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銘辰一噎。


    整個人都僵住了。


    婚後三年,他從未見過公主如此“陰陽怪氣”地對自己說話。


    陶芸芸見他一時無言以對,遂趕緊道:


    “奴婢有錯,奴婢願意受罰。”


    楚英絡笑容一收,“好!難得芸妹還懂得一些禮數與府中規矩,那本公主就罰你先跪一個時辰,再出去洗衣做飯,入夜睡偏房小間吧。”


    陶芸芸聽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鄧銘辰的臉色也很難看。


    如此看來,別說讓陶芸芸做妾。


    就是通房丫頭,恐怕也做不了了。


    他內心焦躁,糾結半晌,見自己的妻子麵色微沉,遂不敢多言。


    ……


    沒一會,那小廝回來了,兩手空空,說他趕到的時候,府尹手中的書畫已經賣光了。


    所有銀兩都交給了十七公主。


    說著,他笑微微地指了下外頭,楚英絡便見兩名衙役抬著一隻大箱子,後麵還跟著一抬大轎子。


    轎子落下,出來的就是她的妹妹小十七。


    “妹妹。”


    楚英絡把楚妙爾迎進了門,又細細地查看了下她的全身,發現完好無損,她才鬆了口氣。


    “府尹可有為難你?他可是藍宰相的門下啊。”楚英絡道。


    楚妙爾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搖頭……


    【我沒事,我把他的家底都掏出來了,我還賺了一筆錢呢。】


    楚英絡的臉上劃過一絲欣喜,故作不知地問:


    “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麽?”


    月鶯上來解釋:“都是些金銀寶貝,府尹主動上交的。”


    楚妙爾抬頭看了看鄧銘辰,然後從袖中掏出小本本,揮筆寫了幾個字——


    讓駙馬押運進宮,交給太子哥哥。


    楚英絡當即答應:“好。”


    鄧銘辰自然不敢違抗,領命帶著箱子,和幾名衙役一起去了皇宮。


    回來的時候,已近黃昏。


    他先去寢殿向長公主複命,然後趁她和秦嬤嬤商量家事,悄悄地溜了出來,朝火灶膳房走去……


    膳房內,陶芸芸蹲在地上往爐灶裏添柴,火光映紅了她的臉。


    偌大的膳房裏,庖丁和打雜的奴仆有十多個。


    他們忙忙碌碌,分工協作,井然有序。


    空氣中充滿了菜香味。


    楚妙爾依舊穿著普通,戴著虎頭帽,像個調皮的女娃,在灶台前拿了塊剛蒸好的糯米甜糕……


    剛咬進嘴裏,便見鄧銘辰英俊瀟灑地邁步進來。


    眾人一見,趕緊放下手頭的活朝他施禮。


    他袖子一甩,示意他們繼續幹活,目光直接掃向了灶後那個添柴燒火的狐狸精身上……


    “芸兒。”他輕喚一聲,心疼地去拉她的手臂,“累了吧,快歇一歇。”


    陶芸芸發現楚妙爾時,恨不得自己變成隱形人。


    卻不想,鄧銘辰會過來。


    這下,她想隱於灶後,避影匿形已是不可能。


    她一抬頭,便見楚妙爾咬著糕點,黑葡萄眼撲閃撲閃,緊緊地盯著他們倆……


    “爺,奴婢……奴婢不累。”


    她慌忙推開鄧銘辰的手,並朝他施了禮。


    鄧銘辰還未發現楚妙爾。


    “怎會不累?瞧你臉上的灰……”


    這兩年,鄧銘辰跟她在府中親熱,從不避諱下人。


    故今日當著火灶膳房裏這麽多人,他的手還是落在了陶芸芸的臉上,替她抹去臉頰上的一點灰漬。


    陶芸芸心中惶亂,偷瞄著楚妙爾的神情。


    盡管鄧銘辰的行為,讓她感覺極好,且能讓楚妙爾真切地看到,這駙馬爺確實“愛”上了她。


    但她依舊怕,十七公主的內裏芯子。


    這芯子可是天庭小仙女,七星劍是她的寶劍,隨時可以斬殺掉她這個狐狸精。


    自己的謊言騙得了鄧銘辰。


    卻躲不過小仙女銳利的眼睛……


    【狐狸精,你勾引啊,當著我的麵勾引駙馬爺,我倒想看看。】


    陶芸芸聽到了楚妙爾朝她發出來的聲音,這是一種能跟“狐狸”交談的語言。


    陶芸芸哪敢如此放肆啊。


    她摸不透楚妙爾的心思。


    昨晚放了自己,是讓她繼續留在駙馬府裏呢,還是想借用長公主的手,把自己給殺了?


    “爺,你走吧,別讓公主瞧見了。”


    陶芸芸說完,立刻又蹲下來,把一根柴火塞進了爐灶中……


    “芸兒,這種髒活不適合你幹,瞧你嫩白的手,來,我帶你去向公主求情。”


    鄧銘辰看到陶芸芸的手背被火灼紅了,很是心疼。


    他一把拉起陶芸芸,扭頭,才見一個戴虎頭帽的小不點,靠在灶台前“好奇”地盯著他們……


    她黑亮的大眼睛忽閃著,神情奶萌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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