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仔、菲姐分別飾演成年版的李耀輝和王蔚然、而李耀輝和王蔚然則本色出演,王導把試拍的第一鏡安排在了班級上課的一個全景,王導拿著劇本給每個同學都安排了各自的動作對話以及神態,隨著場記打板說了聲:“action!”


    攝影師坐在下麵鋪設好軌道的升降架上開機,第一幕是個俯視的鏡頭,有點上帝視角的感覺,隨著鏡頭調度,視角緩緩下降,呈現出同學們各式各樣的狀態,有竊竊私語的有聊明星八卦的,還有借作業抄作業的。


    雖然膠片攝影機本身並不能實時顯示視頻,但可以通過連接外部視頻錄像機同步並排拍攝並連接視頻監視器來實現實時預覽。隨著鏡頭繼續前推,王導墨鏡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喊了一聲“cut!”


    “同學們紛紛停下目光轉向導演……”


    “各位同學,聽我說你們不是在表演,這就是你們畢業前的生活!不需要你們去演!好好回味一下你們每個人在幾天之前還處在緊張複習中的時候,早自習前是什麽樣的狀態?”畢竟不是專業的群演,王導盡可能的用非專業的話術,耐心的給同學們講解如何能在鏡頭前表現出最真實的樣子。


    這場戲拍的是本學期開學的二月初春,天氣還是很冷的。但現在是七月,哪怕是空調開到最大,也抵擋不住頭頂吊滿的燈光所散發出來的熱量,教室裏的同學們穿著冬天的衣服,熱的直冒汗。


    場務工作人員趕緊湧進教室給同學們分發麵紙,擦拭頭上的汗水。


    夏天穿著冬季的鴨絨襖、厚褲子怎麽演也不會有很自然的感覺。條件有限,但李耀輝有辦法,他走到空調櫃機旁,假裝撥弄了幾下,不一會兒空調的出風口就飆出了一條白煙。體內的輻射粒子組成了一個阻擋熱輻射進入的屏蔽罩包裹了整個教室,這個屏蔽罩還能對內吸收熱量,不一會兒溫度就肉眼可見的降了下來。


    “這冷氣夠勁啊!”王導打了個哆嗦。


    教室的溫度降了下來,李耀輝站在講台上,給大家科普了一些容易在夏天忽略的冬天時候才有的細節,比如搓手,跺腳,圍緊衣領,在角爐邊烤火等……


    說來也怪,李耀輝說完後,同學們居然都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很冷的環境中……甚至都能呼出白煙了……


    連王導都奇怪,這明明是七月的盛夏,這班非專業的學生怎麽能這麽快的入戲?


    “action!”再次開拍,同學們對於寒冷的演繹可以說是十分到位了,就連攝影師推進的時候都明顯的感到了寒意。


    “cut!”王導再次喊停,搖了搖頭指著最後一排李耀輝座位的地方說:“大家不要在意這個人,此時他不是華仔,他也不存在!”


    ……


    演成年版李耀輝的華仔,此時正趴在李耀輝的座位,上演趴在桌上正在睡覺的李耀輝。


    和天王巨星這麽近距離的一同演戲,同學們的注意力不往他的身上放才怪!


    這場戲演的是隨著鏡頭從上帝視角變成平視,同學們各自忙碌,交代了早自習前五班的眾生相,成年版的李耀輝也就是華仔趴在桌子上,驀然驚醒,發現自己回到了畢業前的高中時光。


    老班想了個辦法,跟王導簡單地溝通了兩句,王導點點頭說可以再試一遍


    姚老師拍了拍手,對同學們說:“同學們,咱們大家可以隨意地聊天,就當攝影機不存在,我們可以聊一聊,昨天高考考得怎麽樣?”


    這句話多少有點效果,同學們都克製住,不再看攝像機,也不再看趴在桌上睡的華仔,趁大家放鬆的時候,王導對場記使了個眼色,又對攝影師使了個顏色,偷偷地比了個手勢,示意開機……


    隨著鏡頭再次從俯視變成平視,然後沿著滑軌慢慢慢慢地推向華仔趴著睡覺的位置,然後華仔一臉木然地抬起頭,睡眼惺忪地左看看右看看……這時王導演又喊了一聲cut。


    “華仔啊,你的表情不對!”


    王導對華仔的演技一直抱有保留意見,但並不給他過多的建議。


    華仔在王導麵前自然是畢恭畢敬,雙手合十對導演、攝影師、以及教室裏的所有同學道歉。


    “抱歉不好意思,各位,我的錯,我的錯,我們再來一條!”


    全部複位的工作人員開始各就各位,王導故意不喊開機,說了句:“開聊!”於是同學們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聊起了天。


    這場戲不需要同期收音,所以大家夥聊什麽的都有,班長蔣曉雲和語文課代表倆人居然聊起了李耀輝、李璟雯和王蔚然的三角戀關係……鏡頭推到華仔的近景,正好需要李璟雯紅著臉用胳膊肘撞撞華仔,此時正聽到班長聊他們的八卦,李景雯此時臉上的神色以及狀態簡直堪稱完美!


    “cut!這條過!再保一條!”


    但再次拍同樣的動作與畫麵,李璟雯就顯得沒有剛剛那條自然了,王導微微地蹙眉,對站在一旁看監視器的李耀輝說:“不行就用上一條……”


    李耀輝也點點頭……


    接下來就是華仔一臉睡眼朦朧的樣子看向黑板,這一條又拍了四五遍,王導就像故意捉弄他似的,不是說他表情不到位,就是說他情緒不對。


    沒辦法,王導在業界慢工出細活是出了名的。人家劉振偉、王晶等導演兩個月就能殺青拍一部喜劇片,但他一個電影就敢拍三年!這10天的時間還真不一定夠!


    就這樣反反複複的重拍依舊沒有達到王導的滿意,一上午時間也僅僅就過了三條片段。


    陳錚的老爸開著小型箱貨來到了校園裏,耀輝從樓上看到了車子跟王導說:“中午了,休息兩個小時,放飯!”


    隨著王導的一聲:“先收工!放飯!”所有人紛紛鬆了口氣,熾熱的天氣似乎又回來了,教室裏頓時像個大蒸籠!李耀輝回收粒子之後,發下吸收的熱量竟然可以轉化為能量……這算不算武俠小說裏的真氣外循環吐納周天啥的?


    “看來演員真的不是那麽好當的!你看華仔一上午一個趴在桌子上抬頭的動作就拍了六七遍!”


    王島對演技是出了名的苛刻,但對於李耀輝的同學們他還是有所保留的,但對華仔、菲姐這樣的藝人來說,他就沒那麽客氣了,還沒輪到菲姐的戲份呢,站在一般的菲姐,看著王導認真的眼神就不住地打冷戰。


    “輝仔,咱們聊聊!”王導拉著李耀輝,接過一袋包子,又從冰桶裏拿出來一瓶可樂:“我們一邊吃一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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