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爹,劉婆子帶來了。”


    蘇璟年一身冷氣進了屋,伸手將手裏的劉婆子丟在堂屋的地上。


    劉婆子這段時間當清玄的小白鼠,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在外麵冷慣了,突然到了溫暖的環境,劉婆子舒服的呼了口氣。


    “你就是定王妃身邊的洗腳丫鬟劉翠蘭?”


    定王威嚴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劉婆子嚇了一哆嗦,抬頭就看到一張威嚴的老臉。


    二十多年前定王自然不會去關注王妃屋裏的一個洗腳丫鬟。


    但劉婆子肯定是認識定王的。


    “劉婆子,還認得本王嗎?”


    本王?王爺?


    劉婆子瞳孔猛的一縮。


    是定王!


    “啊啊啊啊啊!”


    劉婆子心虛,害怕的直往後縮。


    蘇大牛的親爹竟然找來了桃花村,她做的一切都敗露了。


    “哼!”


    定王冷哼。


    叫劉婆子來沒別的意思,啞巴問也問不出來啥。


    但這個婆子竟然虐待他兒子兒媳還有孫子。


    雖然現在不能殺了這個婆子,嚇一嚇惡人也能出口惡氣。


    劉婆子的確嚇到了,嚇的瑟瑟發抖。


    接下來定王的話更是讓她嚇的抖如篩糠。


    “劉翠蘭,身為定王府的奴婢,膽敢以下犯上,偷換定王血脈,虐待定王府血脈,罪該萬死!


    不僅你要死,你的爹娘家人都會被連累,他們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啊啊啊啊!”


    劉婆子嚇的眼淚都出來。


    不停對著定王磕頭求饒。


    劉翠蘭的家人都是定王府的家生奴才。


    這二十幾年,為了不影響王妃的大計,劉婆子根本不敢跟京城的家人聯係。


    沒想到下次再見到家人的時候,就是他們被自己害死的時候。


    “嗚嗚嗚嗚……”


    劉婆子像是不知道腦袋痛似的,一下一下磕在堂屋的青石板磚上。


    不一會額頭就淤青一片。


    在場的人卻沒一個同情她。


    定王麵無表情的喝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劉翠蘭,本王不僅要弄死你家人,還要讓你親眼看著你家人是怎麽死的。


    讓你到了地府也難以洗清身上的罪孽。


    秦陽,把她拖走,別在這礙眼。”


    “是。”


    秦陽上前拖人,劉婆子掙紮著要繼續求情,被秦陽一個手刀砍暈了過去。


    堂屋重新恢複了安靜。


    定王卻還在兀自生氣。


    想到王府一個洗腳婢都敢偷換他王府的血脈,虐待他親兒子一家,定王恨不得將狗奴才碎屍萬段!


    蘇民安給了閨女兒子一個眼色。


    兩小隻會意,上前一左一右挽著定王的胳膊。


    蘇綰:“爺爺,事情都過去了,壞人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您別跟那種人生氣。”


    蘇璟年聳了聳鼻尖轉移話題:


    “就是!爺爺我聞到火鍋香味了,肯定是娘把火鍋做好了,咱吃火鍋去。


    沒有什麽煩心事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一頓不行就兩頓。”


    定王臉上這才有了笑模樣。


    一家人圍在火爐前熱熱鬧鬧的吃火鍋。


    京城。


    快過年了,定王府到處張燈結彩。


    沒有定王在府裏,定王妃一人獨大,好不自在。


    難得沒有整天待在小佛堂念經。


    定王正在吩咐下人置辦年貨,秦鴻文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母妃,吳禦醫那邊最新來的消息,老頭子快不行了,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


    “哈哈哈,”定王妃聽到這個消息,發自內心的高興。


    “等老頭子死了,定王府的勢力就會徹底掌握在我們手裏,到時候主子一定會嘉獎咱們母子。”


    提到主子,定王妃的好心情打了個折扣。


    原本以為今年定王那個老東西不在,她可以邀請主子來定王府一起過年。


    誰成想主子都已經離京快兩個月了。


    看樣子過年也不會回京。


    “唉……”定王歎了口氣,“不知道母妃什麽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和主子在一起。”


    秦鴻文笑著安慰:


    “母妃放心,那一天不遠了。”


    這邊母子倆在做著美夢,那邊桃花村歡歡喜喜迎新年。


    今日是村裏所有作坊放假的日子。


    也是縣城食肆,烤肉鋪子,火鍋館放假的日子。


    更是領工錢的好日子。


    陳雲芝一早去錢莊換了幾箱子零散銀子和銅板。


    兩箱碎銀子,三箱銅板,滿滿當當的擺在村口大槐樹下。


    天公作美,今日是個豔陽天。


    冬日暖洋洋的灑在身上,外加滿當當的銀錢視覺衝擊,老槐樹下聚集的村民覺得自己渾身熱血翻滾。


    王寡婦的鴨舍和蘇瘸子的豆腐作坊做大後,兩人都不會管賬,所以帳都一並交給陳雲芝管。


    雲芝小院的孩子算學沒有白教,真讓陳雲芝發現了個算學苗子。


    叫楊柳,十二歲,對算學非常敏感。


    加上陳雲芝的刻意培養,這姑娘現在是陳雲芝身邊的得力賬房之一。


    幫陳雲芝管村裏作坊的賬。


    還有個賬房,是許夫人一手培養起來的,叫許香,幫著管縣城鋪子的賬。


    現在在陳雲芝手底下辦事。


    都是姑娘家,陳雲芝特別鍾意這兩個姑娘。


    做賬細心又有耐心,在賬上給陳雲芝省了不少事。


    蘇家所有生意,請的人都是桃花村或者雲芝小院的人。


    今日大家齊齊聚在一起,領工錢!


    所有人按照各自幹活的地方,站成好幾個隊列。


    什麽火鍋館的,烤肉店的,豆腐幹作坊的等等。


    東家說了,今天不僅領這個月的工錢,還會根據大家平日的表現發,發那個什麽來著?


    “年終獎。”


    花婆子看到隔壁在火鍋館幹活的那夥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歪著腦袋湊過去聽了幾耳朵。


    見一個人說半天說不出來那個詞,花婆子沒忍住開口了。


    “對對對,年終獎,花嬸子記性真好。”


    “那當然,”花婆子得意的昂了昂下巴:“俺兒子可是秀才,腦瓜子好使的很,俺這個當娘的能差的了。”


    “哈哈,花婆子,你腦瓜子這麽好使咋不去當個賬房?”錢嬸子沒忍住開花婆子玩笑:


    “你看看東家身邊站的兩個姑娘,女賬房耶,真神氣!”


    花婆子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人家小姑娘年輕,俺老婆子的腦瓜子能抵得過她們?


    指望老婆子當賬房,倒不如指望俺家孫子。”


    張清遠雖然沒工錢領,但小孩子愛湊熱鬧。


    村塾也放假了,這孩子就賴在花婆子身邊看熱鬧。


    聽到自家阿奶的話,張清遠一本正經的說道:


    “奶,我要跟我爹一樣考秀才,不當賬房,奶可以讓姐姐去當賬房。


    姐姐都能管爹私塾的賬,肯定能當個好賬房。”


    張清遠的姐姐張書意今年十四歲了,快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站在花婆子另一邊。


    聽到弟弟的話眼睛倏然亮了。


    他們家因著爹是秀才,條件比村中許多人都好。


    張書意作為女孩也沒被家裏不待見,吃穿都不短她的。


    不僅如此,張秀才從不信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那套謬論。


    張書意從小就跟在他身邊讀書識字,小姑娘也爭氣,腦瓜子好使,學東西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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