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15


    “你那三百綢莊不用管麽,日日如此清閑?”


    “我哪裏清閑了?”


    “這一個月來,京中誰人不知你華家大少爺的名號,日日流連煙花之地。”


    “哈哈哈……除非閻王鬼差來索命,我才不向著那花柳處去行。我倒不像你,如此的癡情,到真所謂是‘多情反被無情惱’呐……”華衣公子半撐著身子在書桌上,挑眉看著眼前的俊男。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


    “商人來找官,自然是為了商業的事情……我要見皇帝!”


    季涯靜默著不說話,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見皇帝作甚?”


    隻見華淵一臉愁容,說:“皇帝突然下令要將綢緞布帛等衣料的供應商變為官府的,我難道不需要去掙紮一下麽?我那三百綢莊的工夥難道要等著喝西北風麽……”


    季涯思忖,驀地抬眸,淡笑道:“好!”


    華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季涯,道:“這麽爽快?”


    季涯點點頭,“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大將軍難道還有事情要我幫忙的?不會是那風嵐姑娘的事情吧!”


    季涯但笑不語。


    第二日清晨,掖庭令的牢房窗口,透出一束明亮的陽光,陽光照在零落的眼瞼上,零落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揉著朦朧的睡眼,直起身子。


    咦?自己的身上怎麽多了一床被子,而且還是很暖和的蠶絲被。


    “嗯?睡醒了?我還沒看夠這睡美人呢。”一聲慵懶的調戲在耳邊響起。


    零落轉過頭去看,自己的床邊此時正兒八經的坐著一個美男,鼻梁高聳,一雙桃花眼不住的在零落的身上遊離著……這不是華淵麽!


    他怎麽會在這裏?蹦入零落心頭的第一個疑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在這裏呀?”


    零落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晨起時的口幹,讓她實在不願意開口說話。


    華淵很是貼心的讓內侍遞過一杯水給零落,零落狐疑的接過,這華淵怎麽能大喇喇的讓掖庭令的內侍給自己遞水……


    零落先不管的,大口喝了一杯水,那清水滑過喉嚨的時候,方才覺得舒服了一些,這大牢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寒冷潮濕不說,還沒有地方方便,所以她一夜都沒有喝過一滴水,免得要解手。


    零落喝完水的時候,將水杯遞給了內侍,內侍恭恭敬敬的接下,零落才回過頭來打量華淵,這個家夥……他怎麽穿著掖庭令的衣服,藍色的宮裝上圓形的補子,那赫然繡的是六品官員鷺鷥的圖案啊!他……不是大珩首富華淵華公子麽,怎麽搖身一變成了後宮掖庭令的最高長官?


    看著零落一頭霧水的樣子盯著自己看,華淵嬉笑著說道:“本官雖然自知長相不凡,但是小姐不用這樣直直的盯著本官看吧。”


    “華淵公子你……”


    “大膽,這是我們掖庭令大人,你竟敢直呼大人名諱!”華淵身旁的一名內侍出口訓斥零落。


    掖庭令……大人!華淵?


    她的大腦是又斷電了麽,為什麽沒有辦法將這兩個詞匯聯係在一起……


    華淵朝那內侍揮了揮手,內侍退了下去,牢房中隻剩下了零落和華淵兩個人。華淵不懷好意的盯著零落的身子看,看的零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喂!你幹嘛?掖庭令大人難道想在這牢中做些不光彩事情?”


    “哈哈哈……你這麽一說,我倒還真有這個意思!”華淵說著趁零落不備,貼身就壓上了零落的後背,零落想要逃開,卻被他禁錮了雙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哼!掖庭令大人新官剛上任便如此大膽麽,敢動皇帝的女人。”


    “哦?可我記得你還不是皇帝的女人啊。”華淵說著一手就要撫上零落細膩的皮膚。


    這時,牢房的盡頭,突然傳出一聲咳嗽,華淵聽到後,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零落也趁機掙開華淵的懷抱。


    “呀,這皇帝到不來關心他的女人,卻還是別人來操心呢!”華淵戲謔的話語,讓零落微微有些留意了,方才那一聲咳嗽……是季涯麽?


    卻又迅速的毀掉了這個念頭,她在想什麽呢,季涯他現在應該在追師伯的路上,怎麽會在這裏……就算玥兒已經找到了他,他怎麽會這麽在乎到這陰暗的大牢裏來瞧她呢?


    “你是季涯讓你來的麽?”


    “嗯哼~”華淵雙手抱在腦後,直挺挺的躺下太師椅子上,領路哦不禁翻白眼,大牢裏為什麽還有太師椅,他這是來查案的還是來享福的……


    零落隻好無視他的造型,畢竟是季涯招來的人,應該是靠譜的吧,於是說:“那麽你有什麽辦法把我弄出去麽?”


    “有啊?”


    “什麽?”


    哪知華淵開口的一句話差點讓零落吐血身亡——“劫獄。”


    噗……


    零落真的很想一口老血噴在他的臉上,能想出一個靠譜點的辦法麽!


    瞧著零落滿臉的黑線,華淵才慢慢悠悠的開口說:“辦法到不是沒有,不過你得跟我說清楚,你那一夜去寒麗宮幹了什麽?有沒有碰到什麽人?或者,你之前得罪了誰?”


    “我那一夜不過是給她送點藥去罷了,這難道也有錯麽?那一夜我都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我,我也從來不得罪人,況且我才進宮第一天。”


    “嘖嘖嘖……”華淵不說話,隻是看著零落,半是歎息半是失望的。


    零落眉頭輕蹙,問道:“你‘嘖嘖’是什麽意思?”


    “你竟然還是一個即將要伺候皇帝的女人,我勸你呀,也別出去了,幹脆死在這兒得了,你娘到還真是給了一你一副完全夠蠢的腦子!”


    “你!”零落當真是很奇怪,為什麽她每次遇到他,總會生起氣來!


    “難道不是麽,你從來沒有得罪人,卻不知道,你進宮的那一刻就已經得罪了這宮裏所有的女人!”


    “什麽意思?”


    “你們共享一個男人,你忘了……?”華淵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零落猶如一盤冷水澆下,是的,她是忘了!她從入宮的第一天,滿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向慕容玉複仇的事情上,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早已即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無怪乎當年父親慕容錄說自己不適合呆在宮廷,因為自己沒有那個“惡之心”,她總是把別人當做好人,不知道宮廷的勾心鬥角是無時不刻存在的,嗬嗬嗬……就算被自己的親妹妹害了也還是不清醒,就算自己的親生骨肉流失在冰冷的河水中,就算知道要複仇……就算是已經重生的自己,依舊還是這樣的沒有防人之心!所以自己才會在一入宮的時候,完全沒有防備任何人任何事,以至於出現了今天這樣的自己!


    嗬嗬嗬……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可笑了!說什麽複仇!說什麽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那些對於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奢望罷了!


    看著零落的臉色不停的變換,華淵卻毫無憐惜之意,因為這不是自己的女人,就算要憐惜,也是那個人來憐惜她。


    華淵繼續說道:“我調查過了,掖庭左丞女官的審查沒有什麽錯漏的,不過就是那個綺意……據我的調查,她是一個和死去的宮女夢麗是一個向來對頭的關係,在私底下她也總是對那宮女進行言語攻擊的,怎麽會突然好心的去詢問她的傷勢,這是一個破綻。另外,宮女進食是在戌時五刻,如果說那宮女中的毒是在飯食中的,那麽毒發應該是在亥時之前,但是我查過宮女輪值的安排,那名叫綺意的宮女晚上輪值是在子時,在那個時候,她怎麽可能還會見得到已經死去的宮女,難不成,她看見的是鬼?”


    “你是說綺意撒了謊?”


    “沒錯。現如今最有問題的就是綺意那名宮女。”


    “那麽所有是請就要從她哪裏找到突破口,能將她帶來麽?”


    “隻怕是不能咯……”華淵拖長的聲音,閉著眼睛,在太師椅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很是遺憾的說道。


    零落問:“為什麽?”


    “因為她已經死了啊。”華淵驀地睜開眼睛,對上零落詢問的目光,“能將你這樣天衣無縫的陷害入獄的女人,難道會連這點都沒有想到麽,會給自己留一條引火上身的引子繼續存活?”


    是,華淵說的沒有錯,那個人的手段實在很高明!


    “那麽唯一的線索……又斷了……”似乎有些累了,零落頹然的坐在床上。


    “誰說這是唯一的線索?”


    仿佛瞬間燃起希望的小火焰,零落滿心欣喜的問道:“還有其他的線索麽?”


    “怪就怪那個人實在太貪心,想要將你徹底推入深淵,再無重見天日之時,所以才會露出了馬腳,也多虧你有一個機靈點的侍女,不過就是可惜了,這麽漂亮的白菜就要被苣青那頭豬給拱了!”


    他說的……是玥兒麽?玥兒怎麽會跟苣青扯上關係,這又是怎麽回事?


    “你的侍女昨夜偷偷溜出宮,想幫你找季涯將軍,卻半路上遇到人,差點把她給先奸後殺咯……”


    零落“騰”的從床上蹦起來,彈起了幾根稻草,道:“什麽!玥兒怎麽樣了,她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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