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扶青方從外頭回屋,瞥見薑順宜趴在案上睡著並不忍叫醒,將人抱起便放到床上。自己卻坐在桌前喝茶解酒。手裏把玩著打算送給薑順宜的禮物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可想到,明日待她醒來就要交待今晚見了顧長潯的事又頗有躊躇。顧長潯的態度不甚明了,不抗拒但也沒有特別歡喜…見他總是有種淡淡的憂傷,想必又是想起往事。


    一夜飄雪堆滿的院子,薑順宜是被園子裏嬉笑打鬧的聲音吵醒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貪玩的蔡亦萱拉著院裏的女眷玩雪。薑順宜著急起床,也想加入。卻起身便見自己身在扶青房中,而他也已經醒了,在案上不知是練字還是寫信。


    “我怎麽睡在你這兒了…”


    薑順宜一開口便紅了臉,要是自己直接走出他房間肯定會被外頭的幾個丫頭看見的。


    “你昨晚在這兒睡著了,怕抱你回自己房間會凍著,就讓你在這兒將就了一晚。”


    薑順宜撇嘴:“是誰,在會回嶺南的時候就因為投宿隻要了一個房間把我臭罵了一頓的?現下倒是另一副嘴臉了?”


    “那時候你還不是我未來的妻子,如今當然不同。來…”


    扶青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竟在懷中掏出一個勺子…


    薑順宜一下被他逗笑了:“我說道長,你為何懷裏揣一個勺子?你是餓了麽?”


    “非也非也,這是送你的藍田玉勺。”


    扶青眼睛笑得半眯,手裏把弄著勺柄上鑲嵌的玉:“本是想為你尋通體皆是玉的勺子,可那樣實在耗費太多玉材,價格高昂怕是我現今無法負擔。可我仍然想給你現在我能給的最好的…”


    “別家郎君送的皆是發簪,鐲子,玉佩之類,可到你這兒竟都變味了。我要是說我的情郎送我一個勺子這不讓人笑話我呀?”


    薑順宜雖如此說,卻接過勺子仔細打量,精致的雕工結合純銀的包裹,其實內心早就甜得似蜜糖。


    “我這才是符合我未來娘子氣質的禮物好麽…別人都送些普通的裝飾物,可我這是有實際作用的。”


    扶青順勢將人摟入懷裏,薑順宜一個不留神坐在他的腿上。這樣的動作更是讓她的臉紅了幾分。案上放著的是他剛寫的詩。


    “這是?”


    薑順宜好奇地問道。


    “昨夜裏聽一人念叨的,覺得甚是合情合景便抄錄了下來。”


    薑順宜拿起紙張便讀了出來:


    “藍田玉種。


    為我酬清供。


    香壓冰肌猶怕重。


    更倩留仙群捧。


    看花美倩偏工。


    舉花消息方濃。


    此笑知誰領解,無言獨倚東風。”


    扶青看著她的臉有些失神,雖然知道薑順宜長得好看卻從未那麽近距離盯著她看。


    “都把女孩比作花…你可懂我的意思?”


    薑順宜如今對詩詞歌賦有一定的認知,這是難不倒她的。隻是扶青這樣明白地說出自己。無言的笑意更是讓她害羞。


    “我不懂…”


    薑順宜將她推開,可手裏還攥著紙條和玉勺。


    “不懂你還帶著我的東西往外跑?”


    扶青笑意更濃,薑順宜完全不敢回頭跑著出去便撞見蔡亦萱。


    “喲!嫂子,怎的從我大哥房裏出來?”


    蔡亦萱毫不避忌,說話甚是大聲。


    “你閉嘴!”


    薑順宜被如此一說便急了。


    “你這丫頭,別胡亂打聽。”


    薑薔拎著蔡亦萱往更遠處去。薑順宜飛快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好一會兒方才端著一碟子往扶青房裏去。


    “我正想找你,一會我們出去逛逛吧。”


    扶青正透過窗子看著蔡亦萱等人打雪仗,好不熱鬧。


    “嗯…不過你先吃點吧…”


    “瓠瓜?”


    扶青見一碟清蒸瓠瓜就知道薑順宜定然是懂他的意思的。


    “你贈我藍田我必要回贈以藍田。此瓜色澤和藍田極為相似,切成小塊蒸得爛熟蘸醬油醋吃,而瓜皮則碾壓處汁水,加了少許豬肉末煮湯,已經把肉末瓜皮的渣滓過濾了隻留清湯。因辟穀剛過不敢用太葷腥的,可也不能沒有營養,肉湯總是要喝些。”


    扶青聽著薑順宜的話吃著。


    “嗯,都說瓠瓜有趣,可做假菜。素蒸鴨、假煎肉皆是以此入菜。”


    “假菜!對啊,我怎麽沒想到!我若以此再給謝若凡和亦萱出題如何?上次的賽螃蟹不何嚐也是一種假菜?這定然能鍛煉他們!我這就去下新題,讓他們忙活忙活也好!”


    薑順宜一溜煙就沒了影,扶青也習慣了,隻繼續享用她做的美食。熱湯暖胃更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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