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武帝想著最近的自己,一直忙著處理朝廷政事,兒女之情都顧不上了,還有什麽可令他難堪的秘密。


    遂揚了揚劍眉,自信道:


    “朕一身正氣,坦坦蕩蕩,哪來的瓜可講?”


    楚妙爾毫不客氣,不管底下還站著太子哥哥和趙公公,奶聲奶氣道:


    “父皇你喜歡上了在野豬嶺遇上的那位女藥師,想她想得茶飯不思,夜不成寐,你別不承認啊。”


    嶽武帝澀然一笑。


    楚妙爾又道:“回宮後的當夜,父皇你就在禦書房裏畫了她的畫像,現在就掛在屏風後,要不要趙公公拿來看下啊?”


    嶽武帝神色一變,“妙爾,你何時去了禦書房?”


    “我可沒去,是小喇叭告訴我的。”


    沒錯,楚妙爾現在有空就讓小喇叭告訴她“瓜瓜”,一件一件記在心裏。


    有用的時候,她不用當場打開小喇叭,她自己就可以朝大家“丟”瓜了。


    嶽武帝清了清嗓,直言不諱,“這也沒什麽,女藥師美如天仙,是個男人都喜歡。”


    “沒錯啊,爹你很喜歡她啊。”


    你天上的老婆呢,能不喜歡嗎?


    “嗯。”嶽武帝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可你把她畫成像不夠,你還讓一位舞姬打扮成了藥師模樣。”


    “前日,你又讓舞姬扮成藥師,還替她畫眉,舞姬朝你一笑,露了顆虎牙,你當場就讓公公把人給拉出去了,讓太醫拔了她的牙……唔!”


    嶽武帝也捂了她的小嘴。


    “這小嘴怎麽就呱呱個不停?行了,別說了,用膳去。”


    “噗……”太子偷笑。


    嶽武帝鬆開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臉,再瞟了眼太子。


    “笑什麽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一揮手,想起了前些日子西域藩王送來的雪蓮公主,便道,“太子,你好好準備下,過兩日朕讓雪蓮公主進宮,你若是看了滿意,擇日完婚。”


    楚弘禛歡喜,施禮:“遵旨。”


    楚妙爾興致勃勃,拍著小手:


    “我也想看。”


    “好,父皇準你在宮中自由走動。”


    “謝父皇!”


    ……


    “外祖父,外祖父!”


    當藍宰相緩過氣,準備坐轎子回府時,楚洛寧趕來了。


    “寧兒,你有何事?”


    看到外孫女目含淚花,藍宰相心疼之極。


    八公主原本深受嶽武帝的寵愛,可如今秀美的臉上都看不到笑容了,往日的華光也已消失不見。


    “外祖父。”楚洛寧撲進他懷裏嚶嚶哭泣,“請祖父去看看母妃吧,她病了,不吃不喝,就想見父皇。”


    藍宰相長歎一口氣,“那你為何不去求見你父皇?”


    “寧兒想去,可聽說那小十七與他一起,便趕來先見外祖父。”


    “可憐的寧兒,外祖父現下是幫不了你們了。”


    他又氣又怨地搖了下頭。


    楚洛寧這才發現他未穿官服,官帽也脫掉了,不由吃驚萬分。


    “這……這是怎麽了?”


    藍宰相便把今日朝會裏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她。


    楚洛寧聽完,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暈暈乎乎的腦海裏,浮現出了藍氏一族幾百人都麵如死灰,周遭一片昏暗。


    “是她做的嗎?”她喃喃出聲,“那個……那個小妖女?”


    藍宰相皺著眉,眼底有恨意。


    “自然是她慫恿你父皇做的,她擁有法術,有神靈幫助,沒人敢動她了。”


    楚洛寧握著拳頭,胸中恨意灼灼,咬牙思忖半晌,才低聲道:


    “寧兒就不信,她一手能遮了天。”


    藍宰相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鼓勵她道:


    “你父皇心裏清楚,大人們犯下的錯與你們兄妹無關,你且好好照顧你母妃,想辦法重新博得那嶽武帝的喜愛,指不定他又會寵愛上你。”


    他湊近楚洛寧,又如此這番地教導了一遍,再掏出袖袋裏的兩錠金元寶塞進了楚洛寧的手裏。


    “你是公主,往後就靠你了。”


    楚洛寧施禮,哽咽道:“寧兒知道,外祖父多保重。”


    當日夜晚,養心殿裏,嶽武帝正伏案批閱奏折。


    趙公公走進來,低聲稟報:


    “皇上,八公主已在外頭跪了半個多時辰了。”


    嶽武帝猛一抬頭,“她過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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