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你的床邊,調弱了些許你輸液的流速。


    “我不明白薩爾芙,短短的幾天,你是怎麽把你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


    “什麽呀,你別嚇我……”


    你被他說的嚴重程度弄得有些肝顫,連忙拿起檢查報告查看上麵寫了什麽。


    “這……”


    你蹙起眉頭,看見報告上的結果有些震驚。


    “多髒器衰竭,衰竭速率相當之快,哪怕在我們此時說話的時間裏,你的身體依然在馬不停蹄的衰竭。”


    斯蒂芬伸出手摸了摸你的臉,第一次用這樣親昵的舉動對待你。


    “告訴我薩爾芙,你究竟遇到了什麽事,現在的狀況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你緊皺著眉:“斯蒂芬,我……”


    你遲疑了,腦海中周轉了一百八十個回彎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難不成是tva那邊搞的鬼?


    不應該……


    當初你光明正大走進tva大本營也沒見你身體有什麽不對勁,沒道理秋後事發。


    更何況,當初離開tva之前,你們一行人已經毀掉了tva的中控室,按說不會這麽快找到你來打擊報複。


    那麽是怎麽一回事呢?


    “斯蒂芬,我是認真的,沒有和你說半句假話。事實上,我不知道我的身體為什麽會突然這個樣子。”


    因為剛剛流了大量的鼻血,導致你的頭腦有些暈,這樣有氣無力的說話,讓斯蒂芬感覺十分揪心。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你現在麵臨著什麽樣的危險。


    曾經身為醫術聖手的他從未見過這樣快速的衰竭,像一隻快速燃燒的香煙,肉眼可見的前往燃燒的盡頭。


    可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製止這件事。


    “薩爾芙……”


    斯蒂芬麵色極為難看,如果沒有辦法弄清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那就無從找到挽救你的辦法。


    “你的身體狀況真的很危險,如果繼續衰竭下去,我沒有辦法靠醫術救回你。”


    斯蒂芬內心焦急:“所以,拜托你,努力回想一下,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可能會導致你身體異常的?這很重要。”


    你揉了揉臉努力回想,可是想了半天也沒什麽頭緒。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熬夜和過勞等在目前看來並不算問題的小問題,也就偶爾受一些小打小鬧的輕傷。


    實在不至於搞出這麽大的名堂。


    你抬頭看了看斯蒂芬,忽然想到了什麽:“斯蒂芬,你記不記得之前我和你,當時在場的還有老王,我們在聖殿研究能量時的發現?”


    斯蒂芬一怔,在腦海中細數你前往聖殿的幾次過往。


    斯蒂芬:“你說。”


    “當時,我用能量治愈了你手上的小傷口,你便也和彼得一樣,能看見我左手臂上的黑色花紋。”


    說著,你撩開了左臂的衣袖,將胳膊露出來。


    “你說,會不會是我的能量,再一次出現了問題?”


    “……”


    ——————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白忽忽悠悠的轉醒,多瑪姆坐在高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找我有什麽事?”


    “……啊?”


    小白似乎有些懵,坐在土窩裏頂著一腦袋的灰,兩眼發直,完全沒聽明白多瑪姆在說什麽。


    多瑪姆皺了皺眉:“你跑到暗域,找我做什麽?”


    小白的眼神清明了些許,神誌回歸了一些,然後窩成一團,又躺回了土窩裏。


    多瑪姆:“……”


    小白:“先不要和我講話,暗域的冷氣割的我好疼,先別理我,讓我緩緩。”


    小白捂住胸口,蜷縮的四肢努力的將身體裏的熱量凝聚在一起。


    該死的,差點要被凍成冰塊了。


    光明與黑暗相生相克,互相製約,隻有他們彼此二人在踏足彼此的領地的時候會受到克製。


    光明進入黑暗,會被黑暗的寒冷侵襲;黑暗進入光明,則要接受光明的灼燒。


    顯然,小白在黑暗領主的地盤走這一遭把自己折騰的不輕。


    多瑪姆沒什麽眼色,似乎是在關心小白,他移來一堆灰土,蓋在了小白身上。


    隻是他一向不擅長做這種充滿人性的事情,那灰土的分量與其說是蓋住小白,不如說,它完全的將小白埋在了裏麵。


    沉浸在恢複當中的小白隻感覺身子一沉,似乎有什麽龐然大物壓了下來,他剛想出聲製止,便被灌了滿嘴的灰。


    他努力一隻手從灰土中伸出來,瘋狂的擺動,多瑪姆終於看懂了小白的意思,將小白從下麵拽了出來。


    “咳,咳咳咳,嘔————”小白瘋狂的咳嗽,連咳帶吐的把嘴裏的灰土全傾吐出來“你是不是故意的?!咳咳咳,存心想弄死我?!”


    多瑪姆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看著小白滿身滿臉的灰土,他後退了一步,還是那句沒有感情的話。


    “你找我幹什麽?”


    “……”


    小白一臉糟心的看著他:“你好像沒有感情的人工智障。”


    多瑪姆:“……”


    小白:“我問你,你把我家小孩丟到哪去了?”


    多瑪姆:“你說混沌?”


    小白:“當然!”


    多瑪姆似乎對小白這個‘我家小孩’的說法有些不是很滿意,但想到上次見到的那個伶牙俐齒的小家夥,參考兩人的性格。


    多瑪姆又覺得小白的說法似乎也沒什麽錯。


    “她在她應該在的地方。”


    “哼。”


    多瑪姆此話一出,迎來的是小白不屑的冷哼。


    “應該在的地方?你倒是和我說說看,我家小孩應該在什麽地方?”


    多瑪姆皺了皺眉。


    阿白總是說些他根本無法理解的話。


    多瑪姆:“如果你想問的隻有這些,那麽我要回去了。”


    “你等等。”


    小白想上前拉住他,可邁出的步伐不穩,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地,愣生生跪在了多瑪姆麵前。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多瑪姆:“……”


    小白:“……”


    多瑪姆:“不至於。我可以聽你說。”


    小白糟心的閉上眼睛:“你等我緩過來的奧,你等著,我還要再緩緩,你等我緩過來,你等等……”


    小白似乎是真的還未從暗域的寒冷中緩過來,明顯有些喘,他跪坐在地,許久沒睜開眼睛,像是入定了一般靜坐著。


    多瑪姆等了一會,移來一塊巨石放在一邊,找了個可以倚靠的地方坐下,靜靜地等著。


    又過了許久,小白終於睜開眼睛,表情生動了許多,似乎已經擺脫了寒冷的侵襲,動作也輕快了起來。


    他從地上跳起來,看了一眼遠處坐著的多瑪姆,嘴巴一扁,什麽也沒說,轉頭就走。


    多瑪姆見狀丟出一顆小石頭,正中小白的後腦勺。


    “啊!”


    “回來。”


    小白雙眼噴火:“你幹什麽!”


    多瑪姆:“把話說完。是你叫我等你的。”


    小白明顯有些不太想搭理他。


    事實上,兩次醒來他都在滿是灰塵的土地裏,多瑪姆這個家夥竟也不說找個好地方安置他一下。


    自己倒是待的舒舒服服的。


    就這個情商,隻怕和他說多了話自己都要變傻。


    小白:“我沒話說了,你不幫我,我就自己去找我家小孩。”


    多瑪姆皺了皺眉:“她身上太冷,你最好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哦,是嗎?”小白再次冷哼,明顯裝著一肚子悶氣。“那把她送到你身邊好了,正好,對你來說她太熱,正好捂一捂你這鐵石心腸。”


    多瑪姆這次聽懂了小白說的是什麽意思。


    宇宙中最後的那一抹混沌夾雜著黑暗和光明,是脫離兩種極端的存在。


    對他們二人來說。


    混沌身上帶著與他們二人相反的力量,又不自斥。


    若不是生出了自我意識逐漸膨脹,他們兩個沒人想沾染混沌。


    幹不掉又甩不開,不如丟的遠遠的才好。


    多瑪姆不能理解為什麽小白突然對混沌這麽上心,見小白執意想找混沌,他淺淺的沉下口氣。


    將你的現狀展示在小白麵前。


    “要不是你當時發瘋,將我家小孩拐跑,我也不至於斷了和小孩之間的聯係,滿世界的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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