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要更換褲子時,我連忙伸手攔住她,結結巴巴地說道:“呃......那個......我還是自己來吧!”我的語調異常堅定,仿佛在向她表明決心。女人見狀,明白我的堅持,便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長時間的昏睡讓我的身體變得有些遲鈍,似乎還未完全蘇醒過來。手上布滿了細密的針孔,原本應該靈活自如的肌肉此刻卻如死水一般毫無生氣,甚至帶著些許麻木感,仿佛它們已經沉睡許久,尚未被喚醒。這種狀態使得我在穿褲子時感到格外吃力,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順利地將褲子穿上身。


    我愈發焦急起來,心中暗暗咒罵著自己的無能。一氣之下,我也不再費心思去脫掉病號服,隻是側臥在病床上,一邊嗚咽著,一邊拚命地想把褲子往身上套。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無功,褲子就像是故意與我作對似的,任憑我如何使勁,它就是不肯乖乖就範,始終無法套進我的雙腿。


    那股深深的無助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肆意衝擊著我脆弱的心靈。我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於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之中,孤獨而又絕望。


    那一瞬間,我仿佛突然明白了平日裏在街頭巷尾所見到那些拄著拐杖艱難前行之人內心的苦楚與無奈。


    曾經的自己心中總是帶著幾分鄙夷之情看待他們,有時甚至會在心底暗暗嘲笑:“無非就是身體有些殘缺罷了,為何做任何事都要享受特殊待遇呢?”然而就在此時此刻,我深深領悟到自己昔日的罪過竟是如此深重,於是發自內心地向他們懺悔。


    或許是門外那個女人聽聞了我誠摯無比的懺悔之聲吧!


    正當我感到茫然無措、孤立無援之際,她如一陣疾風般衝進房間。


    緊接著,她迅速轉身,憑借觸覺摸索著用力撕下我身上穿著的病號服褲子。


    隨後,她動作輕柔而堅定地將那條嶄新的褲子套在我的雙腳之上,並順手向上提拉,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總算讓我順利穿上這條褲子。


    我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急迫地希望我離開醫院,哪怕隻是多待一天,費用應該也不會高到哪裏去吧?“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先好好恢複下腿部肌肉的力量,我去繳納費用!”說完這句話後,那個女人便轉身離去。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但更多的還是憤怒。我無法理解她的行為,越想越是氣憤難平,於是便狠狠地用手捶打那毫無知覺的大腿,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出內心的不滿情緒。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的麻痹感驟然襲來,並迅速傳遍了全身。緊接著,一股熾熱之氣如火山噴發般自丹田處噴湧而出,徑直衝向腦門。刹那間,麻癢與氣血上湧的不適感交織在一起,令我痛苦不堪。


    這種異常的狀況大約持續了兩三分鍾左右,漸漸地,雙腿的麻木感開始減輕。我嚐試著輕輕動彈了幾下,發現腿部似乎比之前靈活了一些。


    果然,我可以動了,我興奮地下床,但是還有點站立不穩,也許是腦垂體還沒有恢複過來?果然,我可以動了!這份突如其來的自由讓我興奮不已,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下了床。然而,可能是長時間的靜臥讓我的肌肉有些許萎縮,或是腦垂體對身體機能的調節還未完全恢複,我感到腳下虛浮,站立時稍微有些搖晃不定。


    好在,我記得之前那女人行動時似乎也是略顯吃力,她是通過扶著牆壁來穩定自己的。於是,我效仿她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用手觸摸著冰涼的牆麵,一步一步,緩緩地往外挪動。


    正當我蹣跚地走出房間門時,那個女人神色匆忙地推門而入。她的目光在看到我已經能夠自行站立的那一刻,閃過一抹驚喜和欣慰。“你能下地了?恢複得還不錯嘛!”


    “等我收拾一下,我們得抓緊時間。”


    我站在牆邊,雙手依舊緊緊貼著那給予我安全感的牆壁,心中五味雜陳。現在,這位看似瘦弱卻堅韌無比的女人,成為了我現在唯一的依靠。


    “好了!趕緊走吧,今天正好把筆錄做了,免得後麵耽擱。林姐已經在派出所等著我們了!”女人催促道,語氣中夾雜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林姐,雖然我還沒能親眼見到她的樣貌,但我記得了,她應該是上次與我父母進行深入交流的那位女警官,她的聲音也很溫柔,像一位大姐姐。


    我不禁在心裏暗自思量,她們——這些在崗位上默默付出,用法律與公正守護著社會安寧的人們,是否就是這個世界公認的好人呢?她們的聲音好溫柔。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內心善良的人都擁有這般柔和的聲線,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的傷痕,帶來慰藉與希望。


    回望自己,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如果說偶爾停下腳步,為街角那些無助的流浪貓狗留下一點食物,那點微不足道的善意也算的話,那我算半個。


    在我看來,這遠遠不足以抵消我曾經犯下的錯誤與罪孽。


    好在我身體恢複得不錯,雖然還略感虛弱,但已足以支撐我跟上女人的步伐。


    她帶著我一路飛奔,穿越醫院繁忙的走廊,經過一扇扇緊閉或半開的房門,每一步都似乎在與時間賽跑。終於,我們來到了醫院的停車場,這片相對寧靜的空間與醫院內部的緊張氣氛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眾多車輛中,一輛黑色的寶馬車靜靜等待著我們,車身在微弱的燈光下泛著光澤,顯得格外尊貴。


    能開得起這輛車的人,非富即貴,我的思緒不禁飄遠。


    曾經,我的夢想是在繁華的東海之濱擁有一套寬敞明亮的大房子,每天清晨醒來都能看到海平麵的第一縷陽光,晚上則能在落地窗前,品一杯香茗,享受那份屬於都市精英的寧靜。


    當然,夢想中不可或缺的,還有一輛象征著成功與自由的寶馬越野車,它不僅是出行的工具,更是個人身份與品味的體現。


    然而,女人似乎並不打算給我太多時間沉浸在過去的幻想中,她迅速而熟練地打開車門,發動了汽車。


    引擎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瞬間將我拉回現實。我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坐進了後座,車門關閉的那一刻,仿佛也關上了過去與現在的界限。


    車窗外的世界,異常安靜,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回響。


    或許是因為這輛寶馬出色的隔音效果,車外的喧囂被隔絕得恰到好處,隻留下輕微的風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汽笛聲,宛如一首悠揚的夜曲。


    車內與車外,仿佛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車內是靜謐與思考的私人空間,車外則是依舊忙碌、不停轉動的城市齒輪。


    我靠在柔軟的座椅上,閉上眼睛,任由這份難得的平靜包裹著我。


    我透過車窗,望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每個人都在匆匆趕路,似乎都有著明確的目的地。


    而我,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時空,精神略感恍惚,這一切的喧囂與我格格不入。


    好在,這種微妙的失衡感並未持續太久,幾分鍾後,隨著一陣輕柔的刹車聲,車子穩穩停在了派出所的門口。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踏足派出所,心中難免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派出所的建築看起來莊嚴而肅穆,那塊熟悉的藍色牌子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醒目。


    下車時,我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然而,就在我猶豫不決之際,這位被稱作“林姐”的警官已經等候在門口。


    她的出現,就像是夏日裏的一陣清風,瞬間驅散了我心中的陰霾。林姐麵容端莊,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和與堅定,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能夠洞察人心,給予最需要的安慰與力量。


    我本以為麵對警察會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但林姐那張充滿親和力的臉龐和她溫暖的表情,奇跡般地讓我內心的緊張感瞬間減輕了許多。


    她的存在,仿佛是一個無聲的保證,告訴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在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對於警察這樣特殊的職業而言,除了職業技能與素養之外,一張能夠給人帶來安心感的“國泰民安臉”,確實能夠在某種程度上緩解民眾的焦慮與恐懼,增強他們對執法者的信任與合作意願。


    這或許就是為什麽在某些特殊職業的招聘中,除了硬性條件外,也會適當考慮外貌與氣質的因素——它們雖非決定性,卻也是人際交往中不可忽視的軟實力。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跟隨著林姐邁進了派出所的大門,心中充滿了新的希望與勇氣。


    \"你們來了,快進屋,外麵涼!\" 林姐的聲音穿透了空氣的微涼,帶著一股家常的溫馨與親切,仿佛冬日裏的一杯熱茶,瞬間暖化了周遭的寒意。


    她熱情地張開雙臂,動作自然流暢,仿佛我們是多年未見的老友,而非初次來訪的訪客。我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詫異,同時也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我真的曾多次踏足此地。


    走進派出所的內部,環境與我想象中的冷硬、嚴肅大相徑庭。沒有陰森的小黑屋,沒有冰冷的手銬腳鏈,更沒有兩名警察對峙的緊張氛圍,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布置簡潔卻溫馨的會議室。會議桌上鋪著幹淨的桌布,幾盆綠植點綴其間,為空間增添了幾分生機。林姐輕巧地從飲水機中接了兩杯溫水,逐一遞給我們,動作中透出的細心與體貼,讓人感到格外舒心。


    “好了,你是叫陳然對吧?很好的名字,讓人一聽就能記住。不用那麽緊張,我們今天隻是想和你聊聊天,了解一下情況。” 林姐的話語如同春風吹過湖麵,漣漪輕蕩,讓人的心也隨之舒緩下來。


    她的笑容溫和,眼神中透露出的理解與包容,仿佛在告訴我,這裏是一個可以放心傾訴的地方。


    “嗯嗯。” 我應了一聲,內心的確比剛進門時放鬆了許多。這份輕鬆不僅僅源於林姐的親切與友善,更大程度上是因為坐在我身邊的那位白衣女子。


    她雖然沉默寡言,但那股無形中的安定力量,卻像是一堵堅實的牆,為我抵禦了所有的不安與恐懼。她的存在,仿佛是一種無聲的承諾,讓我確信無論發生什麽,都有人與我並肩同行。


    在這樣一個看似尋常卻又充滿溫情的場景中,我開始緩慢的敘述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叫陳然,一個從西南偏遠農村來到東海這座國際大都市追夢的青年。


    今年,已經是我在東海度過的第七個年頭了。


    四年的大學時光,讓我從一個對外麵世界充滿好奇的農村孩子,成長為一個懷揣理想、渴望在都市中立足的青年。


    緊接著,三年的工作生涯,讓我在職場上摸爬滾打,逐漸站穩了腳跟。


    雖然存款不多,僅有二十萬,但這每一分錢都是我辛勤努力的見證,簡單而平凡,卻也承載著我對未來生活的無限憧憬。


    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在很多人眼中正值青春,但對於我家鄉的人來說,這已經是應該成家立業的成熟階段了。


    在那個相對傳統的環境中,晚婚往往被視為一種“無能”的表現。每當春節回家,鄰裏間閑談的話題總離不開誰家的孩子又娶了媳婦,誰家的女兒嫁了個好人家。


    而我,作為一個尚未步入婚姻殿堂的“大齡青年”,自然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甚至是私下議論的對象。


    看著初中、高中同學一個接一個地步入婚姻的殿堂,朋友圈裏充斥著婚紗照和寶寶的笑臉,我不免感到焦急與壓力。


    這種情緒並非全然出於對單身狀態的不滿,更多的是來自對家人期望的回應。父母日漸斑白的頭發,每次通話中隱含的期盼,還有村子裏那些或明或暗的比較與評價,都像是一塊塊無形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頭。


    父母開始頻繁地催促我,言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催婚,幾乎成了每次通話的固定橋段。我能理解他們的焦急,畢竟在他們那一輩人的觀念裏,子女的婚姻大事是家庭幸福的基石,也是他們作為父母的一種責任和成就的體現。


    沒錯,回顧大學四年,我不僅在學業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多次獲得獎學金,還在學生會擔任職務,鍛煉了我的組織與領導能力。


    再加上一米七五的標準身高,以及雖不算驚豔但幹淨整潔、富有親和力的五官,讓我在人群中也算得上是較為出眾的一員。


    這些條件綜合起來,讓我在校園裏贏得了一定的認可和人氣。


    在感情生活方麵,我並沒有因為出身農村而自卑,反而這份經曆讓我更加懂得珍惜與努力。


    經過一番真誠且不懈的努力,我有幸贏得了同為西南農村背景的姑娘的青睞。她聰明、獨立,有著與我相似的生活經曆和價值觀,我們的相遇仿佛是命運巧妙的安排。


    我們相互扶持,共同進步,在這個陌生而又充滿機遇的大城市裏,彼此成為了最堅強的依靠。


    原本計劃著,今年春節就帶她回老家,正式介紹給我的家人,也讓她感受到我家的溫暖。


    為了這次重要的歸鄉之旅,我早早就盤算著要有所表示,買車的想法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


    在我看來,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不僅方便了返鄉的行程,也是對這些年努力工作的一個小小獎勵。


    不需要什麽豪華品牌,十萬左右的經濟實用型轎車就足夠了,既能滿足基本的出行需求,也不會給目前的經濟狀況帶來太大負擔。


    至於在東海這樣的國際大都市購置房產,那簡直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這裏的房價高得令人咋舌,即便我努力工作,存款也難以跟上房價上漲的速度。買房,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個遙遠的夢,一個暫時還不敢去觸碰的奢望。


    我深知,要想在這座城市紮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需要更多的積累和機遇。


    但至少,現在有了她,有了共同的目標和奮鬥的方向,一切的艱難險阻似乎都不再那麽可怕。


    好在對方父母知道在東海這樣子的大城市生活壓力大,隻要求在老家縣城有套房子就可以了。


    盡管我已經將目標設定得盡可能實際,但在我們那個小縣城,房地產市場的價格依舊不菲。


    一套八十平方米左右,足夠容納一家三口居住的住宅,總價竟然也高達五十萬。


    我最初的想法是,既然一下子難以負擔全部,不如采取更為靈活的策略:先用積蓄全款購買一輛經濟型轎車,以滿足日常生活和將來回鄉探親的需要,然後為心儀的房子支付首付,剩下的部分通過銀行貸款慢慢償還。


    這樣既有了麵子上的光鮮,又不至於讓經濟壓力過大。


    然而,父母卻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他們擔心長期的貸款會讓生活品質大打折扣,而且考慮到利息問題,覺得長遠來看並不劃算,主張盡量一次性解決住房問題,避免後續的諸多麻煩。


    於是,父母提議,不如全家總動員,四處籌措資金,爭取能夠全款買下那套房子。


    這個想法聽起來很美好,似乎能一勞永逸地解決住房問題,但我心裏清楚,這背後需要付出的艱辛和努力,遠遠超出了想象。


    父母為此奔波勞碌,拜訪了一個又一個親戚,希望能得到他們的支持。


    遺憾的是,現實總是殘酷的,真正願意伸出援手的親戚並不多。即便他們費盡心力,最終籌集到的錢款也僅僅隻有二十萬左右,加上我手頭的二十萬,距離那套房子的全款還差整整十萬。


    這個數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了我們全家的心頭。


    我是個不願輕易放棄的人,想到每個月收到銀行的還款短信,那種無形的壓力讓我難以承受。因此,我萌生了一個念頭:通過增加收入來填補這十萬的缺口。


    我決定利用業餘時間從事兼職工作,哪怕這意味著犧牲掉大部分的休息時間,隻要能盡快攢夠那筆錢,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於是,我開始積極尋找各種兼職機會,從網絡授課到文案寫作,隻要是能賺取額外收入的合法途徑,我都願意嚐試。


    就這樣,這一段曲折的兼職經曆,成為了故事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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