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13


    然而季涯注意到的卻是”萬聖之血”這四個字,眉頭微皺:“‘萬聖之血’?”


    “嗯,‘萬聖之血’是沐家獨有的血液,沐家據說是開天辟地第一代的人的嫡係子孫,他們擁有的血液與我們不一樣,血液的濃度非常之高,並且傳說能治百病,我也是從我師父留下來的手稿上發現的這個秘密,自那起,我就對‘萬聖之血’瘋狂的研究,我堅信若是能找到萬聖之血,我的易容術一定能更進一步!”


    “可是我從來未聽聞過沐家。”


    蕭塚點點頭,“我也未聽聞過,但是我相信這是一定存在的。因為就在一千年前,曾有人在中了鴆毒瀕死之際,得人襄助,進食了一滴血,那人的鴆毒立馬就解開了。”


    “這等無稽之談,你也相信?”苣青突然開口說道。


    蕭塚瞟了一眼苣青,十分不屑,說道:“這是《古宇經》中記載的,‘時人曾氏,遭賊誣陷,於牢中賜鴆,飲之,七竅顯赤,彌留之際,見一仙人而至,賜予鮮血,其毒解,複審其案,還與青白……’”


    “《古宇經》又是什麽經?”苣青本就是佃農出身,自然沒有讀過什麽書,對於《古宇經》更是沒有聽過。


    “《古宇經》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一本野史書,專門記載各類的奇聞異事,每一個朝代都會有專門的人對《古宇經》進行補充。”


    苣青大概明白了隻不過依舊對於他們師徒的關係有些疑惑。


    “可是墨漣需要這些做什麽?”


    “我還沒有打探清楚,不過這東西終歸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寶物。”


    “但是你都沒有找到,你怎麽知道他就會找到?”


    “我不知道,不過他現在應該是沒有找到的。”


    “你怎麽確定?”


    “他拿走的是我研究‘萬聖之血’的初級手稿,其中還有很多的錯誤,如果他找到了,一定會嚐試,並且會發現我的手稿中有很多的錯誤。但是一直到如今,我都沒有發現他進行過嚐試,所以我斷定,他還沒有找到萬聖之血。”


    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季涯突然開口問道:“零落姑娘在哪?”


    “額?”蕭塚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零落姑娘在哪?”季涯難得的再問了一次,他幾經思考,隱隱的覺得風嵐騙了他,他要問個清楚。


    “她自然是回到了屬於她的地方。”蕭塚感覺到季涯對於零落,似乎有些別樣的感情,但是他還有有些疑惑,他不是應該知道零落已經進宮了麽?


    “她當真出家?”


    “出家?開什麽玩笑,那丫頭怎麽會跑去出家。”蕭塚大腿一抬,就說到。


    “可是風嵐是這麽告訴我的。”季涯再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風嵐……怎麽會知道蕭塚的下落?而蕭塚又為何剛才推測說是零落將他的下落告訴了我?季涯有些不敢想下去……


    原來他並不知道風嵐就是零落那丫頭,隻是自己要不要告訴他這個事實呢?


    零落那丫頭本就是個苦命的女孩子,這季涯竟然對她如此上心,是不是好事呢……


    “風嵐是不是……就是零落?”季涯還是問出了口。


    蕭塚一愣,他竟然已經想到了,唉!都怪自己方才嘴太快了,丫頭,你可別怪你師伯了啊!


    “回答我……”季涯的聲音不重不輕,卻也讓蕭塚感到一身的壓力。


    “是,那丫頭如今已經進了宮!”蕭塚知道自己瞞不下去的,於是隻好招了。


    聽到回答的時候,季涯心內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憂愁,零落就是風嵐,原來自己冥冥之中竟然與她有了那麽多的牽絆,隻是她如今已經入了宮,與自己早已經是山水相隔。


    季涯二話不說,驀地起身,翻身上馬。


    苣青還未反應過來,“將軍,你去哪裏!”


    回應他的卻隻有一騎清塵。


    身後的蕭塚歎息道:“他不過想要個答案罷了,沒想到錚錚鐵骨的他竟還是個癡情種子。”


    苣青方才想起季涯剛才問的那個問題,難道將軍對那女子……


    苣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騎上馬,便追了上去。


    冥光滿臉迷茫的看著來也衝衝去也衝衝的兩人的背影,問蕭塚:“師父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蕭塚拍了一把冥光的頭,“廢話,當然是去找我的小師妹了!”


    “可是要是那些殺手再來的話,怎麽辦?”


    “他們暫時不會來了,因為他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他現在的注意力現在應該是在季涯身上。”


    冥光忽然一拍腦袋,似乎想通了什麽事情,道:“師父你是故意告訴那個什麽將軍的?”


    “廢話,不然我們都別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了!”蕭塚看著這個才想通的笨徒弟實在感慨,他要是有墨漣一般聰明就好了!


    蕭塚,在大箱子桑敲了敲,“小子,扛箱子。”


    “哦。”師徒二人扛著箱子,繼續向著蒙山而去。


    宮牆冷,月如霜,掛中天。


    藍鳶推開窗戶,望向外麵,菲雨見了,連忙過來想要將窗戶關上。


    “別動,就這樣開一會兒,我胸口覺得有些氣悶。”


    “可是小姐,夜深露重霜寒的,別染了風寒。”


    “是呀,這麽冷的夜晚,嵐兒在牢裏也一定不好過吧。”


    “小姐還在擔心風嵐小姐麽?”菲雨將藍鳶的披風披上,水藍色的披風上一朵朵的百合花,菲雨邊給藍鳶係好披風邊道:“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冒了這樣大的危險去將玥兒姑娘送出宮去,這要是沒有成功敗露了,可是個殺頭的大罪呢。”


    “菲雨,你也這樣覺得麽?”


    “嗯,小姐在宮中有風嵐小姐的陪伴,以後也不會孤獨的了。”


    “嗬嗬嗬……”藍鳶看了一眼菲雨認真的小臉,沉默不說話,望向遠處,眼神中盡是一片的迷茫。


    “也不知道玥兒姑娘怎麽樣了?”


    怎麽樣?我想,林媛的人應該已經找到她了吧……藍鳶心中獨自的思量著。


    是的,她將玥兒的行蹤告訴給了林媛,這是她自保的唯一方式!


    昨夜,她因為腳傷,半夜疼痛依舊睡不著,便起了身,推開窗戶,卻看見了綺意那丫頭從正鬼鬼祟祟的到了林媛的房間,而林媛的丫鬟見左右無人將那綺意帶進了屋裏,一直呆了一刻鍾方才出來,隻是與綺意一起出來的……還有胡海蘭!


    那時藍鳶便隱隱覺得她們隻見一定有何事在悄悄的進行中,聯想到白日裏,參見皇後之時,皇後給自己的特殊待遇,想必是每個人都看見了的。這林媛乃是丞相之女,隻怕那一份傲氣,勢必會采取寫什麽動作吧。


    皇後對自己的態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將她置於眾矢之的!


    她猜想,林媛要對付的可能是自己,於是在這個時候,她必須多方周全,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第二日傳來的消息,竟然是嵐兒,她們要對付的是嵐兒。


    本來她如何也想不通,卻後來想到了上個月的宮宴上,嵐兒的一曲《鳳來》驚了天下,豔了皇帝,自己當時也隱隱看見,皇上對嵐兒癡迷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著愛人的起舞,或許林媛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嵐兒的父親是鳳閣大學士,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但是林媛父親是獨掌大權的丞相,最後不管誰贏誰輸,她都不能得罪,因而,她答應將玥兒送出宮,是討好了風嵐,若是日後風嵐得以重見天日,那麽她也不算與她虧了,若是不能,那麽自己在林媛那一邊也算是有功之臣,所以在玥兒出宮之後,她將玥兒的行蹤告訴了林媛。


    嵐兒,你不要怪我,我們藍家在大珩的地位已經越來越低了,家中的榮耀漸衰,我作為藍家唯一的嫡長女,我必須要以家族為重,你若是日後有福出來,鳶姐姐必然好好待你,若是無福,姐姐也必然會予你多燒些紙錢,讓你在下麵也好不那麽難過。


    “小姐,小姐,小姐?”菲雨喚著眼前怔怔發傻的主人。


    “嗯?怎麽了?”藍鳶回過神來。


    “很晚了,床鋪已經放好,您該就寢了,明日還有一整日的教習呢。”


    “嗯,好。”藍鳶淡淡的答道,“將窗戶關上吧,怪冷的。”


    “是,小姐。”


    紅燭吹滅,美人臥睡。


    而另一邊,玥兒從夜香桶中出來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奔向將軍府。


    將軍府與皇宮的東門相隔並不遠,隻不過是兩條街道的距離,玥兒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多著衣裳,此時感覺到身上每一寸的皮膚都在輕微的發抖。


    青石板鋪就的地板上,冷冷的映出月光來,大珩是沒有夜市的,此時街上更是連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在繞過第一條街道的時候,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三個壯漢子,橫在路的中間。


    玥兒想要繞過去,但是那三名壯漢卻又移到玥兒跟前的道路上,幾番折騰,玥兒實在忍不住了,“麻煩幾位好漢讓開一條道路。”


    “讓開?哈哈哈……兄弟們都已經幾個月沒有開葷了,今兒個好不容易抓到個小綿羊,怎麽能放她走呢,是不是?”那壯漢滿臉橫肉,月光下,笑起來露出白白的牙齒,有些可怖。


    其他兩名壯漢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猥瑣的麵容愈看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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