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菀的傷沒有什麽大事,隻是摔暈了,休息了一天,按照原來約定的時間照常上班。


    本來時間算的好好的,送完彥彥之後再去上班,可俞景晟的公司家大業大,員工加起來幾百號人,電梯擁擠得不行,她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


    負責安保的隊長,老早就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掐著腰堵寧菀,一見到她露頭,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指責。


    “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就敢遲到?雖然隻晚了一分鍾,但是,若在這一分鍾裏總裁被人暗殺了怎麽辦?怎麽辦!”


    安保大隊長慷慨激昂的訓話,寧菀順從的聽著,心裏縱有一萬個不服,但畢竟收人錢財、保人平安,該有的態度還是得有。


    正在大隊長說的激動之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男人聲音。


    “誰說要暗殺總裁的?”


    大隊長正在興頭上,沒過腦子,轉身回頭叫囂道:“我說的怎麽……了……”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僵硬,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站在自己背後的竟然是俞總本人。


    慌亂之間,趕緊賠笑給自己解圍,“哎呦,總裁!您看我這不是過於擔心您的安危嘛。口不擇言,失態、失態了。”


    俞景晟無暇理會他,徑直走到女子麵前,神情懇切,拉起她的手,柔聲問道:“身子好些了嗎?”


    寧菀有些不適應,禮貌的推開了他的手,露出標準的公關笑容,“已經好很多了,謝謝總裁關心。”


    見女子呼吸急促不勻淨,額頭上還有因匆忙而散亂的幾縷碎發,俞大總裁不禁蹙起眉頭,清冷的嗓音中,夾雜著淡到不易為人察覺的細膩,“你為什麽遲到?”


    寧菀麵露難色,十分無奈,隻好實話實說,“我本來是按時來的,可是樓下乘電梯的人太多了,我等了幾趟都上不來,這才遲到了。”


    “那你以後就乘我的電梯上班。”


    俞景晟稀鬆平常的說道,可此話一出,安保大隊長不禁驚呼一聲,“什麽?可、可是……您的專用電梯是為了保證您的安全的啊,別人怎麽可以乘坐呢?”


    俞大總裁沉了沉聲音,濃重的呼吸間有些不耐煩,厲聲質問“她的工作就是保證我的安全,乘我的電梯,你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他一身威嚴油然而生,就連單單說出一個疑問句,都足以讓人屏息祈禱。


    安保大隊長趕緊附和道:“沒有沒有,我馬上就去把她的虹膜輸入進去。”


    說完,便像逃跑似的,趕緊從總裁辦公室門口溜了出去。


    寧菀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遠去的大隊長背影,又看了看一身筆挺西裝麵色冷峻的俞景晟,不禁邊搖頭邊嘖嘖稱奇。


    俞大總裁倒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反而疑惑女子的反常舉動。


    他伸手,象征性的攬了一下她的肩膀,邊走邊說道:“走吧,我今天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寧菀跟在男人身後,緩緩走進辦公室,目光職業性的四處環顧,熟悉地形。


    俞景晟察覺到女子的高警惕性,嘴角反而露出一抹似有似無欣慰的笑容。


    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鬆挑開西裝的紐扣,脫下外套,隨手掛在椅背上。


    幹淨簡單的白襯衫,搭著深藍色條紋領帶,襯得他那張本沒有太多表情的臉更加不通人情。


    他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疊薄薄的文件夾,擱在桌麵上,緩緩的推到寧菀麵前,語氣不徐不疾的陳述道:“這是一份機密文件,需要你送給到城西的信息庫。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有人會來截取,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讓他們得逞。”


    寧菀接過文件,莞爾一笑,笑容中容納著滿滿的自信,從容大方,恰到好處,“放心吧,俞總。”


    既然對方之於機密文件是勢在必得,那何不順水推舟,將計就計,製造一份假文件讓他們隨便偷就是了。


    按照原定計劃,寧菀帶著真假兩份文件,從公司出來,走和平街到地鐵站。


    一路上,似乎平靜的過於反常,但她並沒有放鬆警惕,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一直有人在跟著自己。


    “哎呦,姑娘,對不起啊,撞到你了。”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衣著破爛的老大娘,跌跌撞撞的硬貼在了她身上。


    寧菀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對方已經凶惡到無所不用,竟然發動了年邁的老人來完成任務了?


    就在這遲疑的刹那,又從遠處衝過來一個自稱是老大娘兒子的男人,上來二話不說,就踹了寧菀一腳,嘴裏還嚷嚷著:“年紀輕輕,竟然欺負老年人,真是不要臉,賠錢!”


    寧菀萬萬沒想到對方會使這麽一招,跌坐在地上崴了腳不說,連手提包也被男人搶去。


    男人罵罵咧咧,說是在翻錢包,但手上的動作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的都是文件。


    人來人往的喧鬧街道上,這一幕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對方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文件,也很快就作罷離開。


    寧菀一瘸一拐的從地上站起來,輕輕歎了一口氣,她拍了拍包包夾層裏安然無恙的真文件,算做安慰。


    接下來的任務順利的出奇,將機密文件送到信息庫後,她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交差。


    “俞總,文件安全送到。”


    女子清脆的聲音,從剛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就如同夏日裏的清泉,叫醒了沉迷在工作裏的俞景晟。


    “對方有為難嗎?”他摘下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框眼鏡,輕輕擱在一邊,雙手下意識的揉了揉揉太陽穴,舒緩一下長時間工作的疲倦。


    寧菀一瘸一拐的,但臉上從容不迫、恰到好處的笑容,卻好似受傷的不是她一般。


    俞景晟抬起頭,僅僅是瞄了一眼,便察覺出了女子的異樣。


    他眉頭微微蹙起,一雙狹長的雙眸,被愁容壓的更低更沉。


    “你受傷了?”俞大總裁起身,大步朝著她走去,低沉的嗓音中,隱隱透露著不常見的慌亂。


    寧菀怔怔的看了一眼自己不太聽話的左腳。


    從事保鏢這個職業,讓她已經對身體上的傷痛麻木了,受傷對於她來說,如同黑夜與白晝,總會來臨。


    所以,也沒有什麽大驚小怪。


    “小傷,不礙事。”她淺淺的笑了笑,搪塞過去。


    可俞景晟卻認真了起來,立即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小箱醫療用品,強硬的命令道:“坐到沙發上去,我給你上藥。”


    寧菀下意識的往後稍了稍,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連連推辭,“不用了,俞總。”


    說話的功夫,男人已經麵對麵的逼近,距離她隻有十幾厘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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