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醫院,病房之中。


    裏昂皺起眉頭,長長出了一口氣:


    “我是真的不知道,資料查多了,可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見裏昂說的認真,斯摩格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


    畢竟,惡魔果實的名字,都是人類自己取的。


    截至到目前為止,世界上每過一段時間,還是會偶爾冒出一些似乎“從未出現”過的果實。


    這其中大半,其實都曾經出現過,隻不過並未留下記錄而已。


    而少部分,則是真的第一次出現。


    目前惡魔果實的誕生,還是世界終極謎題之一。斯摩格也不想費這腦子,去思考這些“哲學問題”。


    出現就出現,總是有道理的,何必想太多。


    ……


    斯摩格傷勢不重,澤法老師其實沒下“死手”。


    加上他本身體質就強,自身還是個自然係,狠抽了十幾根雪茄之後,便快速回滿了“血”。


    隻是害的裏昂,也跟著他一起,被護士小姐姐臭罵了一頓……


    “我說……你非要在醫院抽什麽煙啊?”


    “閉嘴,我是自然係,煙霧人,這煙飄不出去的……”


    “哈?那你剛才怎麽不跟護士解釋?現在跟我解釋有毛用啊?”


    “……閉嘴。”


    裏昂有些理解,這貨為什麽在海軍之中人緣不好了。


    走出醫院,裏昂本想直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右眼裏的那個無賴老頭,自從裏昂跟澤法動手之後,就一直沒消停過,搞得他現在煩躁的很。


    但斯摩格卻直接坐在,醫院廣場前的椅子上,好像是在什麽等人。


    “達斯琪?你到底讓她幹什麽去了?”


    “沒什麽。”


    “嘖!都是我的副會長了,欺騙會長可是大忌。”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嗬嗬,作為證明的麵具,你都已經收下了。”


    “嗯???”


    看裏昂一副斬釘截鐵的架勢,斯摩格眉頭一皺,猛然掀起身上的披風……


    果然,那副黑白麵具,不知何時,已經被掛在了內裏!


    “跟澤法老師戰鬥的時候,你還能起這種小心思?”


    斯摩格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語氣無奈。


    “順手而已,反正澤法老爺子,也沒動真格的。”


    “廢話!要是動真格的,你們倆隻有一個能走出訓練場!不過……自從那件事以來,澤法老師還是頭一次對海賊留手。”


    “海賊???”


    裏昂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


    “你這家夥情報不好,我就原諒你一次。我被通緝也是計劃之內,我,可不是海賊。”


    沒想到,對於裏昂的解釋,斯摩格卻並不在意。


    裏昂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迷茫。


    “海賊……也有正義的嗎?”


    嘶!斯摩格不經誇啊!


    才說這家夥對正義沒有迷茫!


    現在這副樣子,又是怎樣?!


    “喂喂喂!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也不要鑽牛角尖!海賊正不正義,你能不知道?”


    “哦?是嗎?那……草帽小子他們呢?”


    斯摩格轉頭看向裏昂,眼神之中,滿是探究。


    剛才那副迷茫的樣子,看起來,隻是偽裝罷了。


    嗬嗬,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跟張飛一樣!粗中有細啊!


    “誰說你情報不好?這消息,知道的人可不多。”


    “哼,海軍本部的情報,我的確不了解。但東海……我駐守羅格鎮這麽多年,還是有些情報來源的。”


    裏昂搖了搖頭,忽然有一種,智商被碾壓的詭異感覺。


    錯覺!一定是錯覺!


    斯摩格這副莽漢模樣,跟老謀深算完全不搭邊!


    你說你學什麽不好?非要學人家當聰明人?


    聰明人,心都髒啊……


    ————


    廣場長椅上,兩人沉默半晌。


    “路飛他們……”


    隨著裏昂終於開口,斯摩格也認真起來,耐心等待著裏昂的答案:


    “做出的許多事情,完全可以當得上正義之名。”


    “我知道,至少在阿拉巴斯坦,是他們的正義,拯救了瀕臨毀滅的人民,而非海軍。”


    看起來,斯摩格是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情。


    這多半也是他,提問裏昂的緣由。


    “不過,我可從來都沒有把路飛他們,當成是海賊看待。”


    聽到這句話,斯摩格先是眉頭一皺,隨後才慢慢平複下來:


    “這就是你的看法嗎。”


    裏昂點了點頭,表情隨意,但語氣認真:


    “說到底,他們更像是一群為了夢想而出海的航海家罷了。路飛那家夥,天天喊著要成為海賊王。但他嘴裏的海賊王,更像是航海王,與我們想象中的那個,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們一行人,做出最像海賊的事情,也隻有掛上海賊旗,揚帆起航,未經世界政府批準同意,便擅自前往偉大航路了吧?”


    “限製自由,並將一切敢於挑戰權威之人,都掛上海賊之名。”


    “如果我沒記錯,這件事情,貌似是世界政府做的吧。”


    斯摩格臉色微變——此番言論,有些“危險”了!


    “可以了,裏昂!你的想法……和那些危險的家夥很像!”


    “哈哈!是嗎?”


    裏昂忽然大笑,露出八顆閃亮的牙齒:


    “那你呢?能問出這個問題,路飛他們給你的衝擊,應該也很大吧!”


    “……”


    斯摩格反被將了一軍,但他的確無法反駁。


    身為海軍,在阿拉巴斯坦內亂的時候,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克洛克達爾犯下竊國巨罪!


    最終,還是被同為海賊的路飛,主持正義,拯救了國民!


    而他自己,卻礙於七武海的身份,隻能旁觀支援!


    這件事情……


    簡直是對他心中正義的最大侮辱!


    斯摩格也知道,路飛他們壓根就不像是一般的海賊!


    但身為海軍,正義的海賊,難道就不是海賊了嗎?


    隻要掛上那片黑色骷髏旗!隻要他們持續增增加響力!


    總有一天,他們會打破世界的平衡與和平!


    即使並非主動,但其所造成的毀滅性影響,卻是相同的!


    如同當年,臨死之前的羅傑一樣……


    短短幾句話,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開啟了罪惡的大海賊時代!!!


    從此之後,無數海賊!豎起黑旗!湧入大海!


    大海之上,所有因海賊而死之人!


    其中部分因果,都要算在他羅傑的身上!


    他非殺人者!


    但人,卻因他而死!


    這,難道就不是罪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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