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為人流淚千萬,他日,終有人逗你喜笑顏開。


    縱為人流淚千萬,他日,總有人逗你喜笑眉開。


    長歌曾為雲溪流盡眼淚,也能遇到許微藍讓她重展歡顏。


    今夜,許微藍讓她流淚千萬,他日,又有誰再讓她重展笑顏?


    他很想抱抱她,但更希望她也能主動一回,哄哄自己。


    今日在家處理工作,無意間打開抽屜,看到她厚厚的一疊日記,他忍不住就拿出一本打開閱讀。


    翻閱她的日記,一頁一頁,她涓秀的字,訴說著喜怒哀樂與悲歡離合,他的心慢慢被撕裂:她曾那樣的深愛過一個叫雲溪的男孩,為他付出深刻的感情與青春的身體。


    可是,寫到他,卻是:我好像開始習慣他,有他在,我總是睡的很安穩,或許,我隻是一種習慣?


    她從未說過愛自己,他可以不介意,他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慢慢等、慢慢暖,等到她被融化的那一天。


    可是,這個他想一生一世照顧的人,對自己又何其殘忍?她可以為了她愛的人懷孕、墜胎、委屈求全……付出那麽多,卻不願意為他而柔弱、遷就些嗎?


    在這種兩相對比之下,他愛的好卑微,好痛。


    而長歌,她多希望,跟許微藍的開始是新的一頁,沒有雲溪,沒有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她隻好好的跟他在一起,有明亮而歡快的未來。


    這一夜,是兩人在一起後,第一個沒有擁抱的夜晚。


    第二日上班,長歌的眼睛又紅又腫,小菜輕聲的問她:“長歌,你沒事吧?”


    她很無奈的摸著頭:


    “哎,別提了,昨晚看一個電視劇,沒忍住,跟著哭的嘩嘩的,尷尬……”


    然後又自嘲道:“好丟人呐~喂,你們都不許再笑我啊~”


    大家都配合的揭過。


    快下班,一幫人去東門逛街,逛吃逛吃到很晚。


    往日裏,許微藍在家,長歌總是匆匆趕回家的。


    今日,她連那個家,都不知道該怎麽回。


    那,還是她的家嗎?


    丁丁老是說小菜喜歡她,小菜也貌似一直對她比較好,可人家從沒主動表白過啊。


    在人群中,好似無事一般與大家嬉笑著的長歌,內心一片荒涼。


    他們逛到曆史上的最晚,爾後長歌才坐著公車慢慢的晃回家。


    到上沙下車後,她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的挪上人行天橋,走到天橋中段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她靠著天橋一邊的欄杆,趴在那兒,看天橋底下川流不息的車河。


    這座不夜城……


    霓虹燈、車燈……無數的燈光編織了一場明亮不息的夢,她在這場夢裏,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好像這車也有目的地,好像,所有人都有方向與歸屬……


    這架天橋,永遠這麽熱鬧與暄囂:兩邊賣鮮花的、擺攤的、手機貼膜的、駐唱的、看相算命的……


    無數的人從這裏經過,有人擁抱,也有人告別,有人歡笑,也有人哭泣……


    為何,她又有了這孑然一身的孤獨感?


    不知看了多久,她撐起身,回家……


    生活總是要繼續的。


    快到家樓下的時候,她遠遠的看到許微藍,他好似在等她。


    經過他的身邊,她沒理他。


    見她回來,他也跟上。


    門關上後,她轉身對他說:“我現在剛上班,工資低也沒有積蓄,等條件好一些,我會搬出去,現在隻能這樣勉強你與我合租,房租費用我願意承擔一半。”


    他怔怔的看著她,這個死女人,為什麽說出來的話總是這麽冰涼而冷血?


    他估摸著她下班回家的時間,一直在樓下等她到現在,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句話嗎?


    他開口:“你鬧夠了沒有?”


    她平靜而冷漠:“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柳長歌,我就問你,你鬧夠了沒有?”他吼道。


    她冷笑:“嗬嗬,如果你不願意,實在受不了我,也可以搬走,我絕不為難你。”


    滿身是刺的玫瑰花就是她,一旦受傷,就開啟攻擊模式。


    出擊,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在別人拋棄自己前先推開對方。


    其實,明明她內心想要的是對方無條件對自己的愛啊。


    明明,昨晚她也很想得到許微藍的擁抱啊。


    “你這個死女人,你想的美~”


    不管了,三七二十一,先推倒再說。


    他衝過去,直接把她拽到床邊,然後就推倒,扒拉她的衣服褲子。


    “不要!”她嘴上反抗,身體卻很誠實的配合。


    這一次,別想要他的溫柔,全是他的霸道與強勢。


    這個狠心的女人,到底還要傷害他多少次才能乖乖的就範?


    他粗野的占據她的一切,恨不能將這個女人的所有部分都打上他許微藍的標簽。


    ……


    終於,風停雨歇。


    他將她攬進懷裏,初冬至,他扯開被子,將兩人蓋上。


    緊緊的抱她在胸口。


    “長歌,我明天又要出差了。”他說。


    “去哪?”她眯著眼,問他。


    “哎,長沙~”他無奈的回答。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最少半個月吧~”他歎氣。


    這座城市又大又熱鬧,可是,沒有他的城市,就是一座孤墳啊……


    她睜開眼,想多看看他,這時,才看清,連他抱她的手臂上,都是被她昨晚掐的青一塊紫一塊。


    對不起,她在心裏道歉。


    她總是這樣,愛一個人很徹底,傷害一個人,依舊很徹底。


    “長歌,給你。”


    他拿出一個首飾盒,打開,是一個貓眼石的手鐲,暗玫紅的,很漂亮。


    有一天晚上,兩人逛下沙的歲寶,長歌多看了兩眼,但因為比較晚趕著回家,就沒來得及去試戴。


    沒想到,她那麽潦草的一眼,他就記下了。


    “嗯……”


    她將環在他腰上的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還戴著雲溪曾送的紅繩手鏈。


    有一些物件在身邊久了,不認真看,都沒關注到。


    她將手伸向他,他把手鐲給她帶上。


    剛剛好,她很喜歡。


    她看看手鐲,再看看手鏈。


    將手繩取下來,放在床頭的抽屜裏。


    她早應該放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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