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瀾攜著銀票剛踏入後院,曾管家便隨後而來。


    他笑容可掬,對封瀾說:“老將軍提及今日是姑娘的誕辰,問我姑娘想嚐些什麽,讓小廚房預先準備。”


    封瀾冰冷的心中湧過一股暖意,唯有自幼陪伴她成長的祖父,才會如此周全。


    她微笑著回應:“多謝祖父掛念,不過今晚我想外出欣賞月色,就在府中用飯了。”


    曾管家從袖中取出一張麵額五百兩的銀票,笑著說:“這是老將軍讓我交給姑娘的,任憑姑娘喜好購買,切勿虧待自己。”


    封瀾望向那五百兩銀票,眼中泛起淚光。


    祖父的疼愛是真切的,不論她是否屬於封家,這份關愛始終不變。


    那是長輩對晚輩無私的愛護。


    盡管封瀾袖中已有三萬兩銀票,但這五百兩卻顯得尤為珍貴。


    她微笑著接過銀票:“多謝祖父,辛苦曾管家了。”


    曾管家擺擺手,眉頭舒展開來,忽地想起一事,又從袖中取出一個繡著“平安”二字的香囊遞給封瀾。


    封瀾低頭細看,香囊內藏著寫有她生辰八字的平安符。


    曾管家雙手交握道:“這是大夫人托我帶給你的,你在封場時,大夫人親自去廟裏為你祈求,期盼姑娘平安無事。”


    說到這,曾管家神情略顯尷尬,望著交疊的手說:“夫人今日有些事務,便由老奴代為轉交!”


    封瀾自然明白曾管家的尷尬。


    今天是她和封雪柔的生日,以往不論如何,府上總會為她們慶祝......


    隻有今年,她們穿越異界未攜封瀾同行。


    若非封瀾身為封家長女,她或許不會在意,畢竟那是封雪柔父親的所在,她們如何慶祝她無權幹涉,心中亦不會湧起哀傷。


    然而此刻,封雪柔占據的是屬於她的地位,汲取的是本應屬於她的親情溫暖。


    口稱無感,實則違心。


    送走管家曾叔,封瀾收起香氣猶存的符咒囊袋。


    返回閨房,墨墨——那條長大一些的小黑龍,慵懶地趴在書桌上,雙目微闔,愜意無比。


    封瀾自梳雲鬢,柳溪趕忙上前:“小姐,讓奴婢來幫您吧!”


    封瀾瞥了眼柳溪尚未痊愈的手指:“不必了,我稍後外出一趟,你幫我找一支玉簪,還有那條新製的赤色錦裙,從衣櫃取出。”


    “遵命,小姐!”


    裝扮妥當,身著新衣紅裙,頭戴金鑲玉釵,封瀾步入了繁華的定安城主街。


    燈火闌珊,街頭熙攘,一片魔幻世界的繁榮景象。


    封瀾抬眸望向街的盡頭,今天是她的誕辰,即使家人不在身邊,她也要獨自歡慶。


    正當封瀾欲前往樂坊聽仙樂之際,剛邁出步伐。


    忽然,兩名黑衣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後,低沉開口:“小姐,請隨我們一程!”


    封瀾目光一黯,這兩人跟蹤她許久,不知隸屬於何方勢力?


    她原以為到了人群密集之處,二人便會自行離去。


    封瀾回首凝視二人,他們身著黑衣,麵無表情,猶如受過嚴格訓練的秘影侍衛。


    “你們主人是誰?找我有何事?”封瀾冷靜詢問。


    見封瀾鎮定自若,其中一人取出一張羊皮卷,在她麵前展開。


    封瀾瞥見卷上的筆跡,心中一驚。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封瀾語氣冰冷。


    因那羊皮卷上的字跡,赫然屬於楚音。


    楚音那連狗都嫌棄的醜字,封瀾怎能不識。


    卷軸上書寫著:吾乃楚音,將軍府四小姐封瀾之摯友,需封瀾助我解脫困境。


    封瀾不清楚這些人是否劫持了楚音,是為了贖金,還是有其他逼迫她的目的。


    封瀾目光如冰,急促追問:“說清楚,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黑衣人謹慎收起羊皮卷,麵無表情道:“家主有令,小姐請上轎,隨我們前往一地便知詳情!”


    封瀾不知楚音此刻是否安然,但她別無選擇,隻能冒險一試。


    她確信對方並非為了取她性命,否則早已在偏僻小巷下手。


    如此看來,要麽不是為了錢財,要麽就是要迫使她完成某種使命。


    封瀾目光投向兩人身後的一頂轎子,掀開車簾,車內坐著一名同樣身著黑衣的男子,他神情冷漠如冰。


    封瀾踏入馬車,黑衣人遞給她一條黑色絲帶。


    “雙眼,蒙上!”


    封瀾了解這是行規,或許是擔心她識得前往之地的路徑...


    深信對方並無殺意,她爽朗地覆上了眼罩。


    四隻靈獸牽引的華蓋在長街上穿梭,封瀾在心中悄然感知路徑,計算步伐,思索應對之策。


    ......


    另一邊,將軍府的儀仗隊列整齊地駛向江畔的雲瀾閣。


    封雪柔滿心喜悅地坐在翡翠獸紋的轎廂內,特意佩戴了皇後陛下賜予的牡丹翡翠步搖。


    她還吩咐秋月掀開車廂側邊的錦簾,以便眾人能一睹她頭上的瑰麗飾品。


    那一串隊伍,格外引人注目。


    市民們皆知今日王上恩賜了將軍府。


    當他們瞥見封雪柔頭上的牡丹步搖,皆明了這是皇家的尊榮象征。


    因那牡丹,唯有皇室成員方能佩戴。


    “將軍府的千金真是美若天仙啊!”


    “封姑娘頭上的步搖,簡直巧奪天工!”


    “王恩浩蕩,惠及封將軍一家啊!”


    封雪柔在轎中聽見市井的讚美,嘴角不自覺上揚。


    “秋月,你覺得小姐今日美嗎?”封雪柔望著秋月額上的傷痕問。


    秋月恭謹回應:“小姐天生麗質,今日尤其動人!”


    封雪柔笑道:“秋月,你覺得封瀾和我,誰更美?”


    秋月緊張地咽下口水,笑道:“小姐如牡丹,國色天香,凡花怎能與您相比?”


    封雪柔對秋月的回答甚感滿意,心想這丫頭似乎開竅了。


    秋月明白封瀾不受她喜歡,往後必會與她聯手對付封瀾。


    這次就放過她吧!


    秋月瞧見封雪柔的笑容,鬆了口氣。


    如今,她對封雪柔越發畏懼,但她必須贏得封雪柔的信任。


    唯有如此,方能保命。


    然而,她內心對封雪柔充滿了憤恨,盡管她是侍女,但她們自幼一同長大。


    從春花的事,秋月深知封雪柔的狠辣。


    而昨天在池塘邊,封雪柔企圖殺害她,也讓秋月徹底認清了封雪柔的真麵目。


    此刻的秋月如同一片孤舟,無所依賴,父母雙亡,無人庇護。


    唯一的依靠,隻剩救她於水火的封瀾。


    從邊境的功勳和此次事件,她看出四小姐絕非池中之鯉。


    或許追隨封瀾,她還能保住一命。


    此刻,她必須迎合封雪柔,詆毀封瀾,以與封瀾劃清界限。


    也為自己的生存爭取一絲機會。


    很快,儀仗隊伍抵達了雲瀾閣。


    雲瀾閣是定安城首屈一指的酒樓,共六層,為城中最高建築,深受權貴們的青睞。


    相較於摘星閣,這裏更顯尊貴。


    樓內的奢華氣派無出其右,每一層都有戲班獻藝,一頓宴席便是千金揮灑。


    對尋常百姓而言,那是可望不可即之地。


    封雪柔步出轎子,由秋月攙扶,望著金色匾額上熠熠生輝的“雲瀾閣”三字,目光一亮。


    果然,這裏是權貴們揮金如土的所在...


    自古以來,父親從未踏足此地,但今朝,為慶祝她的誕辰,竟破例而來。


    身後,有人仰首指向巍峨的望江樓,驚歎道:“啊,封將軍府全員到訪,望江樓竟開啟六樓的觀星台,繁燈閃爍,威嚴非凡!”


    “確實,我一直疑惑為何六樓常年封閉,原來是在等候尊貴之人哪!”


    “所言不虛,若能屹立六樓之巔,便能盡覽定安城的奇幻夜色!”


    “據說今晚有戲魁‘小白鴿’獻藝,看來我們唯有在樓下遙聽仙音了!”


    “封將軍駕臨,必然要有頂尖藝人獻唱!”


    “嘖嘖,封將軍曆經無數戰場,也該享受一番人間仙境了!”


    “瞎說八道!將軍清正,若非為嫡女的生辰,他豈會涉足這繁華之地!”


    封雪柔聆聽眾人讚譽,心中歡愉無比,她熱愛這般的榮耀與被追捧。


    然而,將軍府中人似乎並不欣賞這般奢華。


    封北倉皺眉傾聽民眾議論,隨即大步踏入望江樓。


    如果不是對女兒的承諾,他實則厭惡這等奢靡之處,更不稀罕任何浮華場景。


    薛掌櫃見到封家一行,連忙上前迎接。


    “封將軍,您來了,五樓已為您預留,靜謐而私密,無人叨擾。”


    封恒與封蕊被封鵬左右牽引,興奮地環顧四周。


    秦霜握緊封雪柔的手,緩緩走向五樓。


    她滿心憂慮,女兒的病情尚未痊愈,攀爬高樓對她來說已是重負。


    若非五樓有戲壇巨星小白鴿的表演,她實在不願讓封雪柔勉強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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