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恩良回去了,可是在長歌的世界裏,在這個狹小的房間,全是他留下的氣息。


    他會攬緊她的腰,會撫摸她光滑緊致的背。


    他會在她的胸前留下無數熱吻,會將她像一顆小人兒般緊緊的包裹……


    每當她索取,他也總是無限配合的滿足。


    在床頭昏暗的燈光下,沉重的呼吸與纏綿的交合,將她的及腰長發映的愈發嫵媚而性感~


    此時的長歌,像極了一棵深淵裏還隨意搖擺的海藻……


    她無比的想念他,想念他的手指輕滑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所帶給她的顫栗……


    而他那健壯的身軀、飽滿的胸肌、健碩的體魄,也總似永不歇息的發動機,淹沒她所有的欲望……


    在趙恩良初初離開的一周裏,長歌隻要閉上眼,就全是兩人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她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有顆鮮活的生命,她在心底呐喊著:原來,我愛趙恩良。


    每一次,她都用盡全力的去愛。


    每一次,她都以為是至愛。


    趙恩良重新回到深圳,那個幾百萬的合同,如他想象中的並不那麽容易。


    方案做了一稿又一稿,甲方爸爸總是百般挑剔。


    而遠在廈門的柳長歌,又近又遙遠。


    以前,他有阿容,兩人的圈子紙醉金迷,也有她的托底。


    現在,他發了狠的離了開,才覺這生存的艱難。


    現實,總是一遍又一遍的鞭笞理想。


    就像長歌,她迷戀他的懷抱,一度認為這便是深愛。


    可是,現實清醒的告訴她,她想要的未來,趙恩良又是否能給得起?


    廈門的夜,她多半是在加班中聆聽的;酒店車窗外的車來車往,把這夜襯托的更加高深莫測,她想要的幸福,總是昂著高貴的麵孔,冷眼旁觀她在這凡塵俗事中顛沛流離……


    她好迷茫,一邊矛盾應該繼續過自己與於成峰的小日子,把工作當重心,一邊卻又再次想飛蛾撲火般的瘋狂一次,為了愛情遠走高飛。


    她還這麽年輕,人生路還那麽老長,她不願辜負來這世上走一遭……


    這一天,靜寶跟她聯係了。


    她問長歌:“如果,我告訴你我離婚了,你信嗎?”


    “啊?真的嗎?”她在這邊忽然就覺得特別歡喜。


    “信,你說的我都相信。”


    長歌總是愛與靜寶呆一塊兒的,她總願意跟很多自己喜歡的朋友們聚在一起,最好是長大了、結婚生子了還能一生一世也常來常往的關係。


    可是,你看,她好像卻總是一個人,特別是參加工作以後,那些初中、高中、大學最好的朋友們,都不在她這邊。


    大抵,這也是她牢牢抓緊於成峰不放的原因之一吧。


    因為,他的身上有她的青春印記呀~


    “嗯,我離婚了,不知道去哪裏……”


    柳長歌一下就變的特別快樂。


    “太好了,嘻嘻……”


    明明靜寶離婚了她應該帶給她安慰才是,可她卻隻顧自的赤裸裸的表達自己的歡愉。


    “靜寶,來深圳啊,來深圳吧,別的不說,包吃包住,你沒有後顧之憂呢~”


    柳長歌給靜寶列舉了一係列她應該來深圳的理由:


    比如,她過來有吃有住的地方,甚至有她們一起認識的於成峰,有長歌的死命令,他也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對她好,


    比如,深圳有大把的機會、遍地黃金與有錢人,隻要肯幹敢拚,實現財富增值不是夢想,


    比如,她若想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她願意去給她物色各種“對象”,相信憑“靜寶”的姿色,一定能嫁得“如意郎君”……


    她費盡三寸不爛之舌,絞盡腦汁,展畢生之所學隻為將靜寶“誘騙”至她的世界。


    她喋喋不休的講述了諸多,終於等到靜寶的同意。


    “好的,那我買最近的票過去。”


    長歌好想歡呼的蹦跳起來,這是她參加工作後,聽到最好的消息。


    除了小阿蘇的出生,靜寶來到她的身邊,是她畢業後這幾年遇到最開心的事。


    可是,她不敢太歡喜,每次她極樂,總是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她更怕靜寶反悔,然後被前夫和孩子牽絆住,不來了。


    於是,她忐忑不安的守著數靜寶過來的日子,直到靜寶終於買了票,抵達深圳龍崗,坐上老於的小小f0。


    在她提前就已經跟於成峰的各項溝通及千叮嚀、萬囑咐中,靜寶終於住進了長歌的家。


    那是長歌的家,也是長歌心裏與靜寶的港灣。


    所幸,長歌是個女人,否則,她不介意將靜寶娶回家,金屋藏嬌的百般寵愛。


    在長歌的安排下,於成峰炒了幾樣她最愛吃的菜,但聽聞她吃的並不多。


    長歌在這邊兒的歸心似箭,恨不能插上片羽毛就飛回去……


    她並不知道自己能給靜寶什麽,也沒辦法給靜寶安排工作,就這樣著急忙慌的把她叫過來。


    長歌對靜寶的迷戀似乎能跟她最愛的奶奶並排在第一縱隊。


    這樣的謎一般盲目式的“狂熱”,一度讓流雲無數次的調侃她是不是拉拉。


    長歌拚命擺手,她不是拉拉,但她也困惑自己這毫無根據的情感來由。


    也許,因為靜寶是她的樹洞,她所有的秘密,她都知道。


    也或許,靜寶從來沒有給過她敏感的心一絲一毫的傷害,她懂她的脆弱、嬌情、小心機甚至精明,但仍願意當她像個孩子。


    柳長歌,在靜寶身邊,是那個可以“唯一”不用戴任何麵具與偽裝的人。


    她哪怕壞到邪惡,也能得到她“溫柔”的“理解”與“縱容”。


    其實,靜寶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秋水”。


    可是,長歌不喜歡。


    “秋水、秋水”,於長歌而言,秋,總有一些蒼涼與悲愴,萬物蕭瑟、漸次凋零,秋風呼呼的卷起一片塵土,馬路光禿禿的,土黃土黃。


    哪怕頭上有陽光,依舊能在穿著毛衣的境況下,無端由的起身疙瘩,打幾個寒顫。


    “親愛的,你有任何需要,就告訴我哈~”


    “等我回來啊,等我回來,我很快就回來了……”


    “……”


    長歌劈裏啪啦的發上一大堆文字給靜寶。


    “嗯,你最快什麽時候回來?”


    “4月1日,我們訂了這天的航班,很快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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