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浩把拘留證舉到魏思鳴眼前。


    “魏思鳴,我們是c區公安分局刑偵支隊民警,鑒於你多次無故違反取保候審規定,現對你變更強製措施,請你配合!”


    魏思鳴傻眼。


    呂浩說完,不等他反應,一揚下巴:“銬起來!”


    靠牆蹲著瑟瑟發抖的女人,眼睜睜看著昨夜對她大逞威風,用手銬銬著她、折磨她的魏少爺,同樣戴上了鋥亮的銀手鐲。


    “穿上衣服,跟我們走!”


    有人走到女人身邊,對她命令道。


    女人哪敢不從,小雞啄米地點頭:“是是是。”


    直到被押上警車,魏思鳴才從怔愣中回神,掙紮著喊道:“你們憑什麽抓我?我要見我的律師!我要見我爸!”


    呂浩冷笑:“放心,按照規定,我們會在拘留24小時內,通知你的家屬。”


    說完之後,任憑魏思鳴再如何喊叫掙紮,他都不再搭理他。


    而魏思鳴,因為掙紮得太劇烈,隻感覺手腕越來越疼。


    他齜牙咧嘴低頭一看,才發現腕間手銬隨著他的掙紮,鎖得越來越緊,已經勒到了肉裏。


    細皮嫩肉嬌養著長大的魏少,可沒有受過這種苦。


    不用誰訓斥,他自己先老實了。


    “那個......呂警官,”他嗬嗬訕笑,“您能幫我鬆一下手銬嗎?勒肉裏了......我保證,這次再不亂動了!”


    呂浩倒沒有難為他,隻輕輕“嗯”了一聲,自有民警上前幫他解銬子。


    ......


    一個小時後。


    正在公司開會的魏君池,連接了兩個電話。


    然後,他整個人都懵了。


    饒是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他也沒法淡定。


    魏思鳴被拘留了?!


    薛靜香和管家被拘留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早上他走時還好好的,在公司上著班,他家沒了?


    顧不得還在開會,撂下一群麵麵相覷的高管,魏君池起身就出了會議室。


    一路上,匆匆趕來報信的人已經低聲給他說了魏家發生的事。


    當聽到警察從地下室找到被捆綁結實的顧文星時,魏君池實在沒壓住火氣。


    向來沉穩、喜怒不顯的魏氏集團總裁,一腳踹在廊道上用作觀賞的精美花瓶上。


    “嘩啦”一聲。


    昂貴的水晶瓶碎裂一地。


    “蠢貨!”


    魏君池低聲怒罵:“明知顧家上門要人,還不把少夫人好好伺候著,竟還要綁去地下室,是生怕警察定不了罪嗎?”


    “管家呢?”


    “就任由夫人這麽胡鬧?”


    傳信的傭人瑟縮著低聲說:“......是......是管家吩咐人這麽做的......”


    魏君池一滯,不敢置信地重複:“什麽?管家讓人.....”


    他說不下去了。


    能帶出這麽蠢的下屬,隻會襯托得他這個家主也不怎麽聰明。


    算了,事已至此,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想辦法,把妻子和兒子撈出來。


    不僅僅為了他們自由,更是為了魏家的顏麵。


    堂堂魏氏集團負責人,妻兒全部被抓,要是被媒體亂寫一通,說不定會影響到集團發展。


    何況,還有顧家這個跟他不對付的強大對手,在一旁虎視眈眈......


    想到顧家,魏君池眼睛眯了眯。


    今天這一切,必然是出自顧泰和那老匹夫的手筆!


    嗬,為了救女兒,他還真是豁出去了。


    就是不知道,顧老匹夫到底出了多少血,才能說動上麵抓他兒子老婆。


    魏君池不屑地從鼻間冷哼一聲,掏出手機,給幾個相熟的領導分別打起了電話......


    打完電話,又吩咐公司法務部派幾個得力的,去公安局了解情況,順便給魏思鳴和薛靜香申請保釋。


    ......


    c區公安分局審訊室。


    “馬明德,你老實交代,是誰把顧文星關在地下室的?”


    馬明德,也就是魏家管家,此時正被銬在審訊桌上,手腳都戴著鐐銬。


    他滿臉鬱鬱,想到顧文瑞從地下找到胡文星時,嘲諷他:馬管家不會以為地下室就沒信號吧?


    那副囂張的樣子,真是要多狂妄有多狂妄,真是無知小兒!


    此時,聽到警察問話,他滿心鬱氣無處發泄,不屑的冷哼一聲。


    等著吧。


    待會兒律師來了,他要反告這些警察濫用職權、刑訊逼供,非法限製他的人身自由......


    等他出去,他還要整死顧家那小子!


    見他不說話,訊問的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年齡較大的警察開口道:“馬明德,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現在抵抗,對你自己沒有好處。”


    馬德明把眼睛翻上房頂,丟下一句:“在我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回答你們任何問題。”


    兩個警察:“......”


    這位老哥電視劇看多了吧?


    而另一邊,審訊薛靜香的警察也同樣遇到了困境。


    不同的是,薛靜香的表現沒有管家這麽沉穩。


    她歇斯底裏、尖聲怒罵、又踢又打,完全不配合。


    甚至在警察把她往審訊桌上銬時,出手抓傷了女警的胳膊。


    當然,她立刻就被女警扭著胳膊反製了。


    甚至,女警在把她鎖在審訊桌上時,刻意把手銬勒緊了點兒。


    冰涼的金屬卡到肉,薛靜香疼地抽氣,又是一頓瘋狂輸出。


    但女警不為所動,隻冷冷看著她,手下利落地上好銬子,回到審訊桌前。


    “薛靜香,你交代一下,是誰把顧文星關在地下室的?”


    “我怎麽知道?那個小賤人在什麽地方關我什麽事?你們應該去問她!”


    薛靜香眉眼猙獰,語氣惡劣。


    說這話時,她的內心是篤定的,知道顧文星不敢亂說話。


    “我們怎麽辦案,不需要你教。”


    女警的語氣冷淡又嚴厲:“你隻需要回答我,為什麽你的兒媳,會被人捆綁在地下室?誰下的命令?”


    這樣質問的語氣,讓薛靜香覺得受到了冒犯。


    她很憤怒。


    “你這是什麽態度?”


    “你敢跟我這麽說話?”


    “我和你們常局長一起吃飯不是一次兩次了,連你們局長都得給我三分薄麵,你是哪裏來的小賤蹄子?”


    一連三問,擲地有聲,氣勢磅礴。


    女警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蠢貨!


    要是她不提常局長還好,說不定常局長還真能暗地裏行個方便。


    這下可好,局長大人為了避嫌,怕是躲都躲不及。


    薛靜香見女警不說話,頓時鬆了口氣,立刻洋洋自得起來。


    “識相的,現在就把我放了,再給我道個歉,不然......”


    “把她說的話原封不動記下來,待會兒我拿給常局親自過目。”


    女警不等薛靜香把威脅的話說完,轉而交代身旁同事。


    同事幾乎是全程忍笑地做著記錄,順帶同情地看了眼蠢而不自知的薛靜香。


    他身旁這位美女警花,可是掛職到他們所裏鍍金來的,聽說回去就得高升,來頭大得很。


    拿c區分局的局長威脅人家,可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們也不勉強。”


    女警站起身,一身警服英姿颯爽。


    她的聲音很冷,聽上去威懾十足:“有一點請你明白,我辦案,從來都不會賭嫌疑人的良心發現。”


    “你什麽意思?”薛靜香的氣勢有些虛,卻仍強撐著跟女警對話。


    正在這時,有人走進來,小聲耳語道:“念姐,外麵來了兩個律師,說是要給薛靜香和馬明德申請取保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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