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訝然:“啊?你想讓我受天譴?”


    “不會的,你看那狐狸精,化成人形十多年了,老天罰她了嗎?還不是我們來了後,她才逃離?”


    米豆眨了眨眼,還是有些不敢。


    楚妙爾抬起小手,讓它停在自己的小手上,輕輕地戳了下它的鉤鉤嘴,眼睛眨巴眨巴,極為誘人。


    “米豆,你這次留下來陪我,可是大司命安排的,你說大司命會處罰你嗎?”


    “應該不會,但天規嚴厲,小仙害怕。”


    “唉,我沒想到你會這麽膽小,別忘了,你還沒升天位列仙班,管什麽天規。”


    一句話提醒了米豆,“撲楞”一下它飛了起來……


    轉眼就不見了。


    “米豆,米豆!”楚妙爾抱著劍,奇怪地往後院尋找著,“你回玄天山了嗎?”


    “小姐,你找誰?”


    忽然,一棵大梨樹後走出了一位身穿白袍,唇紅齒白,長發飄飄的清秀少年。


    他頭戴紅冠,手執一支綠色的笛子,眼眸深邃,笑意盈盈地望著楚妙爾。


    楚妙爾眼簾一掀,驚訝地盯著他:


    “米豆?”


    “噓……”米豆趕緊把她拉到樹後,用笛子輕敲了下她的頭,“小仙叫墨染。”


    “嘿,墨染豆。”


    “呃……墨染。”


    “嗯嗯,我知道,墨染豆。”


    米豆歎了口氣,又敲了下她的頭。


    “算了,不跟你計較,你現在才三歲,口齒不清。”


    楚妙爾咧著小嘴兒笑,遞上劍,“給,墨染豆,把劍背上。”


    米豆拿上劍拈了下份量,“哇,有點份量,你怎麽拿的?”


    “我手臂粗。”


    米豆又捏了下她的小手臂,點了下頭:


    “嗯……是夠粗的,吃得太好,哎,你奶壺呢?現在我是人了,你給點奶我喝呀。”


    “行,你在這兒等著別亂走,我去拿。”


    夜已深了,月鶯正在床頭打磕睡,聽到聲響慢慢睜開眼,看到十七公主正踮起腳尖拿奶壺,她立刻撲了過來。


    “小主,你怎麽爬起來了?餓了嗎?”


    楚妙爾點點頭。


    “那好,小主你坐著,奴婢去煮奶。”


    月鶯提著奶壺出去了。


    長公主的寢殿裏,暖意融融,炭火生得很旺。


    秦嬤嬤往熏香爐裏添了一香片,朝紅幔後那對纏綿著的夫妻看了眼,滅了一盞燈籠悄悄地出了寢殿。


    遠遠的,她看到春媛閣裏還亮著燈,走過去一看,發現十七公主正拿著桌上的糕點,往自己的袖袋裏裝。


    她奇怪地眨了眨眼……


    大半夜的,小公主還不睡嗎?


    她想敲門,不小心腳下發出了聲音,裏麵的楚妙爾一聽,馬上轉身進了閨房。


    “小公主,你還不歇息?”她隔窗輕聲問。


    小妙爾沒出聲。


    “嬤嬤,小公主餓了,奴婢去煮了點奶,你有事嗎?”


    月鶯過來了,手裏捧著奶壺。


    秦嬤嬤一笑,“哦,沒事,隻是例行過來查看一下,你照顧好小公主,有事就叫我。”


    她說完就微笑著走了。


    月鶯進了閨房,把奶壺交給了小妙爾……


    “喝吧,熱乎著呢。”


    楚妙爾接過奶壺,試著用右手握著她的手,兩眼盯著她的眼,心裏默念:


    【聽我的,聽我的,你乖乖睡覺……】


    想著石子都能聽自己的話,楚妙爾相信啟用自己的意念,也能令月鶯入眠。


    那晚,大司命下凡來見她,曾拍著她的頭問:


    “這腦子拿來何用?”


    當初,楚妙爾沒有懂進去。


    而今,她才知道師父用心良苦,給她留了“腦子”。


    現在,她第一次在人身上動用自己的異能——


    意念!


    果真,奇跡發生了。


    月鶯的眼皮慢慢地耷拉了下來,隨後打了個哈欠,呢喃了聲:


    “小主,奴婢睡了。”


    話音未落,她就癱倒在床榻前。


    楚妙爾扯下床上的被褥蓋到她身上,抱上奶壺,吹了燈盞,悄悄地溜出了門……


    “哇嗷!”


    忽然,一聲令人十分恐怖的狐狸叫聲響起。


    楚妙爾心裏一緊!


    那狐狸精真的心不死,趁著朦朧月色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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