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聞言說道“姑娘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聽說姑娘昨晚吐了許久,我這有個藥囊,姑娘覺著不適時可以放在鼻間輕輕嗅一下會好上許多。”


    說完白芨從藥箱裏拿了個雞蛋大的小藥囊遞給何念,何念接過藥囊在鼻間聞了下,瞬間覺著比剛剛要清醒幾分。


    何念說道“多謝白芨姑娘,這藥囊聞著讓人精神了許多。”


    白芨害羞的笑笑說道“有用就好,這藥囊是我自己配的,找趙大夫看過之後才敢拿給姑娘。”


    “這藥囊聞到用著甚好,想來有朝一日白芨姑娘定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大夫。”何念說道,這時候女大夫不多甚至可以直接說沒有,白芨若是學有所成,這來找她看病的女子一定多的數不勝數。


    “借姑娘吉言,藥已換好了,我便不多打擾姑娘,姑娘好生休息,我便先下去了。


    姑娘身上的擦上,讓您身邊的嬤嬤給您抹一抹藥膏就好了。”白芨說道,說完朝何念躬身行了一禮就提著藥箱走了。


    雨嬤嬤見此,等人走後與何念說道“這白芨姑娘禮數倒是周全,想來將來定有一番作為。”


    何念微微一笑,說道“之冬去把何凡叫來吧,我有事要吩咐他。”


    “是”之冬大聲應道。


    “我是眼睛看不到,又不是聽不到聲音,你這麽大聲做甚。”何念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說道。


    雨嬤嬤邊和琴娘把屏風豎在床前,邊說道“這小丫頭是個好的,那日見幫不上忙硬生生一個人從西街跑到南街去把凡管事給叫了過來。


    這腳底都磨出了好幾個水泡,讓她回莊子上也不回,偏要來守著姑娘,昨晚還是何石把她給背過來的。


    想來是見姑娘醒了,心裏高興。”


    從西街跑到南街這距離可不遠,這之冬還沒來過幾次府城,能正確跑到鋪子裏已經很厲害了。


    何念說道“這小丫頭經此一事,倒是沉穩了許多。平日裏還會自個與我說話,今日若不是聽到動靜我都不知道她在房裏。”


    “今日之冬是比往日裏要安靜許多,我今日都沒聽到她說幾句話。”琴娘說道,今日之冬好像就這麽一直乖乖的守著姑娘,直到姑娘與她說話時才帶了笑。


    “姑娘,凡管事來了。”之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何念說道。


    聽到聲音在屋子裏停下,何念說道“凡管事你去打聽一下,那對把我撞下樓的主仆是那個府上的。


    這事出了這麽久都沒動靜,那他們肯定不是府城人,或許是這幾日才進懷州府的。


    你去打聽一下,他們是從那個城門口進來的,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定能找到他們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這事不能隻等金寶樓的答複,咱們也要早做準備。”要是對方家裏是個有權有勢的,金寶樓選擇息事寧人,她不就白白受了這一番罪。


    這事是意外沒錯,可她也實打實受了傷害,她可不會就這麽輕易咽下這一口氣。


    若是她受傷之時那人能有認錯的態度,她也不至於如此氣憤。可那人連個名字都不說,直到今日她都沒見到那人有任何要承擔責任的態度,讓她輕輕放過怎麽可能。


    “是,小人這就去打聽。”何凡應道,至於是去找何人打聽,那一定是府城裏消息的聚集地乞丐窩。


    “還有派人去與吳中人說一聲,這田地便先不買了。


    再讓人在鋪子門口和城門口貼告示,打聽一下各地是否有行針厲害的大夫。”何念說道,本來想著買完花的第二日就去看莊子的,誰知會發生這樣的事。


    如今還是先把眼睛治好才是,要知道這眼睛看不見,身邊的許多事都是看不見的。她可不能保證時日長了,身邊的下人各個忠心。


    既然她還沒死,那她就要保證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何凡見何念得知眼睛失明一日不到就又可以開始遊刃有餘的處理事情,心裏很是佩服。得了何念的吩咐,就出門辦事去了。


    等何凡下去後,何念也到了該喝藥的時辰,何念接過雨嬤嬤遞過來的碗一口氣把藥都給喝了下去。


    這藥的味道很是古怪,不過何念可沒有去打聽藥方,這中藥往往還是不知道藥方的好。


    雨嬤嬤給何念擦了下嘴角沾上的藥汁,說道“姑娘喝了藥可要躺下睡會,木大夫說姑娘如今不宜多思,姑娘還是別想太多了。”


    “放心吧,我無事的,躺下去也睡不著,嬤嬤讓人去買兩本遊記念給我聽吧,這什麽都做不了實在是太無趣了些。”何念說道,要是眼睛是好的她腦袋受了傷還可以找點事做,可如今什麽事都隻能讓下人來幫忙了。


    “是,那我現在讓寒師傅去給姑娘買回來,我念給姑娘聽。”雨嬤嬤說道。


    金掌櫃看著踏進門的金寶樓東家說道“東家,您可算來了,那對主仆嘴也太嚴實了些,奴才這怎麽逼問也問不出來。”


    金東家坐在椅子上,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楚山長和另一位受傷的姑娘如何了。”


    金掌櫃忙把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說了交待完整,最後說道“事情便是這樣,楚山長受傷倒是不嚴重,就是有些擦傷。可那姑娘,昨晚派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回來說那姑娘的眼睛看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金東家看了一眼麵露焦急的金掌櫃說道“此事是在我們金寶樓發生的,你立即去挑幾樣東西去給楚山長和那位姑娘賠罪。


    在帶我去看看到底是誰家的公子,出了事連自己名字都不敢說。如此懦夫,還敢來我金寶樓買花。”


    “阿念,你沒事吧,怎會一下子傷得這麽重。”沈家嫂子說道,她本來是想把欠何念的銀子給還了的,去了何念的鋪子裏才知道發生了這事。


    “我無事,嫂子怎麽過來了。”何念問道。


    “我小叔子托人帶了銀錢回來,我便想著先把欠你的銀錢給還了。我去你的鋪子裏想讓他們先給你帶個口信,我明日上門。


    才得知你受了傷,你身邊帶了這麽多下人,怎麽會摔成這個樣子。”沈家嫂子說道,這主子摔成這樣,下人倒是都一點事沒有。


    “怕是我命中該有此劫,當時我走在前麵被人一撞就這麽摔下去了。”何念說道,雨嬤嬤和之冬是下人落後何念一步,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何念會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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