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此時病歪歪仿佛隨時能原地去世的秦鴻文,救出孫子孫女的心更強烈了。


    子係統隻有附著在他的血脈身上。


    現造新的血脈,等新的血脈成長起來去吸氣運又得花費很長的時間。


    最好的法子就是繼續利用現存的血脈繼續吸大氣運者的氣運。


    在道胤想著這些的時候,秦鴻文又吐出了一口血。


    “咳咳咳咳。”


    道胤眉頭緊皺,“你是什麽時候有這些症狀的?”


    秦鴻文躺在床上,微微閉著眼睛,陷入回憶中。


    第一次吐血…..好像是定王回府的那天,被刺殺的時候第二天。


    那天白日的時候他心口難受,他沒有放在心上。


    晚上就吐了血。


    “什麽?你說你曾經被人刺殺了?”


    “是的,是定王那個老東西幹的。


    他還讓人取走了我的一碗血,就是為了滴血驗親,證明我不是他的親兒子。”


    一碗血,一碗血……


    道胤重複著這三個字,忽然想到幾天前被他下了血咒的那碗血!


    下血咒的時間就在鴻文被刺殺後的第二天,會不會,那碗血是鴻文的?


    不可能!


    道胤馬上又否認了這種猜測。


    鴻文在京城被取血,他在池州縣下血咒。


    一晚上的時間,鴻文的血怎麽可能出現在池州縣。


    簡直是荒唐。


    雖然理智上否認了這種猜測,可是心裏有個聲音告訴道胤,他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不然為何鴻文會在他下血咒的當天晚上吐血?


    為何上次與陳雲芝蘇民安夫妻倆打鬥,他說出陳雲芝中了血咒,命不久矣的時候,那兩人一個比一個淡定。


    淡定的原因恐怕不是他們不怕死。


    而是他們知道,陳雲芝根本沒中血咒。


    那碗血根本不是陳雲芝的。


    雖然一晚上將一碗血從京城送到池州縣對一般人來說根本不可能。


    但想到蘇家人詭異的身法,不怕晦氣的特殊體質……


    一切都告訴道胤,他還是小瞧了蘇家人!


    “該死!”


    道胤雙拳緊握,眼中是對蘇家人濃濃的殺意。


    血咒無解。


    哪怕是他也無法。


    鴻文這顆棋子算是廢了。


    但是沒關係,鴻文還有兒女。


    他得想法子將兩人接到身邊培養。


    上次讓手下救秦鴻文的時候,道胤就囑咐過把孫子孫女一並救出來。


    可惜定王府賊的很,他的屬下根本沒在定王府找到兄妹倆。


    這次……哼,他救不了,就讓能救的人救。


    道胤眼裏閃過精光,起身走出了秦鴻文的屋子,往元貴妃祈福的地方而去。


    當天晚上,蘇綰拉著蘇璟年去了一趟傳說中鬧鬼的宅子。


    兄妹倆興致勃勃而去,在宅子待了不多時就回定王府了。


    回府的馬車上,蘇璟年無聊的癱在軟榻上。


    “嘖,還以為真能見到鬼呢,沒想到是幾個想住人家宅子的乞丐鬧出來的鬼。


    妹妹,你怎麽了,怎麽一直不說話?”


    蘇綰從離開鬼宅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聽到蘇璟年的問話,蘇綰眨巴眨巴眼,“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跟你說。”


    “對了妹妹,爺爺讓我跟你說一聲,明天是那個什麽西太後的壽宴,咱們一家人都被邀請參加這個壽宴。”


    “壽宴?一定要去嗎?我還有正事要幹呢。”


    蘇璟年嫌棄的撇撇嘴:


    “哥也不想去,但誰叫那人是西太後,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皇帝的親娘。


    人家要咱去,咱就得去。


    等收拾了那個道胤,哥就回桃花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修煉上。”


    蘇綰讚同的點頭,京城麻煩事真多,還不如待在桃花村。


    蘇璟年想到待在村裏的蘇璟睿。


    “話說大哥什麽時候能回京城啊。


    大哥愛讀書,京城師資力量強大,他又是勳貴子弟,憑借身份就能入國子監。


    大哥待在京城再合適不過了。”


    “快了,等搞定長生教留在京城的魑魅魍魎,不止是大哥,”蘇綰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


    “還有璟澤哥,嘉嘉,啞爺爺,姥姥姥爺和他們家舅舅舅母,表哥表弟們,許伯伯,許小胖……到時候把他們全都接來京城。


    就算不想常住,也得讓他們來京城玩玩。”


    蘇璟年點頭如搗蒜:


    “那是肯定的,唉,就是可惜了,道胤那個狡猾的東西跟個王八似的,一天天待在龜殼裏不敢出來。


    還有那個七皇子,咱們明知道他們是壞人,卻因為皇帝不知道,別人不知道而拿他們沒辦法。


    要是有什麽法子能把這兩人一網打盡就好了。”


    蘇綰腦中忽然劃過一道流光。


    她眼睛猛的睜大,激動的看向蘇璟年:


    “哥,你剛才說什麽?”


    蘇璟年不明所以,乖乖重複剛才最後一句話:


    “我說要是有什麽法子能把七皇子和道胤兩人一網打盡就好了。”


    蘇綰:“這句前麵那句。”


    “咱們明知道他們是壞人,但皇帝不知道,別人不知道!”


    “哈哈哈!對了,我想到了!”


    蘇綰高興的撫掌大笑。


    蘇璟年好奇的湊到她身邊:


    “妹啊,你想到什麽了?”


    蘇綰神秘一笑:


    “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等明天參加完壽宴再說。”


    翌日。


    定王府一家人收拾齊整,浩浩蕩蕩的三駕馬車朝皇宮方向駛去。


    皇帝對親娘西太後一向孝順,今日西太後壽辰宴,皇帝早在一個月前就吩咐皇後籌備。


    皇後將壽宴擺在暢春殿。


    此時春節剛過,立春不久,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


    暢春殿背靠一處溫泉,加之殿內擺了不少火盆,一進殿中,眾人隻覺一陣熱氣撲麵而來。


    大殿分為男客和女客兩邊。


    定王帶著兒子孫子去了男客那邊。


    定王妃帶著陳雲芝和蘇綰到了女客這邊。


    定王妃擔心蘇綰熱著,把蘇綰拉到身邊。


    “綰綰,快來,殿裏熱,祖母給你們把大氅脫了。”


    定王妃恢複身份回到王府後,因著先前被貼身嬤嬤背叛的陰影在,身邊不喜人伺候。


    凡事都喜歡親力親為。


    蘇綰更不用說了,沒有帶奴才在身邊伺候的習慣。


    “謝謝祖母。”


    蘇綰知道這是定王妃對小輩表達親熱的方式,也沒拒絕。


    笑意盈盈的任由定王妃幫自己脫掉大氅。


    本是祖孫間溫馨的互動,卻聽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嘖嘖,真是鄉下來的泥腿子,身邊連個伺候丫鬟也沒有,還讓堂堂定王妃親自動手幫你脫大氅。


    要是窮的沒銀子請下人,本小姐可以施舍你一點。”


    定王妃握著大氅的手一緊,正要教訓那個出言不遜的人,蘇綰默默朝定王妃搖了搖頭。


    定王妃還以為孫女是擔心惹事給定王府帶來麻煩,正要開口安慰兩句。


    就見自家乖孫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她:


    “祖母,這裏不是皇後娘娘用來給西太後祝壽的地方嗎?


    這麽莊重嚴肅的場合,怎麽有狗溜進來了?


    溜進來就算了吧,竟然還狗叫,真是一隻上不得台麵的狗!”


    明白孫女意圖的定王妃差點噗嗤一聲樂了。


    哈哈哈。


    定王妃忍著笑,裝模作樣的搖搖頭:


    “祖母許久不曾來宮裏參加宴席,不知道宮裏什麽時候改了規矩,允許狗進場了。


    待會祖母就去問問皇後娘娘是怎麽安排的,為何讓狗混進了殿裏。”


    祖孫倆一唱一和,看的一旁的陳雲芝忍俊不禁。


    那開口嘲諷蘇綰的姑娘氣的胸口起伏。


    她三兩步衝到蘇綰身邊,指著蘇綰的鼻子罵道:


    “臭丫頭,你罵誰是狗呢?”


    蘇綰轉身,就見麵前站著一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小姑娘。


    還是個熟麵孔。


    秦思妙秦思瑾的小姑姑,元家家主的老來女,十歲的元佩佩。


    和秦思妙最是要好。


    以前也曾欺負過原身。


    “是你!”


    蘇綰認出元佩佩的時候,元佩佩也認出了蘇綰。


    “你竟然是定王的親孫女!”


    蘇綰挑眉:“怎麽?你才知道?”


    “怎麽可能?你分明是世子姐夫妾室生的小…….怎麽變成了定王的親孫女?”


    元佩佩差點喊出小賤種三個字,理智讓她及時住了口。


    秦鴻文母子的事,有些連元家家主都不知情。


    更別提年僅十歲的元佩佩。


    元佩佩知道的僅僅是她的世子姐夫秦鴻文不是定王的親兒子。


    姐姐的婆母也不是真正的定王妃。


    和外麵廣大吃瓜群眾知道的差不多。


    其他更多的細節,她根本不知道。


    因此此時看到蘇綰的真容時,臉上震驚的表情做不得假。


    蘇綰嘲諷的勾起嘴角:


    “本小姐是什麽身份,還容不得你一個商戶之女來質疑,滾!”


    蘇綰說完,拉著定王妃的手就要入席。


    卻被反應過來的元佩佩一把拉住。


    “你別走,我問你,你把我大姐,表弟表妹關在定王府不準他們離開,是不是記恨他們以前欺負過你?”


    定王府那晚的事情發生後,元家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元家家主曾派人去定王府,想把世子妃元珊和她的一雙兒女接離定王府。


    卻被定王府的人無情趕走。


    元家家主擔心繼續上門要人會惹惱定王,去了那麽一次後就再也沒敢去了。


    元佩佩知道的這些都是從元家主那裏打聽到的。


    蘇綰輕飄飄的看了眼抓著自己袖子的手,腦中閃過的是原身被元佩佩聯合秦思妙欺負的畫麵。


    下一瞬,蘇綰一巴掌甩在元佩佩臉上。


    “啪”的一聲,格外脆響的巴掌聲在大殿響起。


    不少人夫人小姐的眼神都好奇的看向這裏。


    緊接著是元佩佩的慘叫。


    “啊,你個賤種,竟敢打我!”


    元佩佩沒想到蘇綰會忽然對她動手。


    震驚和疼痛之下,之前去定王府欺負蘇綰原身時的稱呼脫口而出。


    “啪”。


    又是一聲巴掌聲,比之前還要脆響的一巴掌。


    進殿後一直沒說話的陳雲芝淡定的收回手。


    在元佩佩即將驚叫前,陳雲芝冷冷開口:


    “一個商戶之女,竟敢罵本世子妃的女兒賤種,誰給你的膽子?”


    元佩佩被陳雲芝冰冷的眼神嚇住,竟然連痛呼都忘記了。


    “世子妃好大的威風,竟敢在太後的壽宴上打人,是沒把太後娘娘放在眼裏嗎?”


    一個婦人淩厲不滿的聲音在元佩佩身後響起。


    聽到這聲音的元佩佩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她一頭紮進婦人的懷裏嚎啕大哭:


    “嗚嗚,娘,我的臉好疼啊,嗚嗚……”


    婦人正是元家主的嫡妻,田夫人。


    田夫人心疼的撫摸著小女兒的腦袋,眼神憤怒的盯著陳雲芝。


    元家雖然是皇商,但太後壽宴他們一家是沒資格來的。


    但誰叫元貴妃是元家人,元貴妃又受西太後和皇帝的喜愛。


    元家這才有機會參加西太後壽宴。


    相比於第一次進宮參加壽宴的陳雲芝,田夫人顯然要老辣許多。


    一開口就把陳雲芝推到不敬西太後的高台上。


    若陳雲芝真是鄉下長大的婦人,還真會被田夫人嚇著。


    可惜陳雲芝不是。


    她雖然沒有參加過宮宴,但可是甄嬛傳十級學者。


    田夫人這話根本唬不住她。


    陳雲芝似笑非笑的看著盛氣淩人的田夫人,淡定開口:


    “首先,我一般隻打狗,不打人。


    所以你女兒為什麽被我打,需要你這個當娘的好好反思反思。


    是不是當年生她的時候忘了給她生一副人腦子,生了一副狗腦子。”


    這話一出,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夫人小姐小聲笑出了聲。


    他們早就聽說定王找回的親兒子是鄉下長大的。


    娶的夫人也是鄉下長大的。


    原以為鄉下長大的世子妃會不是田夫人的對手,誰曾想人家一開口直接傷害值拉滿。


    竟然諷刺田夫人女兒是狗。


    田夫人狠狠的瞪著陳雲芝,陳雲芝不予理會,繼續高能輸出:


    “其次,我女兒的爹娘是皇上下旨親封的定王府世子和世子妃。


    冊封的聖旨現在還在定王府祠堂裏麵供著。


    你狗腦子一般的女兒罵我女兒是小賤種,怎麽,她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嗎?”


    “噝。”


    看熱鬧的夫人小姐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沒想到這位世子妃竟然如此聰明。


    田夫人敢拿西太後壓她,她就敢拿皇上壓田夫人。


    這沒個三年五年的宅鬥宮鬥經驗,誰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不少夫人小姐看著陳雲芝的眼神,已經從最開始的看好戲,變成了讚賞。


    定王的這位兒媳,一點不像鄉下來的。


    田夫人聽到陳雲芝的話臉色大變。


    遇到對手了!


    她還真是小看這婦人,難怪她女婿和親家母會栽到這家人手裏。


    田夫人壓下心中的怒氣,一臉痛心的指著元佩佩腫的老高的兩邊臉頰:


    “我知道定王府權勢大,我們元家隻是一介商戶,身份卑微。


    可世子妃和你女兒也不應該仗著身份高就打人吧?


    這可是太後壽宴,打成這樣我女兒待會怎麽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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