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芝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段時間和許夫人忙著擴張生意。


    整日忙的腳不沾地,王府裏根本沒她的影子。


    一家五口,就數秦綰最閑。


    那客人指明要見世子一家人,定王妃當然隻能叫孫女去了。


    “張叔,你終於回來了。”


    秦綰來到前廳,看到所謂的客人,激動的走上前打招呼。


    來人正是從北襄剛運回一批貨的張傳。


    “張叔,按原計劃,您不是應該2月底就能到京城的嗎?為何遲了十多天?”


    而且看上去還這麽疲憊,這在以往運貨的時候從未出現過。


    張傳灌了一大口茶,這才凝重的開口:


    “綰綰,這次叔在北襄進貨遇到了些麻煩,以後牛羊貨這條運輸線可能走不通了。”


    秦綰蹙眉:


    “張叔這是何意?”


    張傳臉上露出苦笑,半晌才道:


    “北襄,可能大月開戰了!”


    “嗯?”秦綰愣了愣,“還請張叔詳細說說,這才在北襄到底遇到了何事,又為何說北襄要與大月開戰?”


    如今自己一家和秦綰一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北襄如今當權的又是仇敵,張傳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把這次去北襄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說了。


    “綰綰還記得你上次在北地落日城見到的那個北襄部落少主嗎?”


    秦綰認真回想了一下:“記得,他好像叫多善,是嘉嘉的表哥。”


    “沒錯,後來我在北襄買牛羊貨都是與多善部落合作的。


    這次我照例在落日城等待與多善交易貨物,卻遲遲不見多善的人影。


    若是其他人,我直接換一個合作商就是了。


    可綰綰也知道我與多善的關係。


    我擔心多善出了什麽意外,獨自一人悄悄潛回多善部落。


    結果在部落外發現整個多善部落都被王廷衛軍圍了起來。


    王廷衛軍是直屬了北襄王的一支軍隊,隻有北襄王可以調配。


    哪怕是深受北襄王寵信的三王子也沒資格調配。


    北襄王雖然寵愛三王子,卻也不會無緣無故對王後的母族動手。


    我正想潛進去弄清楚原因,多善部落就亂起來了。


    部落的人不甘束手就擒,和王廷衛軍打了起來。


    王廷衛軍精兵強幹,有備而來。


    多善部落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落於下風。


    我趁亂混進去救出了受傷的多善。


    一路逃回落日城,將多善安頓好後我才從他口中知道北襄王在前幾天已經駕崩。


    大王子被圈禁了起來,三王子順理成章的成了北襄王。


    成了北襄王的三王子登上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對王太後的母族多善部落動手。


    除掉了大王子最大的支持者,北襄王才算徹底在北襄大權獨握。


    收整好手裏的兵力後,北襄王下一步就是對大月開戰。”


    秦綰聞言嗤笑一聲:


    “嗬,剛上位就要和大月開戰,這位新的北襄王是嫌屁股底下的王位太穩當了嗎?”


    張傳露出個不屑的神情。


    “穩當?北襄王還是三王子時就是個衝動易怒,能力平庸之輩。


    他能坐上王位,完全靠的是北襄的那位巫師。


    可恨大王子能力卓絕,有勇有謀,偏偏被巫師不喜,與王位失之交臂!”


    “巫師?”


    不怪秦綰敏感,一聽到巫師,她就想到大月的那位國師。


    會不會兩者之間什麽關係?


    秦綰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長生教極有可能滲透進了北襄,再加上這位巫師…….


    想到這裏,秦綰看向還在兀自氣憤的張傳。


    “張叔,關於北襄這位巫師,您知道多少?把您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張傳皺眉想了想。


    “巫師是個極神秘的人,從小到大我隻見過他兩麵。


    一麵是在十五年前,北襄全境出現一種疫病。


    得此病者腹瀉嘔吐不止,若是不及時治療,不出七天就會死掉。


    各部落的巫醫用了很多法子都沒治好這種病。


    就在北襄民眾籠罩在死亡陰影之際,一個男子突然出現。


    說自己得了真神所傳,習得一種法子可醫治此病。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北襄的人,前北襄王本來不信。


    但因疫病而死的民眾實在太多。


    秉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北襄王讓此人一試。


    結果還真就讓他治好這種病。


    重獲新生的北襄民眾對此人感激不已,請願北襄王尊奉此人為巫師。


    北襄王順應民意,從此北襄多了一位巫師。”


    這熟悉的橋段,秦綰聽了,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這個所謂的北襄巫師,也是長生教的人。


    想到這裏秦綰對張傳說道:


    “張叔,那個巫師的身份,我大概有一點頭緒。”


    張傳好奇:


    “綰綰你知道北襄的巫師是誰?”


    秦綰點點頭,然後把這段時間長生教發生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著重講了大月的國師是如何當上國師的。


    其套路簡直了和北襄的巫師當上巫師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傳聽完久久沒有言語。


    半晌才道:


    “綰綰是說北襄的巫師也是長生教的人?”


    秦綰:“隻是懷疑,但我覺得有很大可能性。


    張叔你仔細回想一下,在那個巫師沒出現之前,你們大王子在北襄的地位如何?”


    “當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張傳脫口而出:“大王子是王後嫡長子,從小就是北襄王培養的北襄儲君,北襄王對大王子寄予了厚望。


    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也受各部落首領的擁戴。


    可是自從巫師出現,斷定三王子才是帝王之象後,大王子便處處不順心。


    北襄王慢慢放棄了大王子,各部落首領也倒戈到了三王子那邊。


    就連大王子的子嗣,不是夭折就是在娘胎裏的時候就沒保住。


    唯一活下來的女兒嘉嘉也差點遭遇毒手!


    我原本詫異三王子那麽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蠢貨,哪裏有本事做這一切。


    現在看來,竟然是背後有長生教在幫他。


    可惡!”


    張傳說著忿忿的一拳頭捶在桌案上。


    秦綰看著蕩出茶水的茶杯,腦子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北襄那個原本要成為北襄王的大王子,像是被吸了氣運的倒黴蛋。


    而那個三王子,很有可能和七皇子一樣,身上也有氣運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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