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害舌快要把車開到顏月牙發來的定位地方的時候,蘇菏接了個陌生電話。


    “喂?誰?”他有些不耐煩,這時候,會是誰呢?


    “是……是蚩尤嗎?”


    哈?蘇菏挪開手機,看了看那個號碼,確實是成都本地的,這是誰……咋一上來就問自己是不是蚩尤?


    “你是誰?”蘇菏又問了句。


    “額……”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趕緊解釋道,“這說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剛剛有個姑娘給了我你的號碼……”


    “孔洛?!”


    隻能是孔洛,蘇菏心跳一下子到了嗓子眼,隻有她會精準的記下自己的號碼,為了和自己聯係上,不惜找了個陌生人……


    “對對對,就是她……”電話那頭有些急,“哎喲,我是她的新娘妝化妝師……”


    聽到這句話,蘇菏手勁一下變大,差點捏碎了手機,聽見玻璃哢嚓的一聲,蘇菏趕緊放鬆手指。


    “發生了什麽?”蘇菏盡量平靜的問。


    “哎,我不管她說的是真的假的了,反正這事情我聽來不太對勁,她說你是蚩尤來著……”那化妝師的語氣很是不可思議,“不說這些了,不管你是誰,你得趕緊去救她,好像有人要殺她……”


    “你現在在哪?”蘇菏問。


    “額……”那個化妝師報了個地址,蘇菏看了看地圖,眼皮一跳。


    這不是顏月牙發來的地方。


    顏月牙給到蘇菏的地址,是在疊新生物公司的地方,在城市的最西邊,但是現在化妝師說的,可是在最南邊……


    “媽的。”消息有誤,蘇菏不由暗罵出聲,不知道是顏月牙拿了錯誤的情報,還是疊新意識到了有人正在找孔洛,臨時更換了地址,但是,也不知道這個化妝師是否真是孔洛派來傳遞情報的。


    “我憑什麽相信你?”蘇菏冷冷地說。


    “額……她說,她原來喜歡叫你老頭子……說你聽了這個就會知道了……”


    蘇菏歎了口氣,真是孔洛,曾經洛兒喜歡叫蚩尤老頭子,卻永遠隻會在兩人獨處的時候這麽喊他,外人皆不知道。


    隻能是孔洛。


    現在來不及想了,蘇菏和化妝師確認了孔洛的狀態,聽到她的消息,蘇菏還是鬆了一口氣,他讓害舌把車停在路邊,給顏月牙撥了過去。


    “咋了,蘇菏老弟?”


    “位置錯了。”蘇菏言簡意賅,將化妝師給自己的消息告訴了顏月牙,顏月牙聽呆了。


    “不可能啊,你月牙老哥我從來沒拿過錯誤情報啊!”


    “那就是疊新發現了什麽,臨時改了。”蘇菏得出了結論。


    “咋搞啊,蘇菏老弟?”


    蘇菏看了看時間,不行,已經很晚了,自己必須要馬不停蹄的往回開,不然就來不及了……


    回頭看了看害舌,蘇菏說:“這樣,顏月牙,你還是去你那邊,我隻聽說孔洛的位置換了,杜衡不一定,你必須想辦法把杜衡帶走。”


    “我這裏的話,害舌繼續去之前的定位,我開車往南邊去。”


    “也行,老弟你做好決定。”顏月牙不多做評價,大概交待了下他們的準備動作,就掛了電話。


    “王,您真決定去到南邊?”


    “嗯,這裏離顏月牙之前發的定位大概隻有幾百米了,你就直接過去吧,車給我,我馬上掉頭回南邊。”


    “靠譜嗎?”


    “我直覺告訴我那個化妝師說的都是對的。”


    蘇菏不再多言,下車換下來害舌,坐進駕駛座,搖下車窗,對害舌說了句:“你注意安全。”


    一腳油門踩下,蘇菏的車疾馳而出。


    因為緊張的情緒,蘇菏覺得有些熱,他把車窗搖下來,寒風撲在腦門上,讓他保持清醒,這一路上,蘇菏也不管什麽交通規則了,紅燈硬闖,實線變道,不在意腦門上有沒有攝像頭。


    他現在在和時間搶速度,規則什麽的,都放一邊去。


    本來40多公裏,需要開一個小時的車程,蘇菏硬生生在四十分鍾內,逼近了目的地。


    那是新開發出來的一個生態園,因為今天是周五,生態園有很多人在散步,蘇菏把車停在路旁,化妝師也隻說了大概地址,隻能靠自己走進生態園,才能找到人。


    蘇菏把銅手縮進袖子裏,以便隨時隨地黑劍出鞘,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圍著這個生態園走了一大圈,蘇菏走到了一棵樹下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眼熟的人。


    那人……是之前疊新身旁的打手。


    蘇菏彎腰,躡手躡腳的繞到了那人身後,然後一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然後伸手捂住對方的嘴,手臂一使勁,掰著那人的腦袋一擰,那人軟綿綿的躺了下去。


    蘇菏蹲在那棵樹下,讓黑暗籠罩自己,他定睛看向前方,那裏正在搭一個台子,有很多大紅大紫的飄帶,蘇菏眯了眯眼睛……


    說不定這裏就是疊新為孔洛準備的婚台……


    蘇菏從後腰摸出來一個麵具,戴在臉上,那是他之前讓顏月牙給他準備的,和千年前自己的動物頭骨麵具不同,這個麵具隻是一個純白色,看不出來任何特點的普通塑料。


    暫時不想暴露長相,蘇菏這樣想著,而且……


    因為蚩尤的習慣,戴著麵具會很有安全感。


    深吸了一口氣,蘇菏繼續摸索著向前進,這裏人有些多,他不想引起騷亂。


    前方有一條小路,蘇菏彎腰走了進去,前方逐漸變黑,蘇菏蹲在小路的盡頭,那裏停著幾輛車,看不太清人,但是有一個熟悉的背影讓蘇菏愣了愣。


    是陸木。


    陸木站在一輛車前,抱著手臂看著眼前的工作人員在忙來忙去,蘇菏撿起腳邊的石頭,對準陸木的後腦勺就扔了上去。


    陸木吃痛,抱著腦袋回頭望來,看見了不遠處這個躲在陰影裏的麵具男人,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他一瞬間全身僵硬,嘴巴一張一合,差點喊出聲來。


    “噓。”蘇菏趕緊給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陸木硬生生的把聲音壓在了喉嚨裏,他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沒人注意他,於是退到了車的這一邊,迅速蹲下身子。


    蘇菏趕緊迎了上去。


    “你……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


    “洛兒想辦法給我說了。”蘇菏小聲回答道,“害舌我留在實驗室那邊了,顏月牙去找杜衡……”


    “……”陸木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半天沒回過神來。


    “怎麽?”蘇菏瞪了他一眼。


    “我實在是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


    “……是啊,回來就看見你小子給你王後送了個熊抱。”蘇菏無語,“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就不該回來,對吧?”


    “……”陸木眼皮抖了抖,沒敢接話。


    “不和你廢話了,回頭再找你算賬。”蘇菏翻了個白眼,跟自己搶媳婦這種事,要往後麵放放,現在的話,“救人要緊。”


    “嗯。”陸木點了點頭,“昨天晚上疊新偷聽了我們的牆根,大概知道有人回來救洛兒,她猜的是顏月牙……”


    “為什麽?”


    “因為離耳說他殺了你,疊新很放心離耳做事。”


    蘇菏皺了皺眉,離耳並沒有對他下殺手,他隻是把蘇菏踹暈了後,就走了,仿佛自己根本不足以讓離耳大動幹戈,但是著實沒想到離耳會給疊新說自己死了?


    到底為什麽?


    “不管那麽多了,洛兒之前也以為你死了,多虧杜衡,洛兒一心求死,杜衡把她勸過來了……”


    “洛兒現在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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