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羅傑斯心裏滿是憋氣。


    額角隱隱作痛。


    大約是你的區別對待太過於明顯,讓他實質上的感受到了他與你心心念念的史蒂夫的不同。


    外麵的這些人,是因為他和史蒂夫相同的那張臉才會如此包容他,大家說出的那聲‘cap’也是在稱呼史蒂夫而不是他。


    史蒂夫和羅傑斯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羅傑斯一直想證明這一點。


    然而當別人用差異的區別來對待史蒂夫和羅傑斯的時候。


    羅傑斯卻因此而感受到了極度的不爽。


    不想成為那個人,卻渴望著擁有和那人一樣的、相同的待遇。


    心態對立卻統一。


    對立卻統一……


    哦,


    這樣委婉的說法像極了那該死的史蒂夫。


    不妨說,


    又當又立這種形容才更適合他。


    又當,


    又立。


    羅傑斯咬緊了牙。


    媽的。


    真該死。


    若不是九頭蛇出了變故。


    他到底也不會遇見這麽麻煩的事情。


    一切都是因為你和朗姆洛的聯合。


    都是因為你。


    羅傑斯的頭越來越痛。


    痛的他幾乎有些承受不住。


    他扶著床尾跪下。


    額頭上冒出一層虛汗。


    這是怎麽了?


    ……


    你給交叉骨換完藥,正準備回房間。


    羅傑斯卻在你回房間之前攔住了你。


    他抓著你的手臂將你按到了牆上,聲音壓抑低沉,臉色有些發白:


    “他究竟哪裏好讓你念念不忘?甚至一直拿我和他做比較?”


    他的力氣很大,你簡直感覺你的手臂要被他捏斷了。


    你掙紮起來:


    “放開我羅傑斯!”


    羅傑斯:“放開你?你以為我是誰?我和他不一樣,你覺得我會像他一樣對你憐香惜玉?”


    你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也帶著怒意: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羅傑斯?你為什麽要來質問我的感受?我的念念不忘隻針對史蒂夫,不是你!怎麽,拿你和他比較你會生氣嗎?嗬,你的憤怒,恰恰說明了你在乎!”


    羅傑斯布滿老繭的粗糙的手掐住了你的脖子:


    “別試圖用這種方式激怒我,我可不會像交叉骨那個愚蠢的家夥一樣被你蠱惑,為此搭進整個九頭蛇!”


    你冷笑一下:“放棄吧羅傑斯,你隻是不想承認自己是個被九頭蛇控製而出現的存在,你和他,原本就是一個人。你用盡全力割裂你和史蒂夫的存在,不過是在否定你自己。”


    “你住口!”


    羅傑斯憤怒的命令著你,手上也用了力氣,你被他掐的無法呼吸,臉也漲紅了起來。


    “你知…道嗎?史蒂夫…從來不會…這樣…對我…”


    你死死的扣著他的手腕。


    相比他的力量,你的力氣簡直小的不堪一提。


    在他的鉗製下,你逐漸開始感覺耳鳴,眼前也開始模糊不清。


    就在你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他鬆開了你。


    “咳咳……咳咳咳……”


    你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羅傑斯在你身邊蹲下,用手抬起你的下巴,逼你平視他。


    “我會證明給你看,你是錯的。被叫做cap的人隻能有一個,那就是我。”


    他大步離開,而你順勢坐到地上,委屈的紅了眼眶。


    該死的,這個混蛋,就是仗著你對他那張臉下不去手欺負你。


    史蒂夫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九頭蛇……


    托馬斯那個混蛋究竟對他做了什麽?


    你揉了揉眼睛,吸吸鼻子。


    看著羅傑斯剛剛離開的樓下的方向,握緊了拳頭。


    親愛的cap,


    抱歉哦,


    如果羅傑斯再欺負你的話,你就要狠狠地揍那張漂亮的臉了。


    巴基從外麵布置好警戒設備後回來,看你坐在地板上,朝你走了過來。


    “薩薩……你怎麽坐在這?地上不涼嗎?”


    你聽見他的聲音抬頭看向他:“巴基……”


    你一抬頭,他便注意到了你的狀況。


    不止眼圈通紅,而且脖子上也通紅。


    巴基敏銳的很,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被掐才會留下的痕跡。


    他快步走過來,抬起你的下巴檢查你脖子上的紅痕。


    “是誰弄得?”


    你搖了搖頭,從地上站起來:“我沒事,有點……過敏。”


    “不許騙我。”


    他冰涼的手輕輕碰了碰你的脖子。


    “這分明就是被掐出來的。”


    巴基的手有點涼,但摸在你脖子上,涼涼的觸感,倒是讓你脖子上火辣的紅印舒服了不少。


    你躲了躲,往上拉了拉衣領:“沒事的巴基,我餓了,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吃的吧。”


    說著你就要往樓下走,巴基卻拉住了你。


    “是羅傑斯做的?”


    巴基一下子就猜到了罪魁禍首。


    娜塔莎不會做這種事。


    朗姆洛沒那個力氣,


    這個房子裏,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你下意識維護他:“不是……”


    巴基打斷了你:“別狡辯。”


    你:“……”


    你把口水咽了回去,眼圈越來越紅,眼淚卻被你咬牙挺著,死也不往下掉。


    該死的,你不想搞的這麽委屈的……


    巴基將你摟在懷裏,將你的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不要因為他是史蒂夫所以忍著委屈不說,我想聽你將你的難過告訴我,傷害你,即便是史蒂夫,也不可以。”


    你從沒覺得巴基有如此溫柔。


    他的手臂冰涼,懷抱卻滾燙,烘得你整個臉頰都燒了起來。


    “巴基,我沒事。”


    你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巴基摸著你已經剪短了的頭發:“如果史蒂夫清醒過來,你會因為他傷害過你,原諒他嗎?”


    你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回答:“當然。”


    巴基抱著你的手臂緊了緊。


    你:“雖然我會生氣,但……不至於上升到永遠不原諒他的地步。現在的cap確實不像以前那麽溫柔,甚至稱得上有些粗暴……不過,我相信他,也相信我們。我們一起搞定了九頭蛇那麽大的爛攤子,所以,我們一定也會把史蒂夫找回來的,對嗎?”


    巴基重重的在你耳邊歎了一口氣,呼吸打在你的耳邊:“不要太善良,不要被欺負了也選擇原諒,我的鐵臂都替你覺得這樣不值。”


    你從他懷裏鑽出來:“nonono,巴基,這也不算原諒……究其原因,cap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托馬斯和澤莫的迫害,他也是被人利用了。那些並非出於自己身體控製而做下的壞事,若是不計較未免太過聖母,可如果計較,這也不是他的錯,所以,這個問題,還是暫且擱置吧,畢竟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答案的。”


    雖然這話說的是迷失了的史蒂夫,


    但此時此刻巴基卻感覺到被這話安慰的人其實是自己。


    某種程度上,史蒂夫現在正在經曆自己幾十年前曾經曆過的陰影。


    冬日士兵。


    這個名字直到現在也還被一些人恐懼。


    雖然已經成了複仇者,成為了保護他人的存在。


    但他也曾被困於那些無法釋懷的陰影中無法自拔,深陷其中困頓許久。


    ‘不是他的錯……’


    這樣的人也有資格被人原諒嗎?


    他被九頭蛇控製了那麽多年,即便如今已經回到了陽光之下,但也是夜夜難眠,難以原諒自己。


    他也希望他能有彌補自己犯錯誤的機會。


    以至於他即便活在了陽光下,也不敢直視太陽。


    巴基:“就這樣……擱置嗎?”


    你點點頭:“嗯,擱置。時間會證明一切,上帝會分的清什麽是真正的好壞善惡,那些需要判來判去的事情,交給上帝吧。”


    交給……上帝……


    可以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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