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磨蹭了!回你房間睡覺去!”王蔚然紅著臉想推開枕著自己腿給鼻子止血的李耀輝。


    “哎呀!我頭暈!讓我再躺會兒……”李耀輝鼻孔插著紙團耍無賴道。


    “你……不要得寸進尺!”王蔚然惱羞歸惱羞,但牽扯到李耀輝腦袋的問題,她也不敢輕易晃動。王蔚然有些氣惱,但看著李耀輝有些蒼白的臉龐不似作偽,心中又不禁湧上一絲心疼。


    她輕輕摸了摸李耀輝的額頭,責怪道:“你這家夥,真是讓人操心。”李耀輝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的傷,看剛剛的身手,要不是顧忌自己,那個醉漢估計難傷其分毫。


    “你還好意思說?剛換了隱形眼鏡,就知道看我了,不看路!撞了個酗酒的老毛子!”李耀輝一臉無辜道。“幸好這一拳打我臉上了,要是打你身上指不定你得哭好幾個星期呢!”


    “行行行!我謝謝你,誠心誠意的謝謝你!麻煩你把高貴的頭顱挪挪位置,你要真想在這間房賴著,我就去你的房間住!”王蔚然明知道李耀輝沒事兒,但這會兒就是想縱容他。


    “高貴的頭顱這會兒很暈,你的腿那麽好看,枕一會兒怎麽了?”李耀輝無理攪三分,反正就是不想挪窩。


    “我突然想放屁了!你就這麽枕著吧!”王蔚然發出惡作劇般的笑容。


    “那不能!我沒聽見你肚子裏有氣流竄動的聲音,硬擠隻能出來固體而不是氣體……”李耀輝幹脆閉上眼耍起賴。


    王蔚然臉一紅,惡作劇被李耀輝揭穿。歎了口氣輕輕摸了摸李耀輝的額頭,責怪道:“你這家夥,還真是讓人操心。”


    李耀輝微微睜開眼睛,露出一絲微笑:“不要因為愧疚而關心我、同情我,知道嗎?鬧不好自己陷進去了……”


    王蔚然瞪了他一眼:“誰關心你了,我隻是怕你死在我房間裏,而且我沒覺得愧疚。”


    李耀輝聽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原來你在乎我,那我就放心了。”


    王蔚然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家夥,真是讓人無語。起來吧,我馬不停蹄的從宋城市趕往京城辦了簽證又一路飛機過來,時差都沒倒就開始找你,我真的累了……”王蔚然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眼淚順著眼角就流下來了。


    “這是情到深處的眼淚嗎?”李耀輝感到臉上的一滴冰涼,隨即模仿著鄧麗君的腔調唱了起來:“為什麽要對你,掉眼淚……你難道不明白是為了愛……”


    “滾!我是困的!”王蔚然強行起身差點把李耀輝掀翻。“我看你說話邏輯清晰對答如流,不像是腦子被揍出毛病的樣子!所有趕緊回你房間睡覺去,明天回國!”


    “你為什麽罵我發脾氣的樣子都那麽迷人呢?”李耀輝托著下巴眨巴著眼睛故作呆萌狀。


    “你……”王蔚然深吸一口氣:“你再不走我給你二叔打電話!”


    “好好好好好!”李耀輝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王蔚然的房間。


    “匡!”王蔚然的2046號房門狠狠關上了。李耀輝帶著一臉小人得誌的壞笑回到了2047房。


    ……


    王蔚然看著舷窗戴著耳機。那天在野鴨湖聽了李耀輝唱的那首《浪花》之後這幾天一直在單曲循環。


    “一生一世難得你和我,再輪回又是哪時候?”李耀輝對她異乎尋常的熱情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回憶跟他一起的時光,點點滴滴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李耀輝是在與命運抗爭嗎?自己對他該珍惜還是在詹泊?李耀輝對自己對李璟雯到底是什麽態度?饒是高智商女孩也逃不過關心則亂的情絲。


    “李耀輝你煩死了!”飛機上王蔚然戴著耳機,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大。機艙裏的乘客紛紛轉頭看著這個大聲叫嚷的女孩。這世界對美女的寬容度就是這麽高,看王蔚然紅著臉,大家紛紛向其投來善意的目光。


    人家李耀輝啥也沒做,隻是抱著自己的胳膊靠在自己的肩頭睡的像個孩子……


    李耀輝和王蔚然坐的位置是機翼後麵靠窗的位置,發動機的轟鳴聲很吵,而且俄航的飛行員總是把飛機的油門使勁的推,速度也是幾乎頂著飛機設計時速的上限去飛的。


    從基輔到北京航程十分漫長,供應午餐的時候李耀輝才醒來,王蔚然去了洗手間不住的捶腿伸腰,李耀輝看著心疼,就問空乘可不可以升艙。空乘確認之後艙位是有,但是兩個商務艙位置不是挨著的。王蔚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旅程過半了浪費錢……


    飛機餐的午餐是熏雞肉搭配青菜和蛋炒飯,口感略鹹。王蔚然用塑料刀叉把雞肉分給了李耀輝一大半,自己就吃了兩勺炒飯喝了一杯蘇打水就飽了。李耀輝不一樣,最近飯量大的驚人,除了王蔚然剩下的,就連機艙服務之後剩餘的餐食都被李耀輝包圓了。王蔚然說你肚子裏是個核反應堆嗎?


    午餐過後,王蔚然揉了揉肩膀非要和李耀輝換位置,李耀輝不解,等他又開始在無聊中昏昏欲睡時他才明白,剛剛睡的一路,把小妞的肩膀壓疼了啊!想到這裏李耀輝可不困了。左手攬過王蔚然的肩膀,幫她按摩起來。傻!壓疼了你就推開嘛……


    王蔚然就是白了李耀輝一眼並不說話。


    “困不困?換我當枕頭……”


    “當枕頭就當枕頭哪還帶摟摟抱抱的?”


    “我是抱枕,97年最新款,自發熱帶智能語音陪聊……”


    王蔚然發現,今天在飛機上,她開始縱容李耀輝對她動手動腳的了。或許是因為太困了,王蔚然就這樣被李耀輝摟在懷裏。睡著了。


    看著王蔚然嘴角可愛漂亮的弧度,李耀輝竟然鬼使神差,把自己的嘴巴慢慢慢慢地靠近。


    “你幹嘛?”王蔚然臉頰感受到了熾熱的鼻息猛地睜眼,李耀輝被當場抓包,趕忙坐直身體,王蔚然狠狠剜了一眼怒道:“你想幹嘛?別得寸進尺!”


    李耀輝老臉一紅,但很快就收起了慌亂。一臉認真地說:“那麽漂亮的嘴角弧線,我實在忍不住想親一口……”


    王蔚然氣笑了:“好看就得讓你親?我是你的誰啊?你又是我的誰啊?”


    “小氣鬼!親一下又少不了一塊肉……”


    “我大方就得讓你親?你這什麽邏輯!”


    “哈哈哈,開玩笑看把你嚇得,臉紅什麽?該不是腦子裏想了些奇怪的事情吧!”李耀輝倒打一耙。


    “切!你最好是開玩笑。”王蔚然白了李耀輝一眼。


    李耀輝暗自歎氣,要是剛剛沒有那麽衝動的舉動,說不定還可以多摟一會呢!


    這會兒的王蔚然身子背對著他,半躺在座椅上不再說話。


    李耀輝老同誌無奈的拿出毛毯幫王蔚然蓋上,王蔚然恩將仇報使勁的擰了一下李耀輝的手背。這正好給了李耀輝機會,抓住王蔚然的手就不鬆開了,又是那種讓王蔚然甩也甩不掉的十指相扣。


    “你這個流氓,那個跳芭蕾的校花,你就是這樣把人家勾搭走了吧!”


    “你可不能這樣憑空汙人清白!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在烏克蘭的時候,也隻是入鄉隨俗的逛逛街而已……”李耀輝義正辭嚴一本正經道。其實他想說是對方先生撲自己的……


    “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再惹雯雯傷心,看我怎麽收拾你!!”


    “好好好,我以後肯定老老實實的,隻對你不老實怎麽樣?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李耀輝橡皮個臉說道。


    王蔚然氣的兩鼻孔哼了一口氣:“誰跟你定?你個大豬蹄子,家裏有未婚妻的人了,還在外麵勾三搭四的。”


    “誰是三誰是四?”


    “滾!你給我鬆手!”王蔚然怒道。


    “不鬆你能咋滴?”


    “有種就別鬆!”


    “好啊!打賭吧,誰鬆誰是狗!學三聲狗叫!”


    ……


    兩人打打鬧鬧時間過得很快。跨越了六個時區之後,本該八個小時的航程,人家俄航硬是六個半小時就降落了。降落的時候更是大角度盤旋,俯衝降落,以至於降落之後,聽到帶著卷舌音的機長廣播說下次再見的時候,眾乘客紛紛起身鼓掌感謝機長不殺之恩!


    倆人終於踏上了祖國的土地。


    王蔚然黛眉微蹙,但不知道怎麽的,就是想慣著這個家夥。這不,都下了飛機了,倆人還在手拉著手。


    “這次回去,你就老老實實的吧!聽說老楊叔幫你在股市掙了不少錢,我這次來烏克蘭就是找他預支的錢,回頭你去補上!”


    “好!”李耀輝很幹脆的回答,男人掙錢是為啥?還不是給媳婦花的嗎?


    從機場到了火車站,二人買了回宋城市的軟臥。因為不想被打擾,李耀輝偷偷買了四張,所以整個軟臥包間都隻有李耀輝和王蔚然兩人。


    “都上了火車了,你還不打算鬆手嗎?”王蔚然看了看自己車票的下鋪。


    “不鬆,反正我不可能學狗叫的!”


    “好好好!我輸了!汪汪汪行了吧!”王蔚然甩開李耀輝的手,再不鬆開,晚上就隻能睡一張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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