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27


    夜裏的雪稍稍的停了一些,這是皇帝在零落病了之後第一次踏足桐雨宮,整個宮裏的人都很興奮,在玥兒的帶領下,將桐雨宮前前後後的都打撒了另一邊,還放上了剛從上林苑摘回來的一支梅花,花骨崎嶇,傲然勝芳,整個桐雨宮裏也不免的遊樂一絲的清香。


    皇帝陪著零落用了晚膳,兩人在用了完善之後便在桐雨宮前賞雪。


    玥兒殷勤的燙了兩壺好酒,放了些點心和瓜果之後,零落就讓玥兒退下了,房間裏隻剩下了皇帝和零落兩人。


    這也是雲颯時隔了七天之後第一次看見零落,隻是覺得她瘦了許多,說這話的時候也帶著些憐惜:“瑜嬪這場病,讓整個人都瘦了。”


    “皇上說笑了不是,難道臣妾瘦了一些不更好麽,古有梅妃,不正是以精瘦而的皇帝盛寵麽,臣妾額雖然姿色比不得那梅妃,但是卻也覺得這瘦了也是極好的。”零落笑著,拿起酒壺,往杯中添了一些酒。


    雲颯看著零落的動作,隻微微的笑著,莫名問道:“今日並無喜事,何以添酒?”


    零落怔了一下,看著皇帝眼中的笑意,忽而莞爾一笑,說:“皇上今日能來桐雨宮,難道對於臣妾來說,不正是喜事麽?要知道這宮裏皇上走到哪裏,哪裏便是喜事呐。”


    “你倒會恭維朕。”雲颯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怎能是恭維皇上呢,皇上乃是天之驕子,宮中之人,能一睹天顏,暗道不能稱之為喜事麽。”


    “說的在理。”雲颯微微點頭,表示讚同,但是零落似乎怎麽也看不出他有一點開心的樣子,隻一會兒,雲颯往外頭瞧了瞧,說道,“這場大雪下得可真是不好,大雪封山,朕派出的軍隊都被阻斷了前路,唉……”


    雲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在半空中團成了一個團然後又散開去。


    “大雪降下,乃是豐瑞之兆,雖然阻斷了前路,但是隻要稍作幾日的休息,便也可以繼續前行了,皇上何以這般的歎氣。”


    雲颯不經意的瞟了一眼鄰國,隻見她說話時從容自若,仿佛根本不知道季涯的事情。


    “隻是這辰州蝗災,百姓饑餓,流民甚多,若是不及時派兵到辰州,隻怕暴亂會愈演愈烈呀。”


    “那皇上便應該下令催促軍隊快些前往。”零落說完,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雲颯,不明所以,加了一句,“皇上贖罪,臣妾妄議朝政,該死!”


    說著零落就要跪下了,雲颯淡笑,“無妨,朕隻是想跟你說說話,不會定你的罪的,起來吧,地上涼。”


    “謝皇上。”零落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你也覺得朕應當下令催促士兵快速前往辰州麽?”


    “臣妾見識微博,隻恐不順龍心。”


    “你說來便是。”


    “辰州蝗災,發生暴亂,確實應該派兵鎮守,但是大雪封山,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若是不下令,讓軍隊繼續前行的話,那麽辰州的請時會更加的危機,但是若是下令逼得太緊,子怕會讓軍隊造反,然而臣妾想著,這大雪封山,也並不是就不能前行,隻是行動會緩慢一些,元帥此番沒有下令拔營前行,隻怕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


    “依你之見,會是什麽事情呢?”


    “什麽事情,臣妾自然是不能得知的,但是聽聞此次帶領軍隊的是大將軍季涯,大將軍季涯在這幾年中為大珩立下戰馬功勞,臣妾曾經聽聞家父說過一些他的事跡,也覺得季涯大將軍是個果斷之人,如今逡巡不前,隻怕是心有疑忌而不敢前行呐。”


    “你是說,季涯是心有擔憂。”


    “怕是如此了吧,臣妾這笨腦袋怕是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嗬嗬嗬……你這可不是什麽笨腦袋,你這兒聰明著呢。”雲颯低低的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他的擔憂莫過於害怕到了辰州還沒有收到兵符罷了,但是兵部尚書病重,無法護送兵符前往。”


    “那皇上為何不派別的人護送兵符呢?”零落問道。


    雲颯看了一眼零落,卻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雲颯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你對季涯,貌似很了解?”


    零落心下一驚,害怕皇帝看出什麽事情來假裝著麵無表情的說道:“臣妾隻是偶爾聽聞傳言罷了,哪裏說得上什麽了解不了解的呢。”


    “嗬嗬嗬……朕隻是隨便說說,你不用著急。”


    “臣妾……”零落害怕皇帝的眼神,隻好躲閃著想要解釋清楚,但是她還沒有說完話,嘴巴就被堵上了,“唔!”


    雲颯有些瘋狂的吻上了零落的嘴唇,竭力的吮吸著那嬌嫩的雙唇,零落有些措手不及,雙手呆在半空中,任由雲颯撬開自己的齒貝,撩動自己的舌尖。


    她感覺到皇帝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雲颯粗魯的將她抱起,直接丟到了床上,零落的眼中出現了驚恐,她在雲颯起身壓上來的一瞬間,分明看到了雲颯眼中的憤怒!


    隻是,那憤怒從何而來,她一點也不知道。


    隻是一瞬間,雲颯就回複了理智。動作變得輕揉起來,但是他的腦中卻不停的出現零落與季涯交歡時的場景,他抓著床單的手,攥得很用力,已經發了白,極力的控製自己,不能讓零落看出來,他隻能不停的忘卻那個鏡頭,但是他始終是做不到的,他的粗暴讓零落感覺到一點點的不適應。


    零落本能的想要推開,因為雲颯真的是弄疼她了,隻是這細微額推開動作卻被雲颯感覺到了,這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為什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那麽的歡樂,卻跟我在一起,你就這樣的厭惡想要推開我。他忽而將零落的衣裳粗魯的解開,但是腰帶卻怎麽也解不開,他隻好奮力一扯,係著的腰帶在零落的腰上一陣的陣痛之後,掉到了地上。


    “皇上,您弄疼臣妾了!”零落皺著眉,輕呼出聲,但是聽得出她的語句中已經滿含憤怒了,這讓雲颯瞬時間清醒過來。


    他停下了額動作,起身坐在床邊,一句話不說,隻是極力的平複著自己紊亂的呼吸,不一會兒他直接走出了門口,也沒有注意到那已經歪了的玉冠,隻留下了一臉茫然的零落,坐在床上,不知道該怎麽辦。


    華玉嬤嬤走進鳳棲宮,皇後還沒有睡,手裏拿著當年封後時所穿的皇後冠服,手掌仔細的摩挲著,仿佛在探索者那衣服上沒一根線的走向,織就的衣裳,就像織就的牢籠,緊緊的禁錮了她的靈魂。


    隻是……她卻不曾得以穿上這件衣裳的機會,卻被它牢牢的鎖住了。


    所有的榮耀……都是慕容清的,與她慕容玉沒有一點兒的幹係,但是牢籠卻是她的,鎖住了她的一輩子,鎖住了她隱藏的愛情。


    華玉嬤嬤一進來便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也不免歎了一口氣,“皇後,皇上去了桐雨宮。”


    “哦。”仿佛早已經聽的習慣了,不甚在意,她依舊在燭火下端詳著那美麗至極高貴至極的衣裳。


    嫁衣如火,灼傷她心!


    “皇後,就寢吧。”


    那人卻呆呆的坐在燈前,沒有任何的反應,良久,她才開口:“去幫我找一個會寫字的太監來。”


    “皇後……”華玉嬤嬤怔住了,如今已是深夜了,皇後怎的突然要找個會寫字的太監來呢?


    看著華玉嬤嬤還杵在原地,慕容玉一改方才的申請變得嚴肅,“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華玉嬤嬤走後,慕容玉棕色的漂亮眸子裏隱隱的含著一股黑氣,仿佛一放出來就會將嚴重的一切吞噬。


    雪夜的情思總是那麽的惱人,因為被衾裏實在很冷,零落也無法入睡,便起身隨意的找了本書看,看到《上邪》之時,手中不由自主的拿起筆來,在暗黃色的宣紙上寫下: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寫著寫著,手有些顫抖,她知道那“君”是誰,但是那“君”與“己”卻已經相隔山水兩重,宮闈兩重,難以相見,心中煩惱,寫著作甚,幹脆將那寫好的宣紙,浸著筆墨,從中畫的汙澤,那“君”字恰巧難以看見了,心中才有些舒適,將紙揉做一團,丟到了一邊。


    再過三日便是皇後的生辰,各宮都在準備這節目和禮物,隻有零落的桐雨宮甚是冷清,沒有任何的跡象,藍鳶來了也不免說了零落幾句,責怪她不用心,到時候被別人撿了閑話說就又得忙活了,零落也隻是淡淡一笑。


    她早就準備好了給皇後的禮物,慕容玉喜歡什麽她自然是最清楚的,畢竟從小一起長大。


    玥兒進來了,問道:“小姐,我們三日後就要參加皇後的宴會了,您是要穿哪一件衣裳?”


    “隨便就好了。”


    “隨便!小姐,你不是開玩笑吧!”


    “那日皇後才是主角,我穿那麽漂亮去幹什麽,再說,我也不準備出席宴會。”


    “小姐你說什麽,你不出席!”


    零落白了一眼大聲呼喊的玥兒,說道:“別這麽大驚小怪的,我要給皇後一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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