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梨花村來了四五輛馬車,停在宋家門口,然後堆著一小山堆的籮筐離開。


    “這?來拉鹵味的?”


    “咋那麽多!”


    “別說了!李滿彭那孫子在那兒!”


    ……


    傍晚,拉鹵肉的驢車來了。


    宋冉早已等候多時,她熟練地將新鮮的鹵肉裝進杠子裏,叮囑道:“記得泡在裏麵,明天裝盤的時候再撈出來。”


    等人走後,她便把院門鎖上,回到屋裏,將手中的銀子一一擺在床上。


    再把櫃子挪開,將錢罐子裏的錢也倒出來。


    “小乖,你幫我把銅板和碎銀子分開,銅板二十個就用草繩子串一串。”


    兩人一起忙碌起來,開始清點著錢財。


    整銀錠子共一百二十五兩,碎銀一稱有十一兩,銅錢共四百六十枚。


    看著這些錢財,宋冉抱起宋荔親了又親。


    有這些錢,把地種好,養點牲畜。


    她們兩姐妹,可以一輩子都不用為這銀子發愁了。


    “我得把這些錢分成幾份,藏在家中不同的地方。到時候,外邊的罐子就放碎銀子和銅板。”


    “小乖,這可是咱家的大秘密,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曉得吧?”


    宋荔點頭。


    “那阿姐,還要進山找柴嗎?”


    火洞子費柴火,這每日鹵肉也費柴火。


    再加上,連著幾月村子不讓進山,家中柴火告急。


    “進,到時候,我和一同進山的人說說,以後就從他們那兒買柴。”


    快入冬了,村長考慮到大家的安全,便提議結伴進山,約定好具體的時間到時候進山砍柴。


    秋日的陽光柔和而溫暖,穿過稀疏的雲層,灑在蜿蜒的山路上。


    一行人背著沉甸甸的柴刀,踏著秋色,緩緩向深山進發。


    山間的樹木已經換上了金黃和深紅的秋裝,落葉在腳下沙沙作響,伴隨著偶爾傳來的鳥鳴。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木香和樹葉腐爛的氣息,這是秋天獨有的味道。


    隨著每一次的刀起刀落,樹幹應聲而斷,發出清脆的響聲。


    把樹枝捆綁在獨輪車上,一車滿,便“吱呀吱呀”地搖晃下山。


    宋家人手不夠,便牽來小毛驢,每天裝上一車,也夠燒完一陣子了。


    幹到中午,大夥紛紛拿起自帶的幹糧。


    宋冉招呼道:“各位嬸子、叔!我家最近賣鹵貨比較多,以後估計還會在各位手裏買柴火呢。”


    “哎喲,以後柴火錢要算在鹵肉裏麵嗎?”


    “宏路,你買得起幾斤肉啊,擔心這個哩?”


    “哈哈哈。”


    大家有說有笑,吃著自家的幹糧,配上宋冉給的幾片鹵肉,一頓簡單的午飯便結束了。


    “大家,往前走走了啊!”雖然梨花村不靠山吃飯,但也知道不能逮著一片薅的道理。


    人們趕路便開始閑聊:


    “你們聽說最近棉花又漲了嗎?要製冬衣的記得要早點去準備起來了!估計今年的雪會提前來。”


    “這變天了,也不知道我兒在那邊會不會受凍。”


    此話一出,現場氣氛頓時變得沉默起來。算起來,他們已經快四個月沒有收到來信了。


    一個村的,最開始出去基本在一個兵營,大家寄回來的信便寫在一封上。


    時間久了,回來的信越來越多,到後麵又越來越少。


    “你們瞧!那樹上是不是有一個人。”


    “是塊布吧……”


    一陣風吹過林子,那塊布掉了下來,發出實響。


    眾人紛紛停下腳步,臉上浮現出驚恐。


    兩個男子拿著柴刀,大著膽子朝那地兒走去。


    “是……李滿彭!”


    *


    當張高鵬帶著幾人趕到山上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


    “張頭,這個人可真不咋地,死了都沒人抬下山,周遭連腳印都少,看來連過來瞧的都沒啥人,可見是招人恨的。”一名隨行的差官忍不住議論道。


    “別說死者的閑話。”張高鵬嚴肅地提醒道。


    “是。”


    張高鵬轉向報案的人,感激地說:“多謝兩位大哥帶路了。”


    “這是應該的,幾位官爺,那我們兩個可以走了不?”報案人問道。


    “暫時還需要留在這兒,有些事還要問你們。”張高鵬回答。


    “可是,發現的又不止我們兩個人,官爺這可不關我們的事。”


    李萬樹出來安慰道:“就是照常問話,你們不用怕。”


    張高鵬看著報案人,語氣溫和地說:“我們隻是了解一下情況,你們放心,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


    張高鵬環顧四周,眼前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一具屍體橫臥在泥濘的土地上,沾滿了泥土,顯然是被拖拽至此。屍體的脖子上,一道環狀痕跡清晰可見。而且,屍體還少了一隻鞋,這讓整個現場更加詭異。


    他抬頭看向頭頂的樹木,試圖尋找線索,“還記得是掛於哪兒嗎?”


    報案人點點頭,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高高的樹杈,“應該是那個樹杈,我記得遠遠看,挺高的。”


    張高鵬立刻下令道:“小萬,你爬上去看看。”


    小萬看著高高的樹杈,不禁感歎道:“謔!那麽高。”


    然而,不久後,他驚喜地喊道:“頭,有痕跡!”


    張高鵬立刻指示道:“周圍找找藤蔓之類的。”


    眾人雖然疑惑為何張頭執意尋找藤蔓,而不是更常見的麻繩,但他們還是按照指示行事。


    然而,搜尋無果,周圍連一根綠色的草都沒有,更別提類似繩子之類的物品了。


    “不應該呀,難道我想錯了……”


    張高鵬皺著眉頭,心中疑惑重重,他也不知道為何這起案件會讓他聯想到之前的楊文慘案。


    “頭,天快黑了,我們把屍體拉下山吧。早上縣令可是囑咐了的,晚上請吃飯,每個人必須到場。”


    張高鵬也意識到必須盡快將屍體運下山,“行,先抬下去。”


    他轉身對李村長說道:“李村長,我們需要向你了解一些事情,我們邊走邊說。”


    李萬樹點頭答應:“好好好。”


    “這人又和村子裏麵誰結仇嗎?”


    李萬樹歎了口氣,說道:“那可多了,最近他幹了些畜生事,惹了全村的人。”他詳細說了最近村子裏這件事。


    張高鵬搖搖頭,認為這些都不足以讓人痛下殺手,能把人吊到那麽高的地方,至少需要兩人合力。


    突然,張高鵬想到了一個重要線索,他問道:“對了,之前那個傻姑娘的家在哪兒?可否帶我去瞧瞧?”


    要說恨這李滿彭的,村子裏麵的恨最多是泄憤打人。


    家裏麵的恨,這麽多年了,也不會這時下殺手。


    那隻有被真實傷害過的大麥,且那家兩老人也這人離世,會不會是這家人因此報複?


    “你說大麥呀?那孩子哪兒有家人?現在被村子裏一老婆子帶著,這個路口,往那邊走。”李萬樹指了指方向。


    張高鵬走兩步便看到一沒關院門的房子。


    院子裏大麥和宋荔蹲在地上逗著兩隻貓。


    “謔!可真香!”小萬說道。


    “那家最近在做鹵肉,就城裏邊,最近很火的那家!”李萬樹解釋,村裏邊有個出名的,他也覺得沾光。


    “張頭!我和你提過,我今天出門還讓老白他們去提前蹲蹲,這源頭原來是這兒啊!那我得去買幾斤回去。”


    “這一早就沒了,不光我們村來買,隔壁幾個村都會來。”


    張高鵬再次看了一眼院子裏麵的兩人,轉身說道:“我們得抓緊時間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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