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2點,大貨車司機劉明,一邊吸煙一邊開著車。


    他已經連續開了十個小時,可以的就是盡快將車上的貨物送到目的地。


    去年他還雇了個司機,兩個人倒著班開,現在隻剩下他自己了。


    開著開著,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睡過去了。


    連忙打落踩刹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在他下車的那一刻,心已經涼了半天,就見一輛黑色的轎車,被他撞到了路邊。


    等他跑去過,車裏的司機已經暈迷不醒。


    劉明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叫了救護車。


    半個小時之後,鶴山市高速交警隊的警員劉洪誌與協警員袁鵬趕到現場。


    五分鍾之後,救護車趕到傷員被抬上了車送往醫院救治。


    隨後趕來的救援車,將黑色轎車從溝裏拖了出來。


    在這過程中,後備箱意外的彈開。


    兩具屍體赫然出一在眾人麵前。


    ……


    轉天一早,錢繼同就接到了公路交警隊的匯倒。


    兩具屍體的身份已經查明,苑童、易琪,現在已經通知家屬認屍了。


    女童找不到了。


    隻不過,隻不過現在要換一個稱呼。


    屍體!


    陳啟明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感覺到的不是震驚而是自責。


    是我害死了這兩個孩子。


    如果不是我大張旗鼓的找人,也許這兩個孩子還有生還的可能。


    好一會兒,陳啟明直接走到了趙建偉的辦公室。


    “我想請假。”


    趙建偉抬頭看著陳啟明,“要請多久?”


    他得到的答複是三個字,不知道。


    “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要明白一件事,孩子的死與你無關,從他們被綁走的那一天起,這個結局就已經注定,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陳啟明不說話,呆愣愣的看著趙建偉。


    趙建偉能理解他陳啟明,回想自己26歲時,剛剛加入刑警隊,為了一起弓雖女幹案,差點將犯罪嫌疑人打死。


    他清楚的記者那個受害者隻有13歲,並且留下了終身的殘疾。


    因為這件事,他受到處分。


    所以,他能理解陳啟明,他希望陳啟明能盡快成熟起來。


    “你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找出真凶將他繩之於法,還女孩得到一個公正……”


    沒等趙建偉把話說完,陳啟明打斷道:“找到真凶,將他繩之以法,童童、琪琪就能複活了嗎?”


    陳啟明很想說,這麽做無非是給自己個交代,和逝去的生命已經無法再繼續。


    “回去休息休息,什麽時候上班你自己決定。”


    趙建偉知道,陳啟明能不能走出陰影,完全要靠他自己,在這件事上沒人能幫得了。


    陳啟明渾渾噩噩的出了辦公室,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便離開了單位。


    他隨便找了家正在飯店,坐下才發現這是一家賣早餐的砂鍋居。


    除了砂鍋之外,隻有一些簡單的熗菜。


    酒是有的,最為常見的牛二。


    陳啟明要了一瓶牛二,點了砂鍋和熗菜。


    在他擰開瓶子的瞬間,刺鼻的酒味讓它變得清醒了一些。


    就在他準備把酒倒過肚子之際,手機突然想了起來。


    來電顯示隻有兩個字。


    葉凡。


    不明白這個時候段,葉凡給他打電話是為啥。


    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葉叔,你好。”


    陳啟明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


    “在哪兒?”


    “我……”


    陳啟明看著手邊的酒瓶子,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哪兒?我讓人去接你。”


    葉凡完全是命令的語氣,根本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陳啟明下意識說出了地址,葉凡回了一句。


    “五分鍾。”


    掛斷電話,陳啟明起身結了帳。


    走出砂鍋居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西北風襲來。


    陳啟明寒冷感覺到了寒冷。


    他突然想起一首歌,一首兒時父親常聽的歌。


    “給我點兒刺激大夫老爺,給我點兒愛護士姐姐,快讓我哭要快讓我笑哇,快讓我在這雪地上撒點兒野,因為我的病就是沒有感覺!”


    五分鍾之後,一輛黑色的本田停在路邊。


    葉凡搖下車窗,向他招了招手。


    陳啟明坐上了副駕駛,葉凡沒說話隻是默默的開著車。


    很快兩人來到了江邊,遠處的防洪紀念塔高大巍峨。


    “我看到新聞了。”


    葉凡開口道。


    “是我的無能,要不然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陳啟明依舊在自責,葉凡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下車走走吧!”


    初冬的江邊風很大,已經沒有了夏日的熱鬧。


    “你看。”


    葉凡指著遠處說道。


    遠處一群人正在組織放生,這些人將市場上買來的鯉魚、鯽魚、泥鰍還有幾個甲魚,用漁船拉著不停的往水裏倒。


    在漁船的後麵還跟著一艘漁船,漁民拿著網在不停的打撈。


    “你說他們為什麽放生?”


    “他們不知道,放生的魚會被人打撈走嗎?”


    對於葉凡的問題,陳啟明總是要深思熟慮一番才會給出答案。


    “求心安?”


    陳啟明對自己的回答也不是很滿意。


    “他們在證明自己有愛心,在證明給佛主看,有些人比他們更無恥。”


    葉凡的話,葉啟明有些無法理解,隻能是點頭。


    “無論是放生的人,還是打魚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可誰又想過魚的感受?”


    是啊!


    放心的生,征求過魚的意見嗎?


    好像沒有!


    “你要做的就是為魚爭求一個權力,讓魚有說話的機會。”


    “而不是為一兩條的死魚悲懷,這樣除了證明你是個善良的人別無他用。”


    “記著,無能的善良是最沒有用的美德。”


    今天葉凡的話格外的多,是他近1十年,說話最多的一次。


    沒辦法,誰讓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可能會成為他未來的女婿。


    想要女兒過得幸福,那就得幫她調教好女婿。


    “我懂了,謝謝,葉叔。”


    陳啟明很想問,葉凡為什麽會突然找上他,還說了這麽一堆話。


    不過,想想就知道了,不用問肯定是趙建偉。


    看來趙建偉與葉凡之間,不但認識很關係很密切。


    可為什麽,他從來沒有聽兩人提及過呢?


    “想去哪?我送你?”


    葉凡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我回單位,我回單位。”


    陳啟明一字一頓地說道。


    “以後想喝酒,給我打電話,我陪你。”


    葉凡笑了。


    笑容中帶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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