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鏡辭和killer本沒有太多交集,還是那天他問了一句對方退役的事情,後續才一來二去聊起來的。


    [mirror:快好了。]


    [killer:嗯。]


    兩人隨意寒暄了幾句,餘鏡辭已經走到線上,開始正常發育。


    zs和ppa打滿了三場,最後2:1拿下這次訓練賽。


    餘鏡辭將手從鍵盤上抬起,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主教全程站在他們身後看他們的比賽,道:“你們也發現了,這三局打得很艱難。”


    按照他們以往的水平,一般三四十分鍾就能把對麵抬走。


    而今天他們和ppa打訓練賽,每一把的時間都逼近一個小時。


    雙方你來我往,誰都不肯讓對方抓住機會。


    餘鏡辭捏了捏眉心:“難搞。”


    他們第三把已經急眼了,掏出了個半比賽的陣容,最後還是靠著打野偷塔導致對麵判斷失誤,被抓住了尾巴,才一舉推下基地。


    否則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主教:“這次他們訓練賽很明顯也在練英雄池,拿的都不是他們擅長的。你們心裏應該有點壓力,接下來這段時間好好努力。”


    “是,教練。”


    “看來是要努力了。”


    餘鏡辭沒說話,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


    他的低燒還沒下去,又高強度地打了這麽久比賽,現在頭疼得快炸了。


    尚濤踩著點推開訓練室的門,手裏提著一隻體溫計:“打這麽久?鏡辭,我來給你量下體溫。”


    餘鏡辭乖乖抬起胳膊,夾著那支冷冰冰的溫度計,托腮:“killer變強了,其他四個外籍選手的水平也都不差,放在國服可能都是前二十的水平。”


    廖宣和對麵那m國老外對了三把線,聞言吐槽:“確實啊,那人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你知道就好,接下來好好練練你的對線。”主教敲了一下他的頭,“對麵法師用遊走都能跟你打得有來有回的。”


    尚濤比較關心首發的精神狀態,道:“有點壓力是好事,但是別太過了,都放輕鬆點。”


    他拍拍餘鏡辭的肩膀:“你也是,別給自己壓力。”


    輔助擺手:“誰有壓力我們隊長都不會有壓力。”


    尚濤擰眉:“你沒看見你們隊長都不說話了嗎?”


    餘鏡辭:“……我隻是頭有點疼,不想說話。”


    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將溫度計取下看了一眼。


    37.2,沒什麽變化。


    尚濤看到數字,連忙把餘鏡辭拎起來準備趕人:“行了,趕緊去吃藥睡覺吧。”


    主教也讚同道:“明天早上複盤,大家都早點休息。”


    餘鏡辭推開房間門的時候低頭看了眼手機。


    屏幕還留在和池南的聊天框裏。


    池南六點給他發了消息,說有戲要拍以後,就沒有回應了。


    餘鏡辭打字:[我們打好訓練賽了,我先休息啦。]


    [今天打贏ppa了]


    [(晚安.jpg)]


    他將手機關機,洗了把臉,坐在桌前。


    餘鏡辭房間裏有一格抽屜常年上鎖,裏麵隻放了一本空格本和一支水筆。


    基地裏的人,甚至粉絲都知道,他是隊裏最大心髒的。


    謾罵和壓力似乎從來不會對他產生影響,因此二隊和青訓的幾個小子還特別崇拜他。


    餘鏡辭垂眸,將已經泛黃的本子翻開。


    這是他從小保持到大的習慣。


    因為被領養的關係,雖然餘漫對他很好,他心裏始終記得這一點,沒法坦然地接受這份好意。


    因此他習慣了報喜不報憂,如果遇到麻煩,有壓力了,他就在本子上寫一個正字。


    想到一個壓力點,就劃一筆。


    餘鏡辭將本子翻到末端,在上一次寫過的字後麵重新寫了好幾個正字。


    做完這些,他才覺得心頭壓著的石頭輕了一些。


    除去他今天身體不好,操作有點變形的問題,對麵的射手好幾次都壓製住了他。


    這點明天教練在複盤的時候肯定會提。


    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難受。


    射手的定位就是團隊中的輸出,高輸出意味著脆皮,是對方優先考慮擊殺的對象。


    加上他出道就是隊長,承受的關注要比普通選手還多。


    一點失誤就會被無限放大,一旦太過完美,大家的要求就會越來越高,直到他沒法承受。


    餘鏡辭歎了口氣。


    他今天依然沒睡好,好在吃了感冒藥,睡得還算沉。


    第二天的複盤,主教不出意外地批評了所有人。


    他們戰隊的傳統就是除了複盤都不罵人,防止影響選手狀態。


    但在複盤會上,主教罵人一點都不留情麵。


    從他們的第一把開始,主教的嘴跟加特林似的,突突突就沒停過。


    “打野這時候已經去上路了,你還在中路蹲什麽呢?還有你廖宣,你也在中路夢遊是吧,對麵中單已經去上了,視野丟了你沒打信號也沒說話吧?”


    主教播放了當時的賽時回放。


    廖宣當時和現在一樣,安靜如雞。


    “……錯了,教練。”


    “還有你,鏡辭。”主教說起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我知道你昨天還發燒,狀態不好,但是你這波團金身居然全程都沒摁出來?”


    “你這已經不是生不生病的問題了,第二把對線也有問題,等會輪到了再說。”


    其他人沒想到連餘鏡辭都會被訓,紛紛扮演啞巴,不敢說話。


    他們這場訓練賽贏了,卻有很大問題。


    “如果在賽場上,你們昨天的表現,直接被3:0抬走,我不開玩笑。”


    餘鏡辭的體溫又有回升的趨勢,他喝了好幾口溫水:“嗯,我們確實問題很大。”


    “總之,下午開始都好好訓練,你們也看到了,這賽季有崛起的強隊,你們的對手也不止隻有ppa。”


    主教說完三局比賽,已經過了十二點。


    他抹了把臉,也累了:“先到這裏吧,下去吃飯。”


    幾個人幾小時沒動過了,廖宣最先出門:“臥槽什麽東西,好香!”


    “還真是。”輔助道。


    “誰熬湯了,尚哥人這麽好,阿姨今天不在居然親自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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