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科辦公室內。


    好人?我嗎?


    裏昂低下頭,看了看早已“結痂”的一身西裝……


    有我這樣的“好人”嗎?


    “都說了,你笑的很醜很難聽,乖,就停一停吧。”


    “咈咈咈咈……七武海是你的全部,但不是我的,惹上我,會是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裏昂笑了,八顆牙齒閃閃發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我也想說一樣的話!”


    “無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


    “無論你有多少手下,我都會一一處理!”


    “無論你的產業隱藏多深!我都會一點一點揪出來,全部吃下去!”


    “老子找的就是你!無論你藏在哪!無論你躲在誰的屁股後麵!我都會找到你!!!你最好記住我的聲音,仔細聽點。”


    “哦!對了!【smile】?是叫這個吧?你好像,很看好它嘛……”


    轟!


    電話蟲中,一陣爆炸般的氣浪聲響起!


    多弗朗明哥腳下的沙灘,已是一片狼藉!


    “你會死的很慘,很快……哢噠……”


    電話蟲掛斷,裏昂滿意搖了搖頭——好像一不小心,抓到這家夥的痛點了?


    “奴隸貿易……人口販賣……多弗朗明哥……嗬嗬……”


    裏昂嘴角的笑容消失,抬起頭,死死盯著天花板……


    辦公室內,隻剩迪斯科微弱呻吟的聲音。


    ————


    ————


    37年前,地球,華夏,呼市,區福利院。


    大門口,又是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停下。


    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批了。


    不論是經營不善,還是中飽私囊,附近鄉鎮一級的社會福利院,最近出現了大範圍的關停。


    但孩子們總歸要有個去處。


    為響應政府號召,呼市區福利院的院長,開始不斷接收其他倒閉福利院的孤兒。


    今天這一批,不會是最後一批。


    區福利院的院長,是一個微微佝僂著身體的幹淨老奶奶,看不出院長的模樣,倒像是鄰家慈祥的婆婆一般。


    她一眼看去,心中輕歎一口氣——


    眼前這些高矮不同的孩子們,麵色發黃,神色萎靡,明顯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結果。


    唉……造孽啊……


    她嘴角帶著笑,走過去,一個一個摸著臉看仔細,記清楚了每一個孩子的樣貌與名字。


    然後,從兜裏翻出棒棒糖,給每個孩子都發了一根。


    可在最後一個小男孩的麵前,她還是愣住了片刻……


    小男孩的身上,有傷,很多。


    雖然被他用衣服努力蓋著,但透過衣服上的破洞,還有洗不掉的發黃血漬來看,院長奶奶還是明白了什麽。


    她什麽都沒說,隻是更溫柔的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


    在她身後,福利院的大門裏,無數孩子正好奇地往外看。


    他們都很幹淨,臉很幹淨,衣服也很幹淨,跟剛來的孩子們相比,仿佛兩個世界的一般。


    其中,一個個頭最高的女孩,好奇向外張望,正好與小男孩瞥來的眼神對視。


    他們之間的緣分,由此開始。


    ……


    大院圍欄之中,一個七歲的小男孩,麵無表情坐在地上。


    在他身後,一個高他一頭,耳朵上別著白色野菊花的女孩,正拿著一把剪刀,手法生疏地為他理發。


    “嘿嘿!怎麽樣,棒棒糖好吃吧?”


    王閑仁耷拉著眼皮,剪成啥樣都無所謂,有棒棒糖吃就行。


    反正,就算真剪禿了,也不會少塊肉。


    “你這笨蛋,晚飯又不吃飽!院長奶奶都說了幾次了,你飯量大點沒關係,就是個小屁孩,瞎擔心什麽?”


    聽到這句話,王閑仁愣住了,嘴裏的棒棒糖也不舔了,隻是呆呆地看著腳下的泥土。


    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意識到又說錯話了,連忙再次開口安慰:


    “沒事沒事,姐姐瞎說的……放心吧!在這裏,你不會再挨餓了!就算吃再多,也不會有人打你,姐姐跟你拉鉤保證!”


    她將王閑仁翻了過來,伸出一根白皙卻粗糙的手指,在他的眼前來回晃了晃。


    “來,拉鉤!”


    見王閑仁還是沒有反應,她幹脆從兜裏,掏出一個破舊小布包。又從裏麵,拿出一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棒棒糖,故作“心疼”地遞給了他。


    “喏!再給你一根!好了吧?”


    王閑仁看著眼前的棒棒糖,抬頭看了看女孩,拆開包裝,迅速將棒棒糖塞進了她的嘴裏。


    “唔?真甜!小閑仁乖……好啦!剪好了!來來來,姐姐繼續帶你練跑步!跑得快,就可以去參加比賽,贏獎金,買更多的棒棒糖了!嘿嘿嘿!”


    棒棒糖,五毛一根,不貴。


    但也隻有每個月表現好的孩子,才會得到一根,作為獎勵。


    福利院裏資金本就不充裕,又不停接收其他倒閉福利院的孤兒。如果不是院長奶奶,帶著一些稍微大一點的孩子,墾菜園,撿廢品,這家福利院也未必能夠堅持下來。


    能有這些棒棒糖,已經是院長奶奶,最大的努力了。


    王閑仁是孤兒,早熟得很。


    他知道誰對自己好,也知道誰會傷害自己。


    他在這裏,已經住了兩個多月,背後的鞭痕早已愈合。


    他知道,院長奶奶,是一個好人,姐姐也是好人。


    自己,不會再餓到抽搐……


    他很開心,真的真的很開心!


    所以,棒棒糖還是一根就夠了。


    剩下的給姐姐吃。


    ……


    一年後,華夏多地發生兒童拐賣案件!


    其中受害者,大多都是鄉下孤兒,或是農村多胎女孩!


    呼市區裏,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著急報案,橫穿馬路,卻被過路的汽車不小心撞倒,瀕死昏迷……


    ……


    呼市郊外,一座廢棄大樓之中。


    “呸!這屁小孩!真tmd皮實!敢咬老子?你再咬一下試試!”


    啪!


    啪!


    啪!


    皮帶被抽的啪啪作響,高大肥胖的男人汗如雨下,打都打累了,但眼前這個小男孩,居然還是不吭一聲?!


    tnnd!這家夥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md!別tmd打了!男孩值錢!再打就死了!你耳朵聾了?!想死嗎!!!”


    被同夥嚴重警告,胖子也隻能暫時作罷。


    他推開滿身鮮血的小男孩,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沙發上,累的氣喘籲籲,將手中帶血的皮帶扔在一旁。


    “值錢?不是啞巴就值錢!要不然……”


    他轉動肥厚的脖子,一臉淫邪地看向角落一同被綁的女孩:


    “嘿嘿嘿!要不然,還不如這個細皮嫩肉的小丫頭值錢呢!才十幾歲,居然就有這身段!嘖嘖嘖……”


    女孩滿身的傷痕,都是被抓時,拚命反抗的結果。


    她的嘴巴被布條堵住,身體劇烈顫抖,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隻能無助看著,癱軟在地,渾身是血的小男孩。


    此刻,從未有過的巨大恐懼感,逐漸將她拖入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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