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姑姑你回來了為什麽不和我媽說呢?”重見光明的林雨喘著大氣問道,都這麽多年了,自己這個姑姑還是喜歡洗麵奶


    “額,這個嘛,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下北澤秋夜眼睛看向其他方向,心虛的說道


    “是嗎?我確實挺驚喜呢”


    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下北澤秋夜瞬間全身變得僵硬,瞪著驚恐的雙眼,緩緩往身後看去。隻見一名身著玄服的老嫗拿著手機對著她,手機視頻裏自然就是月女士


    “宮司婆婆,你和我嫂子認識?”下北澤秋夜不敢置信的問道


    “老相識了,之前她放火把我們神社燒了”宮司婆婆語出驚人


    “啊?!”聽到這個消息的林雨一臉震驚


    【所以我是不是應該跑路啊?】


    “婆婆你在孩子們麵前說什麽呢,我隻是那時候碰巧身上帶了一個打火機而已”月女士嗔怪道


    “你兒子之前還搶神社的簽箱呢,真不愧是一家人呢”宮司婆婆沒好氣地說道


    “啊?哈哈哈哈!不愧是我侄子”下北澤秋夜自豪的對著林雨豎大拇指


    “謝謝誇獎”月女士謙虛的說道


    “我可沒在誇你們啊........”宮司婆婆嘴角微扯


    聽著這家人寒暄的三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這一家好像沒一個簡單的,一個放火,一個不敬神明,一個在神社當土匪。即便這樣神明還是眷顧她們,難道說.....神明是個m?


    【你放屁!】來自神明的反駁


    “真不知道神明大人為什麽看上你們這一家,沒一個省油的燈”宮司婆婆吐槽道


    “美緒阿姨,我爸過年說他還蠻想你的呢”月女士突然改變稱呼說了一句


    “是.....是嗎?哼!誰要他想了!就知道捐香火錢,想我的話,倒是上來拜拜啊.......”


    林雨發現,宮司婆婆的竟然變得紅潤了起來?雖然臉上已經生了皺紋,頭發也變得銀白,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的美貌


    【聽這語氣宮司婆婆還是個傲嬌?估計還喜歡外公呢,吃到大瓜了家人們!過年我一定要去問問外公】林雨開始興奮起來


    “好了,回歸正題,小姑娘你跟我去神殿吧”宮司婆婆掛斷月女士的視頻通話說道


    “那我嘞?”林雨好奇的問道


    “你就不用了,不信神明拜了也隻會帶來不幸”宮司婆婆解釋道


    “好吧,那三玖加油哦”林雨為三玖打氣


    “嗯,那我先去了”


    見二人離開,下北澤秋夜便拉著林雨去假山旁邊的亭子裏休息,林雨趁機問道


    “姑姑,你什麽時候當上巫女了啊?我怎麽一直不知道”


    “怎麽說呢?我在子社進行祭拜的時候,把神像的手掰下來了”


    “啊?”


    “誰讓它不準嘛,我許願希望能考上好高中,結果落榜了,考得比平時還差,我可是有好好複習的,一氣之下我就去神社報複了”下北澤秋夜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麽一聽,貌似可以理解,畢竟收了錢不辦事,就是它不對嘛”林雨點點頭表示認同


    “對吧,然後就被婆婆給逮住了,說什麽要請示神明治罪,結果婆婆告訴我,神明說讓我當巫女”


    “那你同意了?”


    “怎麽可能,騙我錢還想讓我做牛做馬?”下北澤秋夜激動喊道


    “最後我們談妥了工資待遇,我才肯幹的,工資可比你爸那時候打工還高很多呢”下北澤秋夜神氣的說道


    “可惡!為什麽沒有巫男,這是性別歧視!”林雨憤憤不平的說道


    “哈哈哈,要和尚哦,不過小雨你肯定不願意吧?而且你要是出家,嫂子估計能把廟給燒了”下北澤秋夜打趣道


    “不用我媽,我自己就先燒了,沒有肉我可活不下去”


    “哈哈哈哈”二人相視一眼,然後開懷大笑


    —— —— ——


    神殿內,三玖虔誠的跪在蒲墊上,宮司婆婆則是在前麵雙手合十麵對著神明的雕像站著,嘴裏一直念念有詞。片刻之後,她拿起桌子上的拂塵在三玖身上輕輕撣掃著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結束後她開口問道


    “中野三玖”


    “你願意當我的繼承人嗎?神說你很合適”宮司婆婆蹲在三玖麵前慈祥的看著她


    “啊?我.....我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嗎?”三玖聞言一怔,隨即緊張的說道


    “可以的,隻要跟著我修行就好”宮司婆婆語氣柔和的說道


    “可是,秋夜阿姨她.......”


    “她早就不是巫女了,她離開的條件就是每年這個時候回來幫忙而已”


    “啊?為什麽?”三玖驚呼,明明她就覺得下北澤秋夜非常符合她心中巫女的長相


    “因為她心不誠,再加上受不了我們的修行”宮司婆婆解釋道


    “我們修行是需要與世俗隔離的,要斷絕七情六欲,才能達到頂峰,得到神明的恩賜。雖然我至今也沒達到這種地步”


    “不好意思,宮司婆婆,請容我拒絕,我不能放下我的親人”三玖毫不猶豫的拒絕


    “而且您誤會了一點,我並不是對神明虔誠,而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想找個不切實際的寄托與捷徑罷了”三玖拉著宮司婆婆一同起身


    “並且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人的幸福從來不是靠信仰神明獲得的,而是相信自己並為之努力!您看林雨他們一家不就是如此嗎?所以,我不能答應您”


    三玖的話如一記重錘一樣砸在宮司婆婆的心裏,這種話,她不是第一次聽見,無論是月女士還是下北澤秋夜,又或者說是那個曾經觸碰到她靈魂的那個人,都說過類似的話


    “好,我知道了,儀式結束了,你可以走了”她鬆開三玖的手失魂落魄的說道


    “嗯,我走了,請您保重”臨走之際,三玖對著宮司鞠了一躬


    看著三玖的身影逐漸遠去、變得模糊,她癱坐在蒲墊上,看著眼前的伴隨自己一輩子的神像喃喃自語


    “難道,我當時的選擇真的錯了嗎........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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