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本是要趕著回家的,見長歌一直在哭,也狠不下心說走就走。


    他索性就留下來,打算陪長歌到她去z城後再走。


    他陪長歌吃飯聊天散步,以及瘋狂的相互索取。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忽然就有些舍不得長歌,擔心她孤身一人會無法照顧好自己。


    雲溪拿出一次性筷子,然後跟長歌說,你記得,以後用這個筷子,要先用開水燙一下;他又拿一次性杯子給長歌看,說這個也是,不能用嘴唇含著這樣喝水,要像我這樣,他演示,將下嘴唇放在這個杯子內側,然後這樣慢慢的喝,曉得了吧。


    長歌笑,她點頭說嗯。


    長歌覺也顧不得睡,在宿舍也不打牌了,沒日沒夜的躺在床上,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織著圍巾。


    仿若青春才開始,可她與雲溪的時光卻已經開始倒計時,她對自己說,這回可是要爭分奪秒、馬不停蹄了。


    織的累了,她就休息一會,小憩一會後,又接著織。


    飯是請同學幫忙打來端上床的,水也盡量不喝以免上廁所,想雲溪的時候就打個電話,打著打著電話她又開始哭,掛了電話後又開始織圍巾。


    安琪很努力的四處疏通關係,為了和蒙在一起,她找了很多人,她本來就是個好看的女孩子,綜合素質也不錯,過兩日,她回宿舍報喜。


    hey,寶貝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也拿到蒙蒙公司的offer了。


    哇~~~


    大家也都替安琪高興。


    圓圓說寒假我會去榮榮家一趟,去他家考察考察,然後可能的話,嘻嘻~~~


    靈兒也開始找工作,陸春明繼續考研。


    長歌想好像大家都很幸福,隻有我的感情無疾而終呢。


    她好恨啊,可是有什麽辦法……


    這段時光,大抵算是長歌青春期最痛最難忘的歲月。


    因為太疼,在往後的許多年裏,長歌都極少甚至基本上未曾想起;人類本身自帶一個防疫係統,比如遇到大的事情,人會因為打擊太大暈倒,或者失憶,這是身體對自我的一種保護。


    因為將這段傷害埋葬的極深,甚至許多許多時候,當長歌去回憶她和雲溪的相處,她會想不起與雲溪在一起的許多細節;她似乎是在心裏畫了一個牢,將這段往事打了個包,一並丟到了這牢裏,假裝沒有發生過,假裝沒有過這些痛,久而久之,她也以為真的沒有過傷害,沒有過這些痛。


    長歌後來的許多年極少回憶起雲溪,偶爾想起來,她會覺得很費力,腦海裏更多的是空白。


    她需要先從雲溪的樣子想起,哦,雲溪的臉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長,頭發總是剔的短短的,不愛笑,他的手說是有肌肉萎縮,可從外觀上來講,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很喜歡玩跑跑卡丁車,喜歡抽煙,他很瘦,大概1米78,120斤的樣子。


    他喜歡什麽?他好像有個在北京工作的姐姐,其他的,長歌好像怎麽也記不太起來,他們真的不太了解對方。


    剛畢業的幾年,長歌每每酒醉後醒來,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抽泣,眼淚滑過臉龐的時候,她能感知到心口有一個位置似在流著血,總好像缺失了一些什麽似的。


    她有些想去明白自己為何這般傷心難過,又不敢進一步的追問,好像有一樣什麽東西,被她包裹的特別嚴實,嚴實到,她不敢去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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