳婦兒去和你嘮嘮嗑。順便你和我們細說說今天這事兒,從頭到尾是怎麽發生的?全村裏也就大嘴嬸兒,你的消息最靈通。”


    劉大嘴瞬間瞪大眼睛,看著這兩口子,喉嚨上下動了動,僵硬的開口,說道:“這紅花是誰?揚子媳婦兒你可能不知道,不過你家揚子是知道的。就是咱村裏現在最淘的那個崽子鐵蛋,紅花他娘。”


    李小小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鐵蛋她是知道的,不過點完頭之後,抬起頭依舊瞪大眼睛,看著劉大嘴。


    劉大嘴,嘴角直抽抽接著說道:“鐵蛋兒下午出來玩兒的時候,把刨藥材的搞頭拿到後山坡這兒,忘拿回去了。這都半夜了,鐵蛋兒起來放水時,才想起來。怕明天被罵,就想偷偷的自己來找回去。


    開門的聲音被紅花聽到了,然後鐵蛋兒那小崽子就挨了一頓打,紅花就來後山,想把搞頭找回去,再然後,就是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李小小聽完點了點頭,看著中心的幾個人,該說的說,該哭的哭,該解釋的解釋,就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一個所以然。打了一個哈欠,笑眯眯的看向劉大嘴。


    劉大嘴在看到李小小臉上又帶著笑時,打了一個冷戰。


    “大嘴嬸兒,我這實在是太困了,就先回去了,明天咱們盡量還分到一片兒地,咱們再好好嘮嘮嗑,我就可喜歡和大嘴嬸兒嘮嗑兒了。”李小小說完,還微笑著跟劉大嘴揮著手道別。


    段清揚又護著李小小,擠出了包圍圈。兩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家走去。


    一大早,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公雞的打鳴聲,也一陣陣響起。


    李小小煩躁的段清揚懷裏,拱了拱。


    “媳婦兒,你在多睡會,我今天去上工。你晚一會兒起來,我待會兒吃完飯,把飯熱鍋裏。”段清揚邊安撫的拍著媳婦兒,邊哄著說道。


    李小小聽到這話,強撐著困意,從段清揚的懷裏探出腦袋。“不啦,今天不用你去上工,我去。我都和大嘴嬸兒說好了,今天我們兩個分一片地,我們兩個一起幹。


    啊!對了,我還想喝綠豆水,放冰糖甜的,你上午在家幫我做吧!木箱子裏就有綠豆。”


    段清揚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他這媳婦兒,是想去聽八卦了。點了點頭應道:“行,那我多放一些冰糖。你還想吃別的不?我給你做。”


    李小小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暫時不想再吃別的了,不過你今天上鎮上一趟正常唄,買兩塊香皂回來,我的香皂用沒了。”


    段清揚邊點頭應道,邊下地給李小小拿衣服。


    ——————————————————————


    早晨上工時,李小小,特意找了小隊長,把她和劉大嘴兒安排到了一起幹活。


    李小小到了地裏,看向劉大嘴。嘴角帶笑,乖乖巧巧的打了一聲招呼,就安安靜靜的幹起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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